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是千總徐炳元大人嗎?我家大人,有請。”秦二一臉微笑的出現(xiàn)在徐炳元馬前。
秦二臉上,被鷹鉤鼻把總打出的巴掌印,幾乎消失殆盡。
“你家大人?陳岳?”徐炳元瞇了瞇眼睛。
三天了,陳岳都不露面,他今日來了,陳岳就請他入內(nèi),這是在示弱?
國字臉把總連忙勸道:“大人,不能進!里面恐有埋伏,他們的淬骨境頭目都不在門前,都在里面藏著。”
“無妨,請帶路?!毙毂α诵Γc陳岳又沒有死仇,他來,只是因公做事。
陳岳不至于埋伏殺他。
眾目睽睽,他若進去出不來,就代表著陳岳真要反了。
先不說陳岳有沒有實力,殺他這名淬骨境大成級的武者。
哪怕有實力殺,殺一個鎮(zhèn)軍千總,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到時候,天地門也沒理由保陳岳。
秦二前面帶路,眾幫眾給讓開了一條道。
徐炳元下馬,身后七名把總跟著下馬,跟著入內(nèi)。
國字臉把總雖然說恐怕里面有埋伏,但說歸說,心里沒有多在意,身為吃公家飯的人,對這些江湖草莽,他們是打心眼里不屑一顧的。
“這陳堂里的花花草草不少,風(fēng)景不錯呀?!眹帜槹芽偞盗藗€口哨,與鷹鉤鼻把總相視一笑。
徐炳元瞥了二人一眼,微微猶豫下,沒有制止。
雖然,被別人請入府邸,對別人家中情景輕薄議論,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但目前,是他們找陳堂的麻煩,而不是陳堂找他們的麻煩。
居高者,也要有幾分居高者的表現(xiàn)。
陳堂主堂后,就是陳岳住的院子。
池塘中時有鯉魚躍空,柳樹遮蔽大半個院子,成千上萬的纖細柳條隨風(fēng)飄揚。
柳條陰蔭下,頗顯清涼。
屬下有一圓形石桌,陳岳坐下,慢悠悠品著茶。
這茶是從經(jīng)亦清府中帶回來的,今日才給取出來,是靈茶,里面蘊含天地靈氣。
雖然質(zhì)量比不上林一元的靈茶,但也好過陳堂中的茶太多。
味道也頗好。
液如玉髓,無芽無梗,濃而不苦,香而不澀。
不得不說,經(jīng)亦清是個享受人,會生活。
邪四、古鳳茵站于池塘邊,在看魚。
光頭坤、毒蝎蘭等五獸,站成了一排,背負雙手,站于陳岳身后。
徐炳元一進入院子,就看到了這一幕。
還未走進,便感受到了陳岳剛剛突破,無法完美內(nèi)斂的淬骨境小成氣息,瞳孔不由輕縮。
但臉部上沒什么表現(xiàn),只是將身上淬骨境大成的內(nèi)勁氣息外顯。
“陳大頭目。”徐炳元微笑拱拳。
“徐炳元?坐!”陳岳抬目,掃過徐炳元上下,又垂了下眼皮。
陳岳不起身,不行禮,讓徐炳元微笑僵住,心頭生起一團火氣。
但還是坐下了,坐在了陳岳對面。
先看看陳岳什么意思,他再發(fā)作不遲。
國字臉把總當(dāng)即受不了了,但看徐炳元都沒發(fā)作,他也就不好發(fā)作,一雙怒目冷冷掃著陳岳。
目光若能化成實質(zhì),陳岳此刻已被國字臉把總,千刀萬剮了。
眾把總站在了徐炳元身后,與光頭坤五獸對目怒視。
怒視下,雙方一個鼻孔仰的比一個高,誰都不服誰。
都是初入淬骨境的武者,都沒打過架,誰鳥誰?誰怕誰?
陳岳端杯細細品著茶,與在林一元和楚龍轅那里全然不同。
對自己的茶,總要有點區(qū)別對待。
不能狼吞虎咽,只圖靈氣。
還是要品品味道的。
陳岳沒吩咐,秦二也就沒給徐炳元倒茶。
“陳岳,你應(yīng)該知曉本千戶所來何事吧?三天了!你不能再裝傻了。”徐炳元不再偽裝,從陳大頭目變成了直呼名字。
他并不知曉陳岳在閉關(guān),只以為陳岳當(dāng)了三天的縮頭烏龜。
“不急,我有一寶,想請徐千戶賞鑒一二。”陳岳將最后一口茶吞入肚腹,將茶水中蘊含的靈氣轉(zhuǎn)化成內(nèi)勁后,這才放下茶杯。
“什么寶?”徐炳元壓抑著火氣,若非他在陳岳的地盤,此刻早就爆發(fā)了。
此時,他已經(jīng)后悔進來了。
陳岳目掃秦二。
秦二立即讓幫眾將一箱箱東西搬了進來,并打開了箱蓋。
“這是?”
徐炳元先沒有在意,起身走過去隨意瞥下,但當(dāng)他瞥過這一眼后,就再也挪不開了眼睛。
臉色不由大變,連忙彎腰將其中一支箭矢拿起,仔仔細細看上面的編號。
是制式軍編,還是在伍的!
這熟悉的編號,徐炳元一眼就認出了所屬軍隊。
西南城區(qū)鎮(zhèn)軍!厲天明將軍的親衛(wèi)隊!
沒錯,這一箱箱的,正是破勁弩箭。
徐炳元又看了其它幾箱,沒錯,不是假的!
當(dāng)即,徐炳元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石桌前,重新坐下。
“這寶如何?”陳岳似笑非笑詢問。
聽到陳岳似笑非笑的聲音,還有里面的一抹戲謔,徐炳元快速回神。
徐炳元抬目與陳岳對視,臉上,快速堆起一抹笑容。
“很好,陳大頭目您的寶物很不錯。”
“不過,其它的,我就什么都沒有看到了。”
徐炳元臉上堆笑,心中在發(fā)寒,陳岳的關(guān)系網(wǎng)竟然鋪墊到了他的上級,這該死的胭脂坊衙門,差點讓他捅出大馬蜂窩。
西南城區(qū)鎮(zhèn)軍竟然能讓如此多的在編破勁弩箭留在陳堂。
其關(guān)系之親密,絕對不是他能揣度到的。
編號所屬西南城區(qū)鎮(zhèn)軍的厲天明將軍,一句話就能罷免了他的職務(wù)。
他還作死的向西南城區(qū)鎮(zhèn)軍申請向陳堂動手,這不是找死么?
聞言,陳岳點了點頭,這才問道:“現(xiàn)在聊聊吧,徐千戶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我怎么聽說,有人四下散播謠言,說我陳某人當(dāng)街殺了胭脂坊坊衙的副衙主?”
“可有此事?”
陳岳目如鷹隼,緊緊盯視徐炳元。
說話語氣從輕到急,從急到重。
“徐某今日來,也就是為此事,呃,此謠言而來。”徐炳元話說一半,注意到了陳岳的眼神,下意識的改了口。
“雖是謠言!”徐炳元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但徐某還是要例行詢問一下,幾日前胭脂坊副衙主經(jīng)亦清被廢,柏廣軒被殺的案子,是否與陳大頭目您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