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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將進(jìn)酒

第六章:紅玫瑰會所的茉莉

小說將進(jìn)酒 桃H塢主 2527 2020-10-21 07:58:25

    這是哪里???郝長久從沉沉酣睡中醒來,床上陌生的臥具提醒他:這不是在家里。當(dāng)然不是在家里!他已記不清喝了多少酒,去了哪些地方,都干了些什么。人在酒場就是這樣:吃著喝著、吹著拍著、勾肩搭背、七搖八晃,行尸走肉地在酒店、茶樓、歌廳等各色場所游蕩著,直到最后有人酩酊大醉、丑態(tài)百出,才會曲終人散、各自安寢!

  如同大病一場,郝長久感覺昏頭昏腦的,渾身酸痛乏力,太陽穴像被針扎得一樣疼,口腔、鼻腔里全都火燒火燎,占全了醉酒之人通常都有的癥狀。他打個哈欠,漸漸能聞到房間里彌漫著地淡淡玫瑰香水的氣息。睜開雙眼,強烈的陽光從南面陽臺上直射進(jìn)來,時間應(yīng)該已過正午了,這一覺竟然睡了這么長時間!老郝環(huán)顧四周:淡藍(lán)色壁紙上開滿一朵朵令人目眩神迷的紅色玫瑰,床上的家紡、墻上的相框、房頂?shù)牡鯚羯踔链差^柜上的茶杯、煙灰缸等,無處不在的是紅玫瑰的印記!紅玫瑰會所?老郝倏地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一些!

  這應(yīng)該是一個檔次不低的套間,裝飾豪華、陳設(shè)考究。老郝瞇縫著眼斜倚在床頭,正邊打量邊思索著,房間門開了,進(jìn)來的是一位妙齡少女,大概是剛剛起床梳妝過,只見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上裹一件粉色浴袍,高高挽起的發(fā)髻半包在粉色浴帽里,一身粉色映得她越發(fā)面若桃花、目似秋水、唇紅齒白、明艷可人!她手里端著一個杯子,笑盈盈地來至床前:“大哥,你可算是醒了,來!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吧!”來不及應(yīng)對,老郝先接過咖啡喝了一大口,想要熄滅咽喉里灼人的熱火。其實已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可老郝還是不由自主地問道:“小妹芳名?”那少女莞爾一笑,燕語鶯聲地說:“大哥,這里的人都叫我茉莉,你也叫我茉莉好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早就聽聞紅玫瑰會所的姑娘們名字全都是一朵花,如今看來,此言果然不虛。

  聽她提起“第一次來”這個話題,郝長久內(nèi)心泛起一陣悔恨和懊惱!他確實是第一次越過雷池。雖然,他也曾搞銷售、跑業(yè)務(wù),東奔西跑、走南闖北;雖然,他也曾會朋友、攀交情,歌舞升平、逢場作戲,但為了和妻子白秀麗忠貞不渝的愛情,他還算潔身自好,始終堅守著最后一道防線??涩F(xiàn)在,被窩里赤條條的浪蕩軀體、眼前嬌滴滴的出水芙蓉,已經(jīng)讓一切都不言自明?!皩Σ黄?,我昨天喝得太多了!老郝沒來由的一句抱歉惹得茉莉又是一抹粲然,她玉手掩面半真半假地嬌嗔著老郝:“你們男人真壞,喝了酒就更壞了,都醉成那樣還沒完沒了的!”連說帶笑間滿面紅潮已飛上她晶瑩剔透的耳垂。面對這二八佳人,老郝看著看著竟又意馬心猿起來,唉!男人真他娘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不敢再與茉莉攀談,老郝穿衣起床、匆匆洗漱,狼狽不堪地逃離了紅玫瑰會所。

