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驢,你個馿日的,還不給老子過來,瞅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他娘的,要不是老驢子,老子不可能讓你吃這口飯?!?p> 年輕人訕笑,卻也并不回話,走到大胡子軍官面前,老老實實的給他倒了一碗酒,然后也給自己倒了一碗。
“哈哈哈哈,小毛驢,你跟你老子一個樣,臉厚心黑,看上去老實巴交滴,實際上也是個黑心窩子,早都惦記著老子的美酒了吧。算了,這次你立了大功,想喝就敞開了喝吧!”
夕陽西下,軍營里處處都充斥著傷兵們痛苦的呻吟聲以及慶祝勝利的叫喊聲。
這場景看上去有點怪異,一邊在死人,一邊在慶祝,許多往外頭搬尸體的士卒們,走到一半甚至停留下來喝了一杯烈酒才繼續(xù)搬運尸體。
這里無時無刻似乎都在訴說著戰(zhàn)爭的慘烈。
城頭,年輕人站在城頭遠(yuǎn)眺前方,雙眼閃過一絲迷茫,看著城下那彌漫的硝煙以及遍地的尸體,他似乎才剛剛反映過來,自己似乎幸運的活了下來。
這場大周與突厥的戰(zhàn)爭足足打了三天三夜,作為守城將領(lǐng),他領(lǐng)著三萬人和雙倍于自己的敵人硬干,雙方圍繞著城頭的爭強發(fā)生了無比強烈的對決。
即使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使久經(jīng)戰(zhàn)陣,可是眼前這一幕還是讓賈瑜感到有些悲傷。
昨日還一起喝酒的弟兄,今日卻一個個倒在你的腳下,倒在你的懷里。
可是他來不及悲傷,眼見著那個拿著長刀的突厥士兵朝他撲來,他也只能拿刀應(yīng)敵。
萬幸的是,敵兵退了,城池最終還是守下來了。
來到這個世界十幾年了,對于前世的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不過,穿越對于他而言總是有些幸運的,自私的不去思考父母的悲傷,如果能夠重活一次,那么誰又不會感到激動呢?
更何況,他還擁有者遠(yuǎn)超這個時代的知識與見解,那么對于他而言,活得更好似乎成為了一個因為所以式的命題。
回想五年前,自己剛到邊境時,第一次殺人,那刀鋒插進肉里的觸感,讓他吐得連胃液都泛著一絲苦味。
然后在祖父的鼓勵下,慢慢振作起來。
還有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那都不是上輩子所不可能有的第一次...
第一次仗勢欺人...
第一次被箭羽射傷...
以及第一次有了關(guān)于女人的味道...
剛剛來到禿鷹堡,士兵們感嘆主將的年輕,以及主將臉上那與年齡明顯不相吻合的滄桑與沉穩(wěn),似乎并沒有什么狗血的不服氣以及違抗他的命令,至少面上不會。
賈瑜知道,這是他祖父的影響力幫助他穩(wěn)住軍心,很多人其實打心里還是會看輕他,不過他并不在意,只是冷冷的發(fā)出一道道將令。
大多數(shù)時候,賈瑜也是沉默寡言,這使得他身上慢慢行成出一股子威嚴(yán)的氣勢。
等到突厥人真正來臨的時候,禿鷹堡的士卒們似乎才真正見識到了這位主將的可怕。
他帶著十余親兵殺入敵陣之中,回到城中的時候,他將數(shù)十枚突厥人頭置于陣前,軍心立穩(wěn),接著他手執(zhí)長槍便站在城頭,所有人似乎都受到了鼓舞,一鼓作氣將來犯之?dāng)硴敉恕?p> 這次同樣如此,面對著兩倍于自己的敵人,賈瑜身先士卒,多少次累得癱在地上,多少次又重新站起來朝敵人沖去,雖然不知道突厥為何退兵,可是這并不影響士卒們對于這個年輕將領(lǐng)的嘆服。
他這一身武藝以及兵法謀略全是他的祖父教他的,賈瑜的祖父叫賈代善,第二代榮國公,而他的父親叫賈赦,他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弟弟賈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