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天時間,張繼良還在獄中煎熬,等待著張府的人將他救出去。
張府依然處在緊張的氛圍當(dāng)中,張楊氏病好些了,時刻讓明月關(guān)注著外頭的狀況。
陳子墨揉了揉太陽穴,他昨晚是在書房睡下的,沒怎么睡好,頭有些疼。
看著半個墻面的導(dǎo)引圖,忙了一天多時間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的,收集到的信息越來越多,現(xiàn)在百分百可以確定自己之前的判斷,這幾天的事件就是個局。
離揭開幕后黑手面紗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陳子墨隱約已經(jīng)有些眉目,還需要一些時間和信息來確認。
明月姑娘端著份點心進了書房,昨天也來過兩次,一是將最新的情況給夫人匯報,二是也想關(guān)心下眼前的這個男人。
以前她的心里也只有小姐,而現(xiàn)在她心里位置似乎多了個人,眼前這個男人在偷偷的擠進來。
看著眼前男子專注的側(cè)臉,明月不由有些入迷。
“不要一直盯著我,不然,你會愛上我的?!标愖幽剡^頭來調(diào)笑了一句。
明月的臉蛋立馬微紅,嗔道:“呸,又不正經(jīng)了。”
“小姐讓我轉(zhuǎn)告你,即便是損失些家財也要把二爺先救出來。你有把握么?”明月?lián)鷳n的問著。
“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就看今晚的了。”
“今晚?”
“沒錯,今晚!”
作為廬州不良帥,閻五如往常一樣等到最后一批才散衙。
不良人作為衙門最底層的一撥人,干著最危險的工作,拿著最低廉的薪水,時常深夜出勤,九九六對他們來說真的是福報了。
剛邁出縣衙,閻五收到了一封信,送信的是張家人,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春香樓恭候大駕,落款陳子墨。
閻五對陳子墨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畢竟那張臉在他看來過于出彩了,有個詞叫什么來著,哦,艷壓群芳。
隨手就將信塞進了懷里,前往春香樓赴約,按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應(yīng)該是為了張家二爺?shù)氖虑椤?p> 春香樓作為廬州最好的青樓之一,閻五倒也去過好多次,只是大多時候是公務(wù)。畢竟這里的消費太高,勾欄才更適合他。
“呦,閻爺來了,快樓上請,陳公子等著呢?!?p> 一踏入春香樓,自有粉頭迎上來,領(lǐng)著閻五往樓上雅間請。
敲開雅間房門,見是陳子墨親自開的門,里面只有陳子墨一人,未叫粉頭作陪。閻五立刻明白看來是要說正事。
“閻爺,請!”
閻五入座后,陳子墨給倒了酒,寒暄了一兩句。
“陳公子,我閻五是個粗人。今日陳公子請我赴約,想必是為了張二爺?shù)氖虑榘伞H羰窍胱屧谙聨兔η笄?,那是為難了我了,力有不逮。”閻王很爽快,自己先直入主題了。
“既然閻爺你話說開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今日請閻爺來確實是有事相求,不過放心,并不是請你向衙門求情?!?p> 說著,陳子墨從旁邊取過一小盒子,攤開放在閻五的眼前,漏出銀閃閃的銀錠。
“這是一百兩,想請閻爺幫忙逮一個人,事成之后還有四百兩?!?p> 五百兩,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對于閻五來說這是筆巨款。
他每月的俸祿是祿米半石,按照米時價是二十個大錢,折合起來差不多每月俸祿是一兩二伍錢銀子。也就是說不吃不喝,要攢三十多年才能達到五百兩之?dāng)?shù)。
雖說平日里閻五等人也借著身份撈些偏門,五百兩的巨款仍然有些意動。不過他還是克制了碰那些銀子的沖動,疑惑的問道:“抓誰用的著五百兩?”
“鬣狗!”
鬣狗并不是真的狗,而是一個人的外號,是廬州城中有名的地痞流氓頭子,因為為人陰狠兇惡,所以外號叫鬣狗。
“理由。”閻五當(dāng)然知道鬣狗此人,而且還交過手。
“田魁被人毆打而死,我們查過了,并不是我家二爺,而是鬣狗。當(dāng)日田魁與二爺起了沖突后只是受了些輕傷,在之后的一個時辰里,他再次被鬣狗毆打一次,之后才內(nèi)出血而死。所以真正的兇手其實不是我家二爺,而是鬣狗?!?p> “哦?你們是如何查到的。我們也調(diào)查過,并沒發(fā)現(xiàn)這件事?!?p> “其實要查到這些很簡單,只要給足銀子就行。我讓人懸賞一百兩,凡是愿意提供在那一個時辰內(nèi)田魁的任何消息,都可以獲得賞錢。鬣狗雖然行事隱秘,卻終于有一位目擊者告發(fā)。”
說到這,陳子墨笑了笑,“其實以閻五爺和不良人的能力,不是查不到,而是沒打算徹查罷了。而且,我想其實縣衙的仵作其實也知道二爺那頓揍根本不能致死,只是不肯說罷了。閻五爺,我說的對么?”
閻五不置可否的飲了一杯酒,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查到兇手了,直接讓人抓了就行了,又何必花五百兩銀子找我?!?p> 陳子墨給閻五添了杯酒,繼續(xù)道:“那鬣狗是有名的流氓頭子,行蹤不定,而且據(jù)說身手極佳,我們府里沒有這樣的好手,所以有些難度。而閻爺身為不良帥,三教九流都熟,且武藝超群,想找到并拿住鬣狗并不是難事?!?p> “那也用不著五百兩,我相信只要你出一百兩,就有大把的人會替你辦事。”
“不一樣的,你是官差的身份,捉拿兇手理所當(dāng)然,有功無過。而且我也想與閻爺結(jié)個善緣。”陳子墨笑著,又將盒子推過去了些,他確實存了結(jié)交這個漢子的心思。
在陳子墨看來,閻五雖然在縣衙里面地位很低,但他身為不良帥,專管緝拿盜匪之事,城中三教九流皆熟,而且聽說有一身好功夫,這種人就是典型黑白通吃的社會人,總有一天會用的著的。
閻五手中拿著斟滿酒的酒杯,笑瞇瞇的看著陳子墨,左臉那道傷疤顯得更加醒目,他在思考這手買賣值不值。
作為在衙門廝混了多年的老人,哪里看不出張二爺是被冤枉的,而且還知道些秘辛,江主簿似乎對這個案子有些上心。
看著桌上的銀子,閻五承認很動心,因為他確實很缺錢,家中小兒體弱多病,診治需要不少銀子。思慮一番后,閻五有了決斷,他這個不良帥屬于縣尉管轄,主簿得罪便得罪了,大不了丟了差事。
將杯中酒飲盡,閻五接過了桌上桌上的盒子,口中道:“陳公子,這差事我接了,以后喊我老閻就行,爺什么的就有些見外了?!?p> “好,老閻,我敬你一杯?!?p> 兩人碰杯飲盡。
“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安排人捉了鬣狗那廝,陳公子就請稍等吧?!遍愇宸畔戮票?,就準備起身叫齊弟兄們。
咚咚咚~
打開房門,剛好就聽見樓下臺上傳來鼓聲。
陳子墨拉住閻五,神秘兮兮說道:“老閻,不急在這一小會,看完這場表演再去吧,我保證你絕對沒見過的表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