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雷鶴鳴雙拳緊握,身上,有一股氣息升騰而起。
這是一種極為強(qiáng)大的氣息,夾雜著力量,可融于萬物。
這是通體境的氣息!
即便是初入通體境,也壓得附近人喘不過氣來,有種讓附近人跪倒的沖動。
內(nèi)勁通體,循環(huán)往復(fù),從身體各處皆可吞噬天地靈氣,內(nèi)勁回復(fù)奇快,再給他幾枚丹藥與一副兵鎧輔助,他一人可殺在場全部。
雷鶴鳴思維一定,將力量收斂入身。
若非他帶著這么多人,人多眼雜,容易暴露。
他就一個人去了,親手結(jié)果陳岳,好舒喪子之痛。
……
夜色與青冥交疊。
小巷中,有四人快速躍墻而過,兩名淬骨境武者,兩名合勁境武者,這小巷矮墻,對他們而言,如履平地。
后面二人正是雷破與雷旭。
前方二人,一個身材極為恐怖,二米二的身高,一個大光頭,身上刀疤密布。
看樣子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廝殺。
正是天地外堂的龐飛熊。
另一個人,較為瘦弱,一米七九左右,身體勻稱不突出,手臂上綁有兩柄短劍,擅長使用雙劍。
正是金剛堂的黃持。
二人皆為淬骨境巔峰武者。
在胭脂坊,甚至整個南嘉府城,都屬于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那一批大頭目。
前面,已能看到陳堂的側(cè)墻。
這時,剛好一隊(duì)巡邏的陳堂幫眾過去。
四人沒有耽誤時間,身體助跑下一躍而起,雙掌扒在了四米的高墻上,露出了腦袋。
“二位大人,一定要小心啊,別陰溝里翻了船,這陳岳,境界雖然不高,只是初入淬骨境,但他力大無窮,天生神力,又練有家傳橫煉功夫蠻虎般若功?!?p> “練到了大成,傳說有十虎之力,立臂可過象,一人之力殺十三名淬骨境武者聯(lián)手,可見其恐怖?!崩灼埔贿吢冻瞿X袋,向墻內(nèi)望去,一邊輕語提醒。
“哈哈,強(qiáng)是強(qiáng),我們二人倒是不否認(rèn)我們這個同門的強(qiáng),但……”黃持與龐飛熊對視一眼,哈哈低笑。
“你們兩個合勁境武者,根本不知道淬骨境每一級的差距,那可是比合勁境到淬骨境之間大境的差距還太大?!?p> “對?!饼嬶w熊也甕聲甕氣贊同道:“我也是橫煉武者,橫煉四十年,雙臂有八虎之力,但我自己清楚,這八虎之力,對同級武者而言,確實(shí)強(qiáng)悍,同級無敵?!?p> “但與我淬骨境巔峰的內(nèi)勁相比,簡直不堪一擊?!?p> “你父親,雷副統(tǒng)領(lǐng),身為通體境武者,他是再清楚不過每一級鴻溝的差距的,淬骨境還好,到了通體境,這鴻溝更大!堪比天地之差,所以他們才放心讓我們來?!?p> “所謂陰溝里翻船,根本不可能,就算陳岳是神,能一夜突破一境,達(dá)到了淬骨境巔峰,有我們二人聯(lián)手下,他也必死無疑?!?p> 聽到黃持與龐飛熊的解釋后,雷破與雷旭似懂非懂。
其實(shí)自己想想也是,他們滅殺低他們一境的,一指彈殺就能做到,所謂越階殺敵,根本就不存在。
那都是江湖說書人口中才可能出現(xiàn)的傳奇故事。
他們不認(rèn)為,陳岳是這樣的傳奇。
“真是可惜了,這是我們天地門的新星啊?!秉S持假惺惺的感慨一聲道:“若非我和龐大頭目年輕時被雷副統(tǒng)領(lǐng)救過一命,是萬不會干這種暗殺門內(nèi)新星的事的?!?p> “是啊,這樣的潛力新星,未來是有可能帶著我們天地門,走上更大的舞臺。”龐飛熊也假惺惺跟了一句。
實(shí)則,他們是不想陳岳崛起的。
天地門五大堂,讓各分堂大頭目呈養(yǎng)蠱的來,資源自己搶,吃肉還是喝湯,全看你自己。
陳岳若崛起,勢必會擠壓他們在胭脂坊的利益。
本來突破通體境就難得嚇人,再被擠壓,資源減少,他們這輩子就沒有突破通體境的希望了。
“兩位大人高義?!崩仔窆ЬS一句。
“快看,那是陳岳嗎?好像赤躶著上身在屋頂上躺著?”雷破一句話,讓其余三人精神一震。
三人一看,果然是陳岳。
一棵龐大柳樹下方屋頂,空空蕩蕩,只有陳岳一人,盯著天空一處虛無在看,也不知空氣有什么好看的。
大晚上不睡覺,躺屋頂,什么愛好?
遠(yuǎn)處,似有大量人馬剛剛離開,還能看見大片火把。
“啪!”
一聲微大的脆響,嚇了黃持三人一跳。
“你干什么?招來巡邏的人怎么辦?”黃持不滿的看向龐飛熊。
龐飛熊憨笑一聲,“我的錯誤,不小心抓墻的力量用大了些?!?p> “如果招來,只能全部殺掉了,我會親自動手,不勞黃大頭目費(fèi)心?!?p> 龐飛熊掌下,墻沿上的三角瓦,裂出一條大縫。
“走!”
黃持不想與龐飛熊口舌之爭,這點(diǎn)小事,也不值得翻臉。
一個翻身就躍過了墻,向陳岳所在處摸了過去。
龐飛熊快速跟上,只留下雷破二兄弟在墻外等著。
……
陳岳凝視著虛空中的拼圖外掛,不由歪了歪腦袋。
拼圖,變成三張了啊。
拼圖,紋路顛倒,有三張核心高清邪異圖。
第一張,為一張老舊鋪?zhàn)樱佔(zhàn)由?,寫有櫛發(fā)店三字。
“理發(fā)店么?”
第二張,為一個破寺,在狂風(fēng)大雨中獨(dú)立,屹立不倒。
寺的牌匾被樹枝遮擋,隱約能看到后兩個字。
“若寺?!倍?。
第三張,為一個囚牢,這囚牢很深邃,似鏡中鏡般,一個囚牢疊著一個囚牢,看不到底。
囚牢內(nèi),有人趴在地上,瘋魔般爭搶吃著什么。
“嗯?”
陳岳耳朵微顫,眉頭瞬間挑起。
產(chǎn)生了許興奮。
大半夜來活了?
當(dāng)即,翻身輕巧躍下屋檐。
他的力量太大,若在屋檐上用力,整個屋子都會塌陷的。
嘭!
陳岳仰頭望天,展了展身體,發(fā)出骨骼爆鳴之音,很是舒暢。
下一息。
院中地磚上,以他腳掌為中心,呈現(xiàn)一個蜘蛛網(wǎng)裂紋圖案,足足三米直徑。
而他本人,已經(jīng)躍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