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正在演武場,新招進來的士兵總是比較難訓的,所以李穆就親自過來了。
驕陽西斜,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落,余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手中握著粗糙的馬鞭,瞧見了人群之中有個小兵動作緩慢,個頭也比旁邊的人矮了一截,正要上前詢問,就瞧見一匹紅棕色的快馬疾駛進了軍營,馬上那人手中舉著涼王府的令牌,一路將士開路,暢通無阻。
李穆瞇著眼瞧見了是自家的小廝,那小廝翻身下馬,幾步并作一步走到李穆的面前一撩衣擺跪在地上。
“啟稟殿下,王妃娘娘回府了。”
李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瞧了一眼天邊的彩霞,雖說入宮多時回來也是應該的,但是宮中的慣例都是早上出行,怎么這會回府了?
擔心或許是蘇念出了什么事情,將手中的寶劍往一邊的云杉的懷中一拋,拉過拴在木樁上的韁繩勒韁上馬,一抽馬鞭,馬兒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只留下了主人的一句:“回府!”
蘇念正在房中小心翼翼的給綠芽把掌心的殘留的黑色的碎碳給挑出來,李穆就風風火火的撞開門沖了進來。
“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回來了?”李穆上來就是一通問。
蘇念被他嚇得手上一抖,木鑷子戳到了綠芽的傷口,疼的綠芽嗷嗷叫。
“殿下!”蘇念好沒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著什么急,有什么話能慢慢說嗎?”
李穆也不怪她的責怪,上前就將蘇念從凳子上拽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傷口,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小廝稟報說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p> 蘇念無奈的搖搖頭,又重新坐了下來,額頭上的那點傷痕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處理過了,又用花鈿做了處理,看不出來的。
“所以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李穆大有不知道真相絕不罷休的架勢,蘇念這剛拿上的鑷子又無奈的放下。
“我沒什么事,就是綠芽的手傷了,母妃體恤我辛苦,就讓我先回來了,母妃的身子已經(jīng)好了不少了,想來有太醫(yī)細心照看著,不會有什么問題的?!碧K念細細的解釋道。
李穆這才注意到,綠芽的手背通紅一片,血肉模糊,畢竟綠芽是蘇念最在意的人,李穆不禁也關切道:“綠芽傷的這么重?”
小心翼翼的將最后一塊碎屑從血肉里面挑出來,蘇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李穆款款的福了福身說道:“妾想跟殿下討要一樣東西?!?p> “什么?”李穆倒是好奇了,這蘇念還是第一次主動開口跟自己要東西呢。
“殿下的燙傷藥?!?p> 涼王主管的是南魏的軍隊,他手上的各類傷藥,就算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的藥,怕也是比不上的,能有他的藥,綠芽的傷也能好的快一點。
蘇念可是親眼看到了,當初他被茶壺燙的還挺嚴重的,可是一轉(zhuǎn)眼第二天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李穆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呢,轉(zhuǎn)身沖屋外一直守著的云杉招招手,云杉小跑著走進來,恭敬的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本王的書房,取一瓶燙傷藥來。”
“是。”云杉應聲退下。
李穆心情大好,小別勝新婚,加上本來二人就是剛剛成婚不久,如今蘇念回來了,李穆就算是看著她,也覺得心情大好,不禁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情不自禁的伸手一撈就已經(jīng)將人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蘇念正在給綠芽裁剪適合她傷口的紗布,驟然被擁入懷中,低呼了一聲,手上的剪子也砸在了地上,惱怒的捶了捶始作俑者的胸口:“殿下你干什么,妾還要給綠芽包扎傷口呢?!?p> “讓人取了本王的名帖去宮中找個太醫(yī)來,不比你的手藝好?”李穆不但沒有放開她,手上的力道收的更緊了
綠芽一個沒出過閣的姑娘看的面紅耳赤,一時間都忘記了退下去。
“綠芽?!崩钅陆辛艘宦暋?p> 綠芽瞬間反應過來,逃也似的離開了臥房,還體貼的給他們兩個人關上了房門。
“殿下……”蘇念既無奈又嬌羞的喚了一聲,這人總是這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當真是……
李穆埋首在蘇念的頸窩處蹭來蹭去,沙啞著嗓子低吟:“嗯?”
蘇念想要避開他的觸碰,可是李穆就像是一條無骨的游蛇四處捕捉蘇念的敏感點,他剛從武場回來,面色有點憔悴,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他想來也是沒有好好打理自己,臉上碎碎的胡子扎著自己,引起了蘇念的一陣輕顫。
在理智消失的最后一瞬,李穆已經(jīng)將蘇念打橫抱起,一面噙著蘇念的唇,一面大步流星的向床榻走去。
眼見著事情就要一發(fā)不可收拾了,蘇念狠了狠心,用力咬了一口李穆的唇,李穆這才吃痛了放開了蘇念。
趁著這個間隙,蘇念撈過一旁的被子擋在自己的面前,以防李穆突然撲上來。
“夫人怎么了?”李穆一臉無辜的摸著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有些委屈的看著面前的美嬌娘。
“殿下,妾有事情和你說?!?p> 因為情欲的渲染,蘇念的語氣溫溫軟軟的,勾的李穆的心中癢癢的,李穆一把扯去兩人中間礙事的被子,重新將人壓在了身下,不滿的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比這會還要急?”說著又要落下吻來
蘇念側(cè)頭別開去,李穆一個吻落到了床上。
伸手搬住李穆的臉,阻止他亂動,蘇念一臉嚴肅的說道:“妾沖撞了母妃?!?p> 與其等到明妃跟她兒子說自己的不是,倒不如自己先說出來。
李穆啞然失笑,自己還以為什么事情呢,她在宮里待的好好的,突然回來,綠芽也受了傷,他李穆就是再不懂女人間的那些彎彎繞繞,也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當以為是什么大事呢,韶華殿還健在吧?”
“好好的呀?!碧K念茫然的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李穆會突然問這個。
李穆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就沒什么大事,韶華殿還好好的呢,也沒被你拆了,你怕什么,母妃就是有心病,她總想著讓我當太子,以后能當皇帝,可是那高座尤其是那么好坐的,我倒寧愿當?shù)拈e散王爺,嬌妻作伴,此生足矣?!?p> 蘇念聽他一番話,又氣又笑,氣的是這人還跟個孩子一樣,也不知是扮豬吃老虎還是什么,笑的是,自己得罪的可是他的生身母妃,可在他嘴里,只要是沒有拆了房子,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
看見蘇念又是一臉思考的模樣,李穆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臉蛋:“你這小腦袋里面又在想些什么,能想明白嗎?”說著又不正經(jīng)的俯下身來在蘇念的耳邊低低地說道:“你既然覺得得罪了母妃,那咱們就給母妃送個賠罪禮就是了?!?p> “什么賠罪禮?”
李穆順著蘇念的曲線看下去,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面。
明白了他的意思,蘇念的臉立刻爆紅,罵道:“殿下又沒個正經(jīng)!”
“叫三郎……”李穆的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