昨天和陌淑音談完話后,李毅一刻都沒有停止思考,她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處?
然而李毅對陌淑音的了解太少了,怎么可能想得明白,畢竟那可是一個大國,怎么看都覺得像是一個報復心理極強的怨婦要和佛國同歸于盡的模樣。
或許她只是轉(zhuǎn)移了目標,好用來吸引我的注意力,其實她真正的目標是我?又或許是摩多國?
李毅搖搖腦袋,一點線索也沒有,只能在今后保持對陌淑音的警惕了。
今天是船靠岸的日子,佛國的國都不在漠河旁邊,而是距離此處兩百里的佛宗旁邊,也就是佛城。
在碼頭下船后,不遠就是漓城,佛國也有許多碼頭,但離佛城最近的卻是漓城。
武林大會原本在佛宗舉辦,不過考慮到來得人會很多,就把地點搬到了佛城東邊的大漠平原。
李毅一下碼頭,就感到了熱火朝天的氛圍,不止是熱烈歡迎的佛國老百姓,還有兩個身穿黑衣的刺客。
李毅和古乖兒剛下船,突然襲來的兩個刺客分一前一后,前者是躲在碼頭上的一個木箱里,而后者躲在了水里。
此時一個破箱而出,一個踏水而來,形成了夾擊之勢。
李毅和周圍人群都愣住了,那兩個刺客也愣住了,場中氣氛瞬間凝固,無人敢動。
李毅感受著前后兩個刺客的注視,心知他們的目標是自己,沒想到自己這么受歡迎,一來就是兩個。
只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兩方都不認識,那就說明有兩個人或者勢力想要鏟除自己。
李毅瞬間想到了赤血國和摩多國以及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薛青云。
他沒再多想,因為眼前的危機需要解決,他甚至不知道人群中還有沒有其他隱藏的刺客。
李毅伸手一拍右邊陌生之人的肩膀,大喊道,“這位兄臺,你不必擔心,我們這么多人在,豈會怕這兩個小小刺客,諸位說是不是!”
李毅左手捏了捏左邊古乖兒的手臂,古乖兒瞬間理解,“李大哥說得對!我們這么多人,根本不用怕!”
剛才兩個刺客出來的時候,李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只是兩個俠者,似乎是過來送人頭的。
“你前我后。”李毅在古乖兒耳邊說道,隨后大喊。
“殺!”
兩個刺客也不是真的傻,想要出聲解釋,卻看到目標已經(jīng)沖了出來,那還解釋什么,上!
李毅飛身面對后方的刺客,前方的已經(jīng)被古乖兒攔下,還沒過三招,直接被打飛了出去,掉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沒再動彈。
眾人一見古乖兒生猛,刺客勢弱,那還擔心什么,都奔向后面的刺客。
特別是剛才李毅拉出來擋槍之人,他信以為真,拔出劍大吼。
“隨我沖!”
看到眾人沖過來,李毅沒再和這個刺客劃水,瞬間閃到他身后,伸手繞過他的脖子,“咔嚓”解決了他。
李毅看向眾人,只見剛才大吼“隨我沖”的那個男子已經(jīng)落在了人群最后面。
他嘴角抽了抽…是個人才!
這次刺殺來得突然,結(jié)束的也快,眾人的腦袋都有點懵,但不妨礙對李毅和古乖兒報以敬佩之心。
真正的俠不在乎境界實力的高低,而是擁有著古熱的心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
也許李毅在他們眼里不那么完美,耍賴皮,不要臉,但他們卻在李毅身上看到了俠的影子,那正是他們所向往的。
李毅分開人群,走到那位陌生人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振奮的說道。
“這位兄臺,賊人已除,請保重,在下告辭了,有緣再見!”
