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飛的很艱難,或許是太過肥胖的關(guān)系,即使翅膀撲騰地很快,也有些不穩(wěn),看起來略微有些凌亂。
陳楓也有些凌亂。
折的過程中還沒覺得多大的變化,只是感覺到了不同,比往日更輕松,但是看著眼前這只越飛越穩(wěn),越飛越快的白鶴,還是感覺有些魔幻。
這就是神秘事件帶來的影響?不是只能揮手滅燈嗎?揮手滅燈和讓紙鶴自由自在地飛,可是兩個概念。
特別是此刻感受著和白鶴之間似有似無的腦子理解的聯(lián)系,陳楓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緒還是微微泛起了波瀾。
靜靜看了下在空中歡快飛舞的白鶴,隨著視線的偏移,白鶴以一個漂亮的回旋姿態(tài),落在了大門左邊的長木板攤子上,接著靜止不動。
天光熹微,熙熙攘攘地透過門窗縫隙來到屋子里,即使在燈光下,也分辨得出來,看得清。
天亮了。
陳楓轉(zhuǎn)動輪椅手推圈,向著大門走去,兩圈過后,來到門前,打開大門鎖扣推開,一股極為清新的薄霧穿過陽光噴薄而來,帶著山林特有的活力,也帶來了山林千百年來的沉穩(wěn)與寧靜。
揮手滅燈也好,紙白鶴飛舞也好,終究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有什么東西改變了,可以驚訝興奮,然后以一種全新的面貌來對待。
清晨的空氣有些冷冽,此刻卻正好讓人清醒。
不管怎么變,不管多么超自然,多么神秘,生活總是要繼續(xù)。烏山依舊,烏山鎮(zhèn)依舊,折紙店依舊,當(dāng)然,除了那座消失的矮胖山峰。
腦海才剛閃過矮胖山峰的念頭,他便再次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山林,綠草如茵,樹木成林,相比折紙而成的僵硬死寂,此刻的山峰鐘靈毓秀。
第二次見到這座熟悉的山峰,陳楓少了幾分驚奇,多了幾分探究,這座山峰究竟在哪里?此刻自己又是一種怎樣的狀態(tài)?
如果山頂是人體的頭部,門扉是“神”的枷鎖,那么打破門扉的限制之后,用個仙氣一點的詞形容,叫做元神入主泥丸宮。
由此是否可以推測,門扉所指的枷鎖,是開啟泥丸宮的阻礙?此刻門扉被山峰撞擊破碎,山峰自然是進(jìn)入了泥丸宮,所以山峰便是我的元神化身
元神初生非人形,所以此刻泥丸宮才是山峰形態(tài),按照凡人流修仙小說設(shè)定,此刻我已經(jīng)是開啟神識,元神初生的筑基期強者了?
想到這里,陳楓秉承著筑基期大佬嚴(yán)謹(jǐn)?shù)男尴蓱B(tài)度,開始做實驗驗證猜想。他集中注意力,在腦海想象著元神山峰上靠近山腳有一棵樹木拔地而起。
下一刻,山腳位置一棵大腿粗的小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幾乎是瞬間便超過了周圍的所有樹木,最后直到樹梢達(dá)到半山腰才堪堪停止。
一念起而變化生,我的世界我做主,這不是傳說中紫府空間是什么?
雖然因為第一次業(yè)務(wù)不熟練,最后一念生而發(fā)生的變化和想象中略微有些出入,但這種隨著念頭而來的真實無比的掌控力清晰可見。
實驗到這里,泥丸宮實錘了,紫府空間也實錘了,筑基期的修為也實錘了。即使自己不會火球術(shù),也不懂修煉功法,那也是筑基期。
而且元神初生,紫府空間開辟之后,火球術(shù)還會遠(yuǎn)么?遂古之初,誰傳道之,先人能從無到有地創(chuàng)造法術(shù),自己具備元神,想必也能創(chuàng)出來。
而且延伸一下再看,開辟紫府之后,按照某些設(shè)定可以稱為紫府強者,這可是高于筑基期,只比金丹真人低一級的大佬,真正邁入了強者之列。
一夜過去,跨個年,這就是筑基期甚至紫府期的大佬了?這就成強者了?
看了看自己略帶薄繭的雙手,又看了眼依然安靜地立在木板攤子上的白鶴,陳楓心底疑惑剎那消失。
由紫府期大佬折出的白鶴能平凡嗎?會飛只是基本操作,等什么時候能化為有血有肉的白鶴,才算厲害。
剛想到這里,眼前的白鶴頓時有了變化,白鶴身上突然出現(xiàn)了瑩白色的光芒,光芒氤氳,帶著一圈神秘的光暈,模糊了白鶴的身影。
沒氤氳多久,大概只有2秒鐘,光芒消失,木板攤子上的紙白鶴消失,多了一只除了看起來有些肥胖之外,和真正的白鶴沒有任何區(qū)別的白鶴。
這是一只具有血肉之軀,具有生命,極為靈活的白鶴!
看著這一幕,陳楓又有點懵,紫府大佬這么強大嗎?一念點化生命?
不對,我沒有點化啊,只是在心里想了想,難道想想也不行?如果真的想什么,什么成真,這不是紫府期強者,這是生命點化工具人吧。
有疑問,還是要做實驗。
陳楓忽略了撲棱著翅膀的肥白鶴,看向了一旁同樣微微有點胖的另一只白鶴身上,這是臘月二十八日折的六只白鶴中的一只。
變成真白鶴!變成真白鶴!變!
他的念頭格外集中,意念很強烈,不過這只紙鶴也很有態(tài)度,不管陳楓意念多強烈,依然無動于衷,只是靜靜地站在木板攤子上,獨自美麗。
好吧,實驗結(jié)果出來了,并不是紫府期的大佬強得難以理解,能夠隨手賦予死物生命,而是這只紙鶴特殊,它是元神初成后折出來的,有股靈性。
所以這只白鶴變成血肉之軀是障眼法?
想到這里,陳楓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格外新鮮的空氣,接著掉頭向著仍舊撲棱著翅膀的白鶴走去。
伸手去抓,白鶴沒有躲,入手的感覺很真實,白鶴身上還有些微熱,羽毛不軟不硬,摸起來很舒服。
這真的是障眼法?
陳楓心底剛升起一絲疑惑,手中的白鶴身上再次散發(fā)出了瑩瑩白光,下一刻手感變了,微熱的羽毛觸感消失,留下的只有熟悉的紙質(zhì)觸感。
好吧,確實是障眼法,而且持續(xù)時間還不長,貌似有些配不上紫府大佬的身份,果然成就金丹才算真正踏入仙道,紫府還是差了點。
雖然心里這樣想,陳楓還是很從心地把紙鶴變成了有血有肉的白鶴,假紙鶴哪有真白鶴有意思,真白鶴還可以吸,比吸貓還舒服。
“咦,哪里來的白鶴,小叔你新買的嗎?真可愛!”鈴鐺兒興沖沖地跑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陳楓手中有些生無可念的白鶴,然后伸出了小手。
陳楓沒回答,只是在白鶴身上讓了塊地方給鈴鐺兒,兩人沉迷吸鶴不可自拔,直到三堂哥在外面喊祭祖,兩人才把臉從白鶴身上移開。
找準(zhǔn)機會,生無可戀的白鶴迅速逃離兩人魔爪,以迅雷之勢延著客廳后面走廊邊上的樓梯向二樓飛去。
鈴鐺兒略微有些不舍地看了眼樓梯口,然后熟練地推著輪椅向外走去,要祭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