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逃離糖果屋(三)
幾人在長桌前坐了沒多久,婦人,不,繼母就再次推門進(jìn)來。
除了小男孩以外,因為難以下咽誰也沒有動過桌上的面包,但在繼母進(jìn)門的一瞬間,桌上的面包就眼睜睜地在眾人眼前消失了。
繼母看到后更是暴跳如雷,一邊念叨著這些能吃的家伙,一邊把他們趕去了房間睡覺。
系統(tǒng)很貼心地給他們分配了三間房,趙姐和陳思思兩位女士一間,賀彪帶著方文新這三個小弟徑自走去了一間,剩下的一間自然歸了溫珩、馬行云、陳啟和小男孩四人。
房間的布置很符合故事里這一家貧窮的設(shè)定,狹小的房間里只靠墻擺著一張看起來隨時會散架的木床,窗戶又小又高,幾乎快到了天花板的位置。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更像牢房。
他們不約而同地把床和唯一一套被褥讓給了小男孩,幾人就在地上湊活一晚,幸好游戲里的溫度適宜,讓他們不至于睡在地上凍死。
趁著陳啟出門去隔壁安頓妹妹的時候,溫珩悄悄拉住馬行云詢問。從一進(jìn)游戲他就注意到了,有著馬行云“全部家當(dāng)”的背包居然被他帶進(jìn)了游戲里!幸好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經(jīng)歷游戲,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外界的東西本應(yīng)該無法被帶進(jìn)游戲,不然難免馬行云要被針對。
馬行云順著溫珩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背包,他撓了撓頭:“誒,溫老師我沒和你說嗎,這是我上一關(guān)兌換的道具,只要是裝在里面的東西都可以被帶進(jìn)游戲里?!?p> 他還為這個天才的想法激動了好一會兒呢!
溫珩暗自扶額,兌換的道具不錯,可里面怎么偏偏裝了那些暴殄天物的玩意。但無奈歸無奈,他還是委婉提醒馬行云不要把背包是道具的事泄露出去。
馬行云這才想通其中關(guān)竅,忙把背包死死抱在懷里,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個包很寶貴的樣子。
這模樣,竟是與第一關(guān)里他自以為藏好了減號卡的掩耳盜鈴式傻樣驚人地相似。
溫珩:……
最后還是溫大律師費盡口舌,才讓單純的少年放棄背著包睡這個愚蠢的想法。
馬行云,一個讓人懷疑他讀的書都喂了狗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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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陳啟回來,或許是因為疲累,不過片刻,房間里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溫珩悄悄坐起身,他睡在緊挨著床的位置,右手邊的馬行云已經(jīng)沒心沒肺地熟睡,姿勢都變得放肆起來。最右邊的陳啟也仰面睡著,身體隨著呼吸規(guī)律地起伏著。
溫珩再看向床上的小男孩,他面朝著墻躺著,一動不動,似乎也已經(jīng)熟睡。
溫珩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房間。
他走到外面嘗試推了推門,或許是為了遵守故事設(shè)定,屋門都沒有上鎖。他想了想,還是推開門走向屋外。
溫珩離開沒多久,賀彪幾人的房門就被敲響。
賀彪眼神一示意,方文新就順從地起身去打開了房門,側(cè)過身讓門外的人進(jìn)來。
敲門的正是本應(yīng)該熟睡的陳啟。他走進(jìn)來對上賀彪的視線,唯唯諾諾地開口:“彪哥,他,他果然出去了。”
賀彪面上浮起冷笑,站起身來:“走,咱們也跟上去看看?!?p> 賀彪在進(jìn)入游戲后就一直觀察著溫珩,他有種直覺,這個年輕的男人絕對不是第一次進(jìn)入游戲。
他們在服務(wù)區(qū)等了一周,不僅沒有外人進(jìn)來,在停車場消失的人們也沒有一個回來的,賀彪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經(jīng)驗讓他隱隱對這所謂的游戲的危險性有了一個大概的估計。