  在班上養(yǎng)了一天的病,郝長久才慢慢還陽。他反復(fù)思量著昨夜的飯局,頗有些感慨萬千:那“肉圓臉”鄭海仁看著不矜不伐,卻原來是李家的親戚,只不過李凌云不屑于和他們底層的嘍啰們打交道,才甩給了于志平之流,可自己一個小小的代理總務(wù)主任,能辦成多大的事呢?如此想來應(yīng)該也風(fēng)險不大,但許多事情往往又可大可小,自己還需小心應(yīng)付!如此有一搭沒一搭地游思妄想著,轉(zhuǎn)眼已是日薄西山。

  打開家門,已能聞到餐廳飄來濃郁的飯菜香氣。郝長久來到廚房,見妻子做好晚餐,正忙著收拾廚柜。不知為什么,他沒有一如平常地抱住妻子溫存,只是在她的香肩上略微按了一下。白秀麗回眸一笑:“回來了,去洗洗手,我們開飯!”她盛上丈夫最愛的皮蛋瘦肉粥,老郝喝了滿滿兩碗,還是家里的飯香?。∨艘牍茏∧腥说男?,先要管住男人的胃,白秀麗看著丈夫?qū)掗熆±实拿加铋g沁出的汗滴,心滿意足地眼神里盈溢著溫馨與鐘愛!

  餐后無事,郝長久美美地洗了個澡,躺在床上陪著嬌妻看電視。夜晚安寧得讓人舒適,白秀麗就這一點最招人疼:大多時候,無論丈夫干了什么,只要你不想說,她就很少過問。越是如此,老郝越是滿腹歉疚、心生憐愛,他揉弄著秀麗的香肩,用嘴中呼出的熱氣吹著她光潔的耳垂、香頸,氣氛漸漸迷離。兩人相擁而,。

  浮生如夢,豈能無酒。安分了沒幾天,吳幸福那廝又打來邀請喝酒的電話,不用說也知道還有誰,這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唉!什么世道!還好這次只有他們倆與那“肉圓臉”鄭海仁三個人,氣氛隨意了許多!鄭海仁這次銷售的醫(yī)用防護用品湊合著通過質(zhì)檢,只是找其他商家陪標(biāo),價格往上虛浮了一下,再加上于志平的暗中操作,勉強涉險過關(guān)。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吳幸福就開始連篇鬼話、信口胡說了:“郝哥啊,美酒美人是美景良辰,趁著酒興,咱們?nèi)t灑瀟灑?人家茉莉姑娘可是很掛念你呢!”郝長久正為此窘迫不已,氣得怒罵了他一句:“去你媽的吳幸福,你就害我吧!還安排在紅玫瑰,你真是條癩皮狗!”吳幸福和鄭海仁都死皮賴臉地笑著,那場面說不出的荒誕滑稽!

  今夜,郝長久沒有喝醉,在紅玫瑰的KTV包間鬼哭狼嚎地發(fā)泄一通。經(jīng)不住那二人的一再慫恿,他竟又鬼使神差、半推半就地來到了后院的客房部,走進(jìn)房間,那位二八芳齡的茉莉姑娘已在等著他了……

  老郝點燃了一支香煙,對著飄散到天花板的煙圈兒發(fā)呆出神——揮之不去的悔愧頹喪、糾結(jié)郁悶。茉莉緩了緩神,把睡衣往身上拉一下,望著這位與眾不同的客人,溫言軟語地來了句:“大哥,你有心事吧?這種地方不適合你,以后別再來了!”一番話更勾起了老郝的滿腹惆悵。也許妻子并沒有被怎樣,自己就墮落成這幅模樣,郝長久啊郝長久,你怎么對得起你的秀麗。這到底怎么了?是應(yīng)該怪這狗娘養(yǎng)的酒?還是怪那倆衣冠禽獸的狐朋狗友?還是完全怪我自己呢?

  郝長久翻來覆去追問著,心煩意亂到無以復(fù)加的極限,眼前的美景良辰頃刻化作了荊天棘地的魔域,正張著血盆大口,仿佛要將眼前一切的一切全部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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