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香,一間破廟。
“夫妻對拜!”
刺耳的聲音劃來,夏朵雙手握緊成拳頭,上頜牙齒咬著下嘴唇。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淪落到和一只龍蝦“成親”。
還偏偏是龍蝦!
天,越來越陰沉。混沌的烏云和海面上洶涌的海水交織在一塊,讓人分不清海與天。
破廟外再一次響起銅鑼的聲音,夏朵再一次耳鳴,她抬頭看過去,百姓們的臉上都是漠然的神情。
夏朵,一個被祭祀的新娘,牽著她的“龍蝦夫君”,一步步地走到懸崖邊緣,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再不用擔心你的弟弟妹妹了,就算是造福他們,全看你的造化了。”
李媒婆假裝抹淚,抬手撇去夏朵凌亂的劉海。剛說完,一把手就將夏朵退下懸崖。
被投入到海里的夏朵,一瞬間被海水吞沒。冰冷的海水刺骨,但同時也徹底讓她清醒過來。
“老娘怎么能死在這種鬼地方?”
抱著這一股“信念”,夏朵便憋著一股氣拼命地往上游過去。幸好,學過幾年游泳,這次還能派上用場。好巧不巧,眼前倒是出現(xiàn)一根繩子,夏朵也沒思考,隨手抓上去。
繩子另外一段被人拖拽著,她倒是被人拽上了岸。
“您看,這丫頭還活著?!?p> 夏朵癱倒在岸邊,一抬頭就看到一張五六十歲老男人的面,他咧著嘴巴笑,露出一顆金牙特別顯眼。
“行,帶走?!崩夏腥伺牧伺南亩涞哪槪缓笳酒饋?,倒是愜意。
身邊的跟班笑嘻嘻地說道:“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大夫人,這事絕對保密。李媒婆那邊,我也打點好了。”
看來把自己推下來的李媒婆,跟這一伙人絕對有勾結??蓱z了這個時代的“夏朵”,難怪想不開選擇新婚當日上吊自殺。
如果被這個老男人就這么拖走,那鐵定沒有好日子過。夏朵還剩下最后一絲力氣,她賣力扯開繩子,爬起來轉身就跑。
夏朵縱身一躍,憋了一口氣,又逃回海里去了。
“這丫頭.....”跟班面露難色。
老男人更是氣急敗壞,到手的鴨子竟然飛了,罵罵咧咧地站在岸邊。不過,雨越來越大,海面卷起波浪,他便覺得就算這丫頭跳下去,也是在劫難逃。
“跳下去也死,停雨,你派人來撈尸。”
“好的,大人?!?p> ----
不管菱兒怎么勸,李修齊在房間里呆不住,撐著油紙傘不慌不忙地走到船頭,找船家要了一張板凳便悠閑坐下,開始垂釣。
“這么大的雨,哪兒會有魚啊?!绷鈨何剜街∽欤粗宓肚疑聿目嗟哪凶?。
石堅摸了摸刀柄,搖搖頭,他也沒辦法。望著不遠處的李修齊,這大雨天的,又不知道要干什么。這位年輕少主,本就不是普通人,一副清秀面孔下藏的心思,恐怕比自己都多。
石堅嘆了一口氣,先讓菱兒準備姜湯。
雖雨聲大,但李修齊仍分辨出石堅走來的聲音。他揚起嘴角點了點頭。忽而,他伸出食指,指向海面旋渦:“這次李媒婆送來的,會不會比上次強一點?”
李修齊說的云淡風輕,還一邊把玩著手里的魚竿,半晌就再也沒講話了。
而在海面旋渦中的那個女子,正是夏朵。她嗆了好幾口水,撲騰了幾下,發(fā)現(xiàn)根本沒啥用,反而越來越累。
經過剛才的折騰,她此刻完全沒有力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口水,肺部已經被灌滿。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次難不成又要死一次嗎?
就在此時,一搜海船緩緩經過,船上竟丟下一根木頭。夏朵出于本能,趕緊抓住,自己才得以浮在水面。
她仰起頭,看到一位白衣少年正趁著油紙傘,悠閑地坐在船頭拿著魚竿。他的瞥見之時,波瀾不驚,倒是沒啥表情。
叮!
系統(tǒng)提示:請讓這位男子將您救下,否則您很可能會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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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自己會淹死,夏朵立馬來了精神,便朝著他喊道:“救救我....”
雨水似乎像冰錐子一般拍打在夏朵的臉上,她睜不開眼睛,但也不想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救你?”李修齊風輕云淡地說,“那我有什么好處?”
夏朵抿了抿嘴唇,她便道:“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說完最后一句,夏朵就徹底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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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貓有九條命,夏朵可不是貓,但是她死了兩次,都能奇跡般地活下來。
夏朵也覺得挺神奇,應該是上次那位白衣少年救了自己。不過自從上次在船頭見了一次,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人了。
這兩天,也只有一個叫菱兒的丫頭給自己送了兩次飯,門口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名為石堅。
有次,夏朵聽見他們倆口中的“少主”。
于是,夏朵也開始有些好奇,那位少年到底何許人也?于是一個鯉魚打挺,夏朵坐起來她感覺自己越發(fā)的清醒,她偷偷摸摸地下了床,沿著床邊來到門前。
剛貓著身體把門一打開,她前傾身體,鼻子倒是先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 ?p> 夏朵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騰空而起,仿佛被什么人直接抱起來。她的耳邊又聽見“咣當”的一聲,剛才被打開的門,再一次被合上。
窗外的月光灑進這一間小小的屋子里,夏朵貼在床上,她定睛一看,眼前是個長發(fā)飄飄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等等,這不是白衣少主嗎?
“想跑?”
李修齊刀削一般的面龐,俯視著夏朵,他的眼皮下垂不帶著一絲情感。周圍的一切,仿佛冷凍結冰,夏朵雙手撐著上半身往后退到角落。
“你想,干什么.....”夏朵說完,吞了一口唾沫。
李修齊倒是一聲冷笑,甩了甩長袖回答:“李媒婆的眼光不怎么樣,但總比以往的牛馬牲口要好得多。”
李媒婆?
什么情況?他也認識李媒婆嗎?
說罷,李修齊越走越近,他的呼吸似乎近在咫尺。一時之間,夏朵亂了方寸,她的指甲蓋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如此接近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