溫珩和他身邊的粉毛能活著從游戲里出來,證明他們是有幾把刷子的。本來他還放低了些姿態(tài)想拉他入伙,結(jié)果這個男人居然不識好歹。他只好順勢把為人怯懦,唯他是瞻的陳啟分去溫珩的房間,好隨時掌握溫珩的動向。
果然不出他所料,溫珩在第一晚就有了動作。賀彪怎么肯放棄獲得線索的大好機(jī)會,當(dāng)下便把陳啟打發(fā)回去,只留下方文新望風(fēng),自己則帶著李姓倆兄弟悄悄尾隨在溫珩身后。
溫珩走出屋子,才發(fā)現(xiàn)屋子就坐落在一片森林中,他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屋后有一口水井,墻邊整齊地摞著一堆木柴,墻上掛著一排大小不一的斧頭,個個锃亮如新。
溫珩努力回憶著故事原本的情節(jié),似乎并沒有交代過兄妹倆的父親是做什么工作的。此時只看屋子的外觀,活像是現(xiàn)實中供旅人歇腳的林中小屋。
這一家人獨自住在人跡罕至的森林深處,如果是因為父親是個伐木匠,那為什么這一排斧頭完全沒有砍過樹磨損的痕跡?
溫珩從墻上取了把最小號的斧頭做防身用,往森林深處走去。
賀彪三人從屋內(nèi)出來正好看到溫珩遠(yuǎn)去的背影,三人不做他想,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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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起了一層薄霧,空氣中似乎還漂浮著黑色的灰塵。溫珩注意到森林里的樹不同于現(xiàn)實中的任何一種,樹干高聳入云,在視力所及的盡頭才勉強(qiáng)能看到樹葉的影子。
而且每一棵樹都好像被統(tǒng)一的標(biāo)準(zhǔn)量產(chǎn)出來的一樣,高度、粗細(xì),甚至樹與樹之間的距離都沒有差別。走在森林里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溫珩走到一棵樹邊想拿斧頭做個記號,卻感覺到有什么不對。他伸出食指抹了一下樹干,借著月色看到指腹完全被染成了黑色。
他用大拇指搓了搓,黑色就好像灰塵一樣被抹淡了些。
是煤灰?還是碳粉?
但不管哪種,過多吸入都對人體沒有好處。溫珩用袖子捂住口鼻,返身往來時的路走去,決定今夜先打道回府。
但他身后的賀彪三人對此毫無所覺。
進(jìn)入森林沒多久他們就因為薄霧跟丟了溫珩。三人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森林里瞎轉(zhuǎn)。大李因為身軀肥胖沒走多久就開始?xì)獯跤?,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卻驚訝地看到自己的手掌沾滿了黑色。
“彪哥!這里不對勁!”
賀彪看到他的手也驚了一下,暗罵一聲:“這該死的鬼地方,我們得盡快出去?!?p> 本來跟丟了溫珩就讓他十分惱火,現(xiàn)在又被這詭異的森林困住,讓賀彪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一個臨界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這里待的時間越久,他就越有種呼吸不順的感覺。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三人又走了幾分鐘,前方忽然隱隱出現(xiàn)了燈光。
李姓兄弟倆大喜,以為他們終于找回了住所,連忙朝亮光的方向跑去。
賀彪落在后面皺了皺眉,繼母一家已經(jīng)窮到快被餓死,以她的性格,還會奢侈地徹夜點著燈嗎?
前面的李姓兄弟終于看清了亮光的來處,愣愣回頭。
“彪哥……”
賀彪快步走到他們身邊,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也是一愣。
面前的房子是典型的童話洋房風(fēng)格,整體以粉色調(diào)為主。三角屋頂用兩塊大的夸張的餅干構(gòu)成,煙囪則是一根粉白相間的巨型棒棒糖。屋子的墻壁更是鑲滿了各式的糖果,散發(fā)著一股神奇的味道,勾得不嗜糖的賀彪三人不禁也有了垂涎欲滴的感覺。
這是一座真正的糖果屋!
口紅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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