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晚風(fēng)急,誰識猛虎之雌雄(四)
卻在這時,張繼揚(yáng)、張北星父子走上前來,張繼揚(yáng)抱拳行禮:“今夜如果不是幾位,我大威鏢局難以渡過此劫,今晚上的酒,便由在下來請各位吧!”
羅斷石笑道:“張副總鏢頭這般客氣,那我等就卻之不恭了!”
其余人聞言,不由一笑,當(dāng)下便命人上酒來。羅斷石、閻鐵山、王小木、張繼揚(yáng)、張北星等人一桌,你一杯我一杯的,不多時,半壇子酒已經(jīng)下肚。
胡德柱、胡德允、段大山幾人看得雙眼冒光,可惜酒量不行,是以沒有坐上前來。王小木道:“三位兄臺莫非不愿意與閻大俠和羅大俠喝上幾杯?”
“不······不是!”胡德柱雙手在衣衫上擦了擦,動作有些扭捏。
“諸位夠喝上幾杯吧,來,我給你們倒酒!”羅斷石提起酒壇子,給胡德柱他們滿上酒杯。胡德柱等人略顯激動,都一一飲下杯中之物。
眾人喝得甚是高興,半個時辰過去,十幾壇燒刀子沒了,眾人也醉了,被公認(rèn)為酒量最好的王小木,也倒在了桌子上面。
胡德柱幾人酒量雖然差一些,但他們喝得少,是以很快就醒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到了很多人在行動,而他們,也被往著后面拖開去。
“怎么回事?”胡德柱使勁甩頭,睜開眼睛,卻是見得一群人圍著張繼揚(yáng),他背上的盒子已經(jīng)被接下來,這些人正在拼命的打開盒子??上н@盒子刀砍不開,砸不爛,水火不侵。
“你們做什么?”胡德柱一聲怒吼,將那些人給驚到,他們回過頭來,帶頭的人,竟然是這陽關(guān)客棧的小二。在這一瞬間,胡德柱心神猛地一顫,他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不該醒來的!”說話的人是金蓮兒,她坐在一邊上,神色甚是冷漠,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像是冰天里落下的雪花冰塊一般。誰能想到,適才熱情的掌柜,竟然會變成了這般樣子?
“掌柜的,你們······”胡德柱雖然醒過來了,但卻是踉踉蹌蹌幾步,沒有站穩(wěn),又摔在地上。
在這時候,有好幾人走上前來,手中的刀明晃晃的。胡德柱明白,他率先醒過來,金蓮兒肯定是要?dú)⑷藴缈诹恕?p> 正當(dāng)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囻R匹的嘶鳴之聲,胡德柱更為驚慌,因?yàn)樗恢腊l(fā)生了什么。
金蓮兒道:“要是真的醉了,明日里醒來,便什么事都沒有了,可是你為什么沒有醉得徹底呢?”
正當(dāng)這時,胡德允、段大山皆是動了幾下,他們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均是一瞬間被嚇到。
“掌柜的,都?xì)⒘税桑嵌夹堰^來,甚是麻煩呢!”小二的說道。
金蓮兒聞言,不由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閻鐵山,秀眉微微蹙起,道:“我們只要湛盧寶劍,殺人太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怕什么,如今蘭州一帶已經(jīng)被金兵攻下,咱們這里,官府軍隊(duì)根本就管不到,做事無須畏首畏尾!”小二說道。
金蓮兒秀眉微微一挑:“這里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
小二知曉金蓮兒為何不大開殺戒,心里雖是不舒服,但還真不敢違逆金蓮兒。一腔怒意悟出發(fā)泄,小二的看向胡德柱,神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長刀舉起,直接斬向胡德柱的臉部。
胡德柱武功本就不如這小二的,此時身子麻痹,根本就躲不開去。卻在這時,一顆石子飛出,將小二的刀給打斷,小二手不由顫抖幾下,連斷刀都握不住,鏗鏘之聲傳開,斷刀在地上跳動幾下,才停下來。
“誰?誰在搗鬼?”小二的手還在不住的顫抖,他眼中有驚慌之色,此人能夠以石子擊斷他的刀,震落他的道,其武功肯定遠(yuǎn)在他之上。
金蓮兒眉頭微微皺起,忽然間看向王小木這里,神色微微一凝,道:“原來你并沒有醉!”
王小木伸了個懶腰,笑道:“掌柜的酒真是烈,不過你不該做一件事!”
“什么事?”金蓮兒警惕的看著王小木。王小木打了個呵欠:“在酒鬼的酒里面下蒙汗藥,你不是侮辱我酒鬼的外號?”
金蓮兒噗嗤一笑:“有長得這么好看的酒鬼?”
王小木道:“難道酒鬼不能長得好看?”
金蓮兒只是冷哼一聲,王小木看了一眼閻鐵山、羅斷石、張繼揚(yáng)、張北星他們,道:“你們也別裝了,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裝睡是最難受的,一個人不醉的時候裝醉是最難熬的!”
張繼揚(yáng)等人聞言,一一起身來,不要說沒半點(diǎn)醉意,精靈得就像是兔子似的。
金蓮兒在酒里面下了蒙汗藥,而且還親眼看著閻鐵山等人喝下去的,她實(shí)在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一個都沒有醉,一個都沒有迷倒。
“不可能,你們怎么可能沒被迷倒?”金蓮兒失神叫道。
閻鐵山道:“一個人如果不想醉,自然就不會醉了!”
正當(dāng)這時,外面?zhèn)鱽硪贿B續(xù)的響動,卻是沙中虎去而復(fù)返。進(jìn)來見得客棧中的情況,他一時間卻是愣住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等此時已經(jīng)倒下,任憑你們宰割?”王小木看著沙中虎,臉上有似笑非笑之色。
沙中虎故作冷靜:“猖狂什么?今次你們該哭才是!”
“你把手下的人全都帶來了?”閻鐵山淡淡說道。他神色淡然,看得沙中虎暗暗發(fā)毛。
“你倒是挺聰明的,不過這個時候,聰明并救不了你,能救命的唯有真本事!”沙中虎冷聲說道。
閻鐵山笑道:“真本事你也不如我!”
沙中虎聞言,卻是不由一笑,接著看向金蓮兒,道:“掌柜的,今晚上這賬怎么算?”
金蓮兒聞言,卻是皺眉不已。閻鐵山看向金蓮兒,問道:“為什么?”
金蓮兒渾身不由一顫,道:“不為什么,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王小木卻是一笑:“你們自己人都還算賬?”
“別污蔑老娘,老娘與他們沒半點(diǎn)關(guān)系!”金蓮兒怒道。
王小木嘆息道:“你又何必裝呢?這沙中虎只是一只假老虎而已,他怎么敢和你算賬?”
金蓮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驚慌之色。閻鐵山看向王小木,眉頭微微一皺,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這沙中虎只是一只假老虎,真正的老虎,便是這陽關(guān)客棧的掌柜金蓮兒!”王小木淡淡說道。
“不對,你把我弄糊涂了,這掌柜的是女的,她怎么回事沙中虎?”張北星說道。
王小木笑道:“誰規(guī)定老虎一定就是公的?母老虎才真正可怕呢!”
張北山聞言,不由訕訕一笑,他只當(dāng)王小木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