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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南魏不做妃

第八十五章 攤牌

我來南魏不做妃 海底小二 2289 2021-01-23 17:41:49

  回到東宮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李穆想要問個清楚,但是云杉直接將她攔在了書房門外。

  蘇念與李穆成婚已有三年光景,還是第一次被攔,不免十分疑惑。

  云杉為難的撓撓頭說道:”此刻張良娣在里面呢?!?p>  蘇念夠著脖子往書房里看了一眼,果然,一臉?gòu)尚叩膹堫亹傉驹诶钅碌呐赃呾o靜地研磨,李穆低著頭不知道寫著什么,當真是好一副紅袖添香的畫面。

  蘇念忿忿的拂袖而去。

  皇帝近些日子有了一個新愛好,就是聽蘇念念奏折,時常念著念著就會慢慢的睡著,蘇念也并不急著走,而是等到皇帝徹底睡熟了,這才離開。

  文福都有些動容,這位太子妃,當真是在孝敬陛下這件事情上十分盡心盡力,叫人動容。

  明貴妃好幾次想過來,但是奈何身子不爽利,連床都下不了,何晨親自去瞧了幾次,也不見好轉(zhuǎn),只好安心待在韶華宮養(yǎng)病。

  李穆這邊又是朝政,又是雙親都病了,三邊忙,晚上的時候才會來承乾殿守著,而李穆來了,蘇念就走,像是故意避著他似的。

  皇帝的病足足拖了幾個月也不見好,每日用各色湯藥吊著,漸漸的朝堂上下有了傳言,說是皇帝怕是這次熬不過去了,禮部甚至都在偷偷的準備著國喪的相關(guān)事宜。

  何晨照例照例每隔半個月來東宮給蘇念請一次脈,這次撤掉了蘇念手腕上的帕子恭敬的說道:“差不多了?!?p>  蘇念扭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兩人目光交匯,意味不明的東西在空氣中交疊,隨后蘇念別開了頭紅唇輕啟:“知道了。”

  何晨知道,蘇念心中已經(jīng)有了章程,遂也不再多語,收拾好東西轉(zhuǎn)身離開了東宮。

  蘇念摩挲著手腕上的珊瑚手串,傍晚的余暉在她的臉上明暗不明。

  過了兩日,蘇念照舊去承乾殿侍湯藥,完了之后給皇帝念奏折。

  皇帝被病痛折磨許久,這個人已經(jīng)形銷骨立,陷在柔軟的被褥之中,很難將他和那個萬人之巔上的帝王聯(lián)系在一起。

  念完了最后一本奏折的時候,蘇念緩緩的合上折子,靜靜地坐著不說話。

  皇帝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半晌之后才感慨道:“國家升平,好……”

  “樹蔭照水愛晴柔?!?p>  蘇念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吟出了這樣一句詩句,隨后解釋道:“兒臣不懂國家大事,不過夫君寵愛方能立身。”

  皇帝長吐了一口濁氣:“晴柔,晴柔,從前有個人,也是人如其名,那般的溫柔?!?p>  蘇念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衣角,面上愣是沒有露出一絲的波瀾,裝作氣定神閑的問道:“父皇可是說的那位娘子?”

  皇帝的眼睛陡然的睜大,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文福連忙上前扶著皇帝坐好在床上,皇帝急不可耐的問道:“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有沒有提過朕?”

  蘇念垂著眼簾,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交指靜立的宮人,皇帝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重重的揮了揮手,對著文福說:“走,你們都出去!”

  文福雖然有點不太放心,但是太子妃的孝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也沒有起什么疑心,招了招手,就將一幫宮人引了出去。

  “你快說,她都說些什么了,她可對朕有過半分的情誼?”

  皇帝焦急萬分,從床榻上就要起身,蘇念緩緩的走上前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無辜的問道:“什么娘子,哪來的娘子,陛下是病昏了頭吧?”

  皇帝一臉不敢置信,反應過來啞著聲音問道:“你誆朕?”

  蘇念輕笑一聲:“是又如何,兒臣很想跟父皇好好的談談心呢?!?p>  皇帝掙扎著想要呼救:“來人……來人!”蘇念一個箭步?jīng)_上去,輕而易舉的就將皇帝摔回到了龍床之上,直摔得他眼冒金星,張大著嘴噗嗤噗嗤的大喘著氣,半天憋出了一句話。

  “你……你究竟是誰?”

  蘇念冷笑著盯著龍床之上那個所謂的天子,譏諷的問道:“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平!昌!侯!”

  最后三個字蘇念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仿佛那平昌侯就在自己的齒間,要狠狠的將其咬碎!

  “你……你……”皇帝幾次將手抬起,卻又重重的砸下。

  “平昌侯就是記性不好,小時候聽說您還抱過我呢,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蘇念像是著了魔一樣,也不顧床上那垂死掙扎的人,自說自話。

  “你大概會好奇,我不是應該死在那場大火之中嗎,怎么就活下來了,還成了你兒子的正妻?”似是回憶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蘇念閉上了眼睛,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重新睜開,目光如炬的就說道:“那具尸體,是我的侍女,父皇早就知道終有一日會城破,一年前就差人將宮殿內(nèi)我所有的畫像都毀了,那個在大殿上引頸自盡的,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婢女,而我,當時就在密道后面,目睹了平昌侯血濺大殿,將這皇宮,化為煉獄!”

  一口氣說完,蘇念幾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滿眼通紅,強忍著淚水死死的盯著床上的人,看著他痛苦的撕扯著錦被,卻是發(fā)不出一絲的呼救聲。

  自從上次他吐血暈倒,蘇念就急了,她怎么能容許自己的仇人就這樣慢慢病死呢,他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中,于是蘇念伙同何晨,用上好的湯藥吊著他,只是那補藥,比應有的劑量多了幾分,而蘇念每日用來熏染衣服的香料和身上的香囊,里面裝著的都是和那些補藥相沖的藥物,每日在這承乾殿待足一段時間,讓兩味藥物相沖,慢慢的將那皇帝的心肺蠶食。

  為了皇帝能心甘情愿的每日聞著這香味,蘇念可是花了一番功夫,那娘子,不,應該說自己的母后,生前最喜歡的就是荷花,平昌侯將她囚禁在承乾殿的時候,愿意為了她將荷花移植在這殿中,愛屋及烏,所以香料特地用了荷香,想來他是不會抗拒的。

  想到自己的母后,蘇念悲痛的難以自制,她多么希望,母后是死在那一晚皇宮的浩劫,而不是在受盡了凌辱之后,死在了平昌侯的后宮。

  她該是多么的絕望,蘇念甚至想,如果不是自己見了到了母后,得知了自己的母后居然成為了殺父仇人的寵妃,怕是母后最后也不會選擇那樣悲壯的方式離去。

  當一個母親被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委身于殺夫仇人,最后還懷了殺夫仇人的孩子,這樣的凌辱,不比活生生的將其千刀萬剮還要痛苦。

  蘇念緩緩的走到那矮幾旁邊,拿起碗底還剩一點點藥漬的銀碗,冷笑道:“你如此小心翼翼,又有什么用呢,要知道,這世間可以要人命的,不一定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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