說完就拉著古乖兒匆匆離開,留下懵逼的“主角”和望著他背影的眾人。
船上二樓甲板。
陌淑音看完了全過程,她眉頭微皺,那模樣惹人心憐,不過隨后舒展開來,嘴角掀起若有若無的笑容。
接著轉(zhuǎn)身,不顧形象的雙臂朝天伸了伸懶腰,完美誘人的身材在這一刻展露無疑,微風拂過,秀發(fā)紛飛,美不勝收,可惜沒人看到…
……
佛國的外地商人很少很少,基本十有八九是佛國本地的商人。
因為商人重利,但是佛國的大部分商人跟傻子似的,售賣的價格只比成本高一點,這誰頂?shù)米“。?p> 外地商人在佛國根本打不開市場,不過卻也因此有了另一種賺錢的方式。
他們會在佛國購買眾多材料或者成品,然后通過船運去往別國販賣,簡直就是暴利。
佛國的生產(chǎn)力不低,甚至比大部分國家的生產(chǎn)力都高,百姓們心中信仰常存,吃苦耐勞,不厭其煩的從事自己喜歡的行業(yè)。
佛國百姓們對佛的信仰力度也是有差別的,不然全國上下不吃肉,不殺生,那不用別人打來,自己直接死沒了。
也許在佛國內(nèi),有著隱蔽的,看不見的,畸形的矛盾,但只要不放大出來,佛國仍然是一片安居樂業(yè),萬世和平的景象。
李毅和古乖兒沒在漓城逗留,距離武林大會開幕還有不到五天的時間,又要急著趕路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除了第一天前進的距離不堪入目外,剩下兩天就變得好多了。
第一天是李毅和古乖兒學騎馬的日子,當天風和日麗,李毅卻頭頂大汗。
他好歹在之前騎過一會兒馬,沒想到古乖兒竟然比自己還先學會,這不能忍?。?p> 他當場把某人罵了千八百遍,然后…學會了…
兩人抵達佛城的時候已是第三天下午,再過一天兩夜就是武林大會的日子了。
佛城已經(jīng)人滿為患,兩人一直從南城門走到北城門,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棧。
將兩匹馬交給小二送去馬廄(jiù),李毅和古乖兒走進了客棧,這兩匹馬還要載著他們?nèi)ゴ竽皆?p> 這是一家不大的客棧,兩層樓,一樓是喝酒吃飯的地方,二樓就是客人住宿的房間了。
此時的一樓已經(jīng)人滿,索性李毅讓小二等會把飯菜送到二樓房間來,他們就在房間里吃。
李毅只定了一間房,兩人分工守夜,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
前幾天刺殺來得莫名其妙,所以李毅沒有逗留在那里,這之后,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來個大俠士,一出手他直接玩完。
正所謂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要想活得久,茍到?jīng)]朋友。
在前世,他可以茍上百年,千年,甚至萬年,但今生的壽命有限,境界的提升也許會增加壽命,但少的可憐。
讓李毅在有限的生命里茍出一片天地,這著實是一件令人頭皮發(fā)麻的事。
前世的他那么茍,都被稱為茍大戶了,依然在成為武皇前,“死了”三次,除去第一次接受浴火重生的傳承時。
隨后為了救心愛的女子,李毅失去了兩次浴火重生,他以自身為媒介,將浴火重生的火種轉(zhuǎn)移到了她的體內(nèi)。
成功了…卻也失敗了…
如今面臨第八次大關,接近第九次,李毅可不想大意失小命,小心才可以駛得萬年船。
吃完晚飯后,李毅和古乖兒出去逛了逛,佛城里的人數(shù)算是達到了一個平衡點,有許多人早已前往大漠平原了。
街道上不算太擁擠,李毅走在前面,古乖兒手拿燒雞跟在后面,人多雖然被偷襲的幾率會很大,但也因為人多,刺殺成功的幾率會大大降低。
佛國的百姓和其他國家的百姓沒有多大區(qū)別,大家都是一樣的吃肉,一樣的工作,一樣的生活。
如果偏要找出一點不同的話,那就是這里的百姓普遍善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整天都浮現(xiàn)在面龐。
他們滿足這樣的生活,和平?jīng)]有戰(zhàn)爭,交友沒有不慎,遇人沒有不淑。
李毅腦海里不禁又想起陌淑音的那句像是詛咒的狂言,她到底是有多恨這個國家才會那樣想,讓整個國家和百姓陪葬。
看著街道兩旁佛國百姓的笑臉,李毅搖了搖頭,不知為何,他心里不想這樣做。
這已經(jīng)不是原則不原則的問題了,而是一種他無法說清卻又模糊在記憶里的東西。
他前世為武皇,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想殺誰就殺誰,想滅哪個宗門就滅哪個宗門,在那里,實力就是一切!
但這一世,似乎除了實力之外,還多了一種融入到整個世界里的,被人刻印在腦海里的東西。
它制約了實力,讓實力在不論有多么強大的時候,只要是違背了道德原則,就不會有人愿意屈服在強大的實力之下。
是俠嗎?
李毅不禁在心里自問,隨后又搖了搖頭,也許就是俠吧,但卻不是他腦海里的俠。
說到佛,就離不開香火,佛國的百姓已經(jīng)把點香火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每天不點一支不舒服。
白天還好點,一到夜晚,那香火跟不要錢似的,你點完了我來點,你不點了我還點。
整條街道,甚至整個佛城都籠罩在煙紗香氣下,騰云駕霧般,宛如天宮仙境。
李毅受不了濃重的香火氣息,拉上古乖兒趕緊撤退,感覺像是毒氣來了。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古乖兒總算改掉了夜里嘮叨的毛病,讓李毅得以在上半夜睡了個安穩(wěn)覺。
等到下半夜,輪到李毅守夜,他坐在桌子旁無聊的喝茶想事情。
突然,一道寒光穿透窗戶,直奔床上的古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