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婚日,留書且去自逍遙(一)
“來人,將陳二拿下!”陳蓬一聲厲喝,當(dāng)下有兩個陳家的下人上前來,便將陳二給架住。陳二徹底崩潰,掙脫押住他的人,抱住陳逸雙腿,大聲叫道:“大少爺,救命啊!救命啊······”
陳逸卻是一腳將陳二給踹飛出去,道:“賊子,叫你胡作非為!”
陳二飛出去,撞在柱子上面,當(dāng)場斃命。以陳家的手段,死一兩個人也能輕松解決,更何況這陳二涉嫌下毒謀害陳寶豐,誣陷王小木。是以陳逸根本就不將陳二這條小命看在心上,其余的人見狀,皆是或多或少的有幾許恐懼之色。
正當(dāng)這時,孫瓊醒了過來,她一陣大哭,嚷著要將王小木給大卸八塊,為陳寶豐報仇。這些年來,孫瓊在陳府的地位不弱,可是有陳逸暗中作對,自然不好過,所有期望,均在陳寶豐身上,適才聽得陳寶豐被毒死,可謂是萬念俱灰,一口氣不上來,這才暈倒過去。
“哭什么,豐兒沒事!”陳蓬不免有些心煩。孫瓊聞言,先是呆住,接著喜得像個孩子似的,她走到床邊上,什么都不顧,將陳寶豐給抱住,感知到陳寶豐均勻的呼吸,心中懸著的大石才算是放下:“豐兒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孫瓊城府,比起陳逸來遠(yuǎn)遠(yuǎn)不如,此時她只顧著高興哪里還記得王小木是罪魁禍?zhǔn)??不多時,陳寶豐醒了過來,見得陳蓬、孫瓊,不由叫道:“爹、娘,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陳逸走上前來,喜道:“二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豐兒,你嚇?biāo)罏槟锪?,到底怎么回事?”孫瓊問道。
陳寶豐道:“沒什么啊,我就是和他們玩捉迷藏,陳二說躲進(jìn)來這里,肯定沒人能夠找到,后來吃了桌子上的甜點(diǎn),無緣無故的便倒下了!”
陳蓬聞言,走了過來,檢查一下桌上的點(diǎn)心,道:“鶴頂紅,這陳二的膽子實(shí)在太大!”
王小木道:“二少爺福大命大,這鶴頂紅乃是了得劇毒,應(yīng)該是下毒的人慌忙,來不及將所有甜點(diǎn)給涂上鶴頂紅,而二少爺恰巧拿到的是沒毒的!至于會暈倒,只是因為這屋子里面還有迷藥!”
眾人聞言,皆是心下發(fā)寒,不由自主的退開去幾步。王小木笑道:“不用緊張,如果這迷藥還有,先倒下的人肯定是我,而不是二少爺了!”
“不對,既然這人已經(jīng)在甜點(diǎn)上面涂了鶴頂紅,為何還要放迷藥?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陳逸說道。
王小木笑道:“這個問題應(yīng)該問下毒的人,我怎么會知道?”
陳逸聞言,只是一笑:“王兄,適才誤會你了,原來你是救了我二弟的恩人!”
王小木擺手道:“我不是什么恩人,回來見得二少爺?shù)乖诘厣?,才將他給放到床上,陳二便帶著人沖進(jìn)來了!”
陳蓬淡淡一笑:“說什么恩人?見外了,以后小木就是自家人!”
陳逸聞言,心神不由一凜,陳蓬這番話語,是公然承認(rèn)了王小木與陳紫綃的婚事,這可是與他計劃相悖的,其余陳家下人,神色甚是復(fù)雜,當(dāng)然,嫉妒肯定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羨慕的。
一樁栽贓陷害的大風(fēng)波,就此平息,可憐陳二還為此丟掉性命。王小木不禁有幾分迷茫,都說眾生平等,但就以人來說,就無法平等。生在富貴人家,不單單只是吃喝用度上奢侈豪華,就連生命似乎也比別人高貴許多,要是將陳二換做陳寶豐或是陳逸,今日這陳府肯定會鬧翻了天。
“佛家高僧都是大騙子!”王小木坐在院子里,忽然間來了這么一句。
太陽西斜,院中樹影被拉得老長,王小木呆呆的看了一會,忽聽得一陣響動,他抬頭循著聲音傳來方向看去,卻見得院門打開了一條口子,一個人頭伸出來,不是陳寶豐,卻又是誰?
王小木苦笑一聲:“二少爺來了,何必只露出個頭來?”
陳寶豐進(jìn)入院子,笑道:“別叫我二少爺,以后你娶了紫綃姐姐,便是我姐夫了!”
王小木不由一愣:“娶你姐姐?你認(rèn)為我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你長得這么好看,本事還那般了得,是個女孩子估計都會動心!”陳寶豐才八九歲,但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尤其是這大人口吻,小孩子稚嫩聲音的話語,將王小木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你這般夸我,實(shí)在反應(yīng)不過來,我么,讀書還可以,其他的本事便沒了!”王小木道。
陳寶豐笑道:“你能騙過所有人,卻是騙不過我,如果不是,我怎么可能還活著?鶴頂紅的毒,我可是聽過的,這毒藥你都有法子解決,還說沒本事?”
王小木笑道:“也就是說,我會一些醫(yī)術(shù)?”
“不是會一些醫(yī)術(shù),恐怕那些所謂的神醫(yī)見著你,都得繞道走!”陳寶豐正色說道。
王小木臉上笑意不減:“別小看天下人,敢以神醫(yī)威名,據(jù)我所知,還真是沒有幾個,當(dāng)然,那些江湖騙子除外!”
“不,我覺得你最厲害的不是醫(yī)術(shù),而是武功!”陳寶豐說道。
王小木臉上笑意瞬間凝固,這陳寶豐還真不是易與之輩。陳寶豐笑道:“拜托,我們陳家算不得武林世家,但家傳的武功還是有的,我這個人呢,沒什么經(jīng)商天賦,對武功一道,倒是有幾分癡迷,而且也算是有些資質(zhì),可惜我大哥就是弄不明白,整天想著如何斗敗我娘親,將我除去!”
王小木聽得這話,卻是目露滄桑之色,要是尋常人家孩子,那會去想這么多?生在富貴人家,名利權(quán)力斗爭,親人變仇人,父子反目成仇等可謂是家常便飯。陳寶豐才八九歲,可是早已卷入這等風(fēng)波之中。
“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我看你爹爹非是腐朽之輩!”王小木道。
陳寶豐聞言,眼睛忽地一亮:“我要學(xué)武功,你肯教我嗎?”
王小木卻是沉默下來,拿起桌上的酒壺抿了一口,陳寶豐頓然急了,他道:“你教我武功,我有法子讓紫綃姐姐嫁給你!”
王小木聽得這話語,險些將嘴里的酒水給噴出來,吞下去之后,也是被嗆得出淚花來,苦笑道:“你這小屁孩懂什么?”
陳寶豐道:“我年紀(jì)是小了一些,不過你也沒有比我大幾歲,告訴你,紫綃姐姐向來疼我,你如果想娶紫綃姐姐,沒有我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