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好家伙,差點著這小子的道了
她第一次為自己穿成了沈唯這個炮灰而感到慶幸,還好她是魔族,否則早就被青鬼奴啃得連渣不剩。
水幻境中早已亂作了一團,青鬼奴越殺越多,瀛沄一行人已有些疲憊。長劍貫刺小鬼的胸口,只聽見咽嗚一聲,劍下小鬼化為了青煙。其他小鬼奴越撲越涌,撲倒一個人就緊抓住不放,一群撲在人身上撕咬啃食,人痛聲慘叫很快就咽了氣。
傅淺深呼吸略重,有些喘息。人大聲喊道:“先上樓,快!”
十幾人聞言,紛紛退至樓道。瀛沄被護至后邊,他看著其中一人問道:“你家可有長輩在周邊?”
那弟子匆忙地細想了一下,答道:“其他長師皆在北屹林,只有桁天宗的承鉉君應尚在南嶺道?!?p> 南嶺道離這兒可以說是最近的距離了,北屹林在百里之外,而這南嶺道尚余三十里左右。
“承鉉君…”瀛沄面上一喜,又忙問道:“可還有信號?”那弟子搖了搖頭,其余人也都搖頭。
一人說道:“瀛公子,信號都在前臨山谷時用完了,其余的浸了水無法使用!”少年臉上敗了灰色,捏拳道了聲“可惡!”
又一個弟子被青鬼奴拖走,所有人匆忙上了三樓的樓階,那群青鬼奴卻沒有跟著爬上來。剩余的人這才松了口氣,幾乎癱軟坐在了階梯上。
傅淺深抬起袖子擦了額間溢出的細汗,他看著瀛沄,少年身子有些虛弱,他下意識地靠著墻低垂著眸子,手扶著一邊。剛觸摸倒墻面,只覺掌心一片溫熱。瀛沄猛地睜開了雙眼,他看掌心的一片粘稠的腥紅液體,人瞳孔驟然一縮,反轉身子彎身就是一陣狂吐。
一些弟子也在坐下后連忙起身,雖說沒有像瀛沄那般嚴重,幾乎個個鐵青著臉。
隨從上前輕拍了拍少年的背,使得人好受些,又從乾靈袋中拿出了水,瀛沄見水,一把奪過狂飲了幾口,還險些被水嗆到。
傅淺深啟初不解,人走上前去,湊近仔細看了瀛沄剛才扶過的那面墻,這一看,人的臉色也變了。
人唇瓣輕顫,愣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傅淺深收回了目光,一時心情復雜難以言喻。
那墻上是無數(shù)張人臉,無數(shù)個淺淺的輪廓交錯又重復,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表情,有驚恐,傷心,哀嚎,哭泣,最多的就是驚恐,他們似乎在拍打墻面,企圖求救。而腳下的梯階卻是根根白骨組成,這客棧抬頭幾乎看不見頂,也不知用了多少白骨。
原來那千戶的凡人都在這里……
眾人后背生寒,最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樓道里傳來哀嚎,重重人影映在了血色墻面上,那上面的無數(shù)張面孔仿佛活了過來,上面的眼睛死死盯著傅淺深一行人,墻面開始扭曲,好像里面的東西要沖出來似的。
階上根根白骨探了出來,密密麻麻就要拽住人,“上去!”傅淺深喊道,手中的長劍果決砍下拽著自己腳的白骨。其他人聞言慌忙往上,現(xiàn)在他們是上也是死,下也是死。
瀛沄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兩個隨從被拽入血墻中,墻面的人臉又添了兩張。人不由緊握了握若水,咬牙決然上了樓。
“找到那個女人!”
系統(tǒng):伏瀾城承鉉君正往此處趕,請宿主攔截!
系統(tǒng)突然彈了出來,沈唯先是愣了一秒,然后臉色一黑:你確定沒搞