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有狗的狂吠聲,還有蛐蛐的叫聲,本來那顆恐懼的心漸漸的適應了黑暗,她一路飛奔,不知道走向了何處,天亮后,林魚兒迷失了方向。
清早,有輛馬車路過,林魚兒再走不動,跑了一整晚,身體饑餓交加,整個人都跟廢了似的,沒走到京城,怕是要餓死累死在途中了。
遠遠的看見一輛馬車,她沖馬車招手,車夫停了下來。
車夫說道:“姑娘這是去哪兒???”
“去京城?!?p> “哦,正好我也要去京城,要是姑娘不嫌棄的話,可以坐上來。”
林魚兒一聽,高興的簡直要對車夫感激涕零,她跳上馬車,立馬坐在了草垛子上,對車夫說道:“謝謝你,到了京城您留個方式,等我日后好報答你。”
車夫笑瞇瞇的,親切的說道:“我也是順路而已,算不上什么的。”
“一定要報答您的,您可是幫了我大忙了?!?p> 車夫笑笑,沒有搭話,只是安靜的趕著馬。
馬跑的極快,車顛顛簸簸的,清晨的風吹的她全身冷颼颼的,她一把抓住車欄,一邊打量起了車夫。
車夫穿著一身發(fā)灰的粗布布衣,頭上圍著一塊兒灰布,眼睛小小的,臉有些削薄,嘴邊留著滿嘴的胡子。
說像村夫吧,不笑得樣子有點刻板嚴肅,說像村夫,但是那種村夫的憨厚氣質(zhì)倒是沒有。
“大哥你是哪個鎮(zhèn)子上的啊,不是清水灣的吧,我怎么沒見過你?。俊?p> 男人側(cè)臉凌厲的眼神嚇了她一跳,怎么那么嚴肅呢?
接著車夫瞇眼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清水灣鎮(zhèn)的,我是一個小商販,來鎮(zhèn)上進點東西拿去京城賣,小姑娘你看起來還沒有到十五歲,早上又灰頭土臉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車夫笑得樣子柔和了許多,林魚兒這才心放回了肚子里。
提起她的事兒,她就嘆氣,說道:“家里逼我跟不認識的人結(jié)婚,所以我就逃了?!?p> “這樣啊,那你這樣怎么生活呢?去了京城要生活,到那兒很難?。 ?p> 車夫說的她緊張起來,她第一次出來,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擔憂的深色藏不住。
車夫笑著說道:“你也是碰上我了,我知道哪里又能吃又能喝,還能住,而且那兒是個好地方呢,京城這個地方啊,就是機會多,好干的營生多了去了,不苦不累的?!?p> 林魚兒聽著開始有了期盼,旁邊這種美好觸手可得,她驚喜道:“車夫你真是個大好人,太謝謝你了,等我去那兒賺了錢,一定要報答你。”
“好,就憑著你這么有良心,我一定給你介紹個好差事。”
馬車飛奔一路,下午的時候才趕到京城,天邊落日就剩半個了,余暉照的大地十分的漂亮,籠罩的諾大的京城很是輝煌。
一進京城都是車馬,道路兩旁是熱鬧的商販,叫賣聲此起彼伏,有賣面具的,有賣糖葫蘆的,有賣唐人的,還有賣頭飾的,花樣繁多的讓人眼花繚亂,數(shù)不勝數(shù),還有很多她沒見過的玩意兒,林魚兒覺得新奇的很,什么都想看看,都想摸摸。
車夫在進城的時候就把馬車寄了去,然后卸貨。
車夫收拾妥當后拍了拍手,說道:“餓了吧!我?guī)闳コ渣c東西?!?p> 她早就餓得前心貼后背了,肚子咕嚕嚕的聲音也在這時候不適宜的響起,林魚兒很是尷尬,兩人相視笑了笑。
車夫在小攤邊買了四個帶肉的餡兒餅,車夫吃了兩個,林魚兒大口大口的吃了兩個,她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餡餅,外表酥脆,里邊的肉滑而不膩。
她還想吃,只是不好意思再叫車夫花錢了,她已經(jīng)很感激車夫,又是帶她來京城,又是給她吃,又是幫她找活兒干。
“現(xiàn)在我們走吧,我?guī)阏覀€住處。”
車夫帶她來了一家很火的門店,她看門口是金色的牌匾,一共有兩層,上一層全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門口很多男人女人進進出出,好像生意很好的樣子。
“這里是做什么的啊,生意這么火爆?!彼粗T口呆呆的問。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這里好的很,而且很賺錢,一般來這里的姑娘都是衣錦還鄉(xiāng)的,好多人羨慕的不得了,而且啊,只有長的漂亮的姑娘,才能被選中?!?p> 車夫這是暗指她長的漂亮?從小很少有人夸她長的漂亮,車夫還是蠻有眼光的,今天真是遇見大貴人了。
進了門口不一會兒來了一個中年女人,她長的很有韻味,身材豐滿,手里拿著一把扇子,只不過長相說不出的俗氣。
林魚兒聽旁邊的人叫她老鴇。
老鴇是什么,奇怪的稱號。
她正左顧右盼觀祥間,車夫跟老鴇在一旁談話,兩人一來一去,不知道在撕扯什么事兒。
但是很快林魚兒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的不對勁,好多男的一進來就選擇一個女的,然后摟抱著往里走去,邊走路邊撫摸著女孩兒們的腰,有的更是惡心,看著猴急的不行。
林魚兒突然意識到,這根本就是花月場所,車夫是要把她賣到這里!
她瞬間心亂如麻,原本以為來到了天堂,卻不曾想是地獄!
林魚兒看著討價還價的兩人,絞盡腦汁,除了兩人,還有一個壯年男子在看守著她,她慌亂的手腳已經(jīng)冰涼。
突然間樓上傳來混亂聲,然后一具身體掉下來,臉著地,墨黑般的長發(fā),一襲白色的衣服,整個畫面讓她又驚又美。
另一位穿紫衣男人用輕功飛下樓,手靠在背后,說道:“真是廢物!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你個禽獸!你,禽、獸、不、如!”男人氣若游絲罵道。
紫衣男子臉上瞬間青筋暴起,說道:“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還不是天天來這里嫖妓!”
邊說邊用腳踹向白衣男子,潔白的衣裳立馬多了幾個黑色的腳印,這個紫衣男人下手太狠了。
再這樣會出人命的,她反正現(xiàn)在也是爛命一條,被人賣要是還能救一個人那也值了,死的有價值。
旁邊都是冷漠的旁觀者,林魚兒沖到男人面前,護住白衣男人,硬生生的挨了一腳,那一腳力道重的她感覺腰都斷了,而白衣男子承受了五六腳,嘴角留著鮮血,怕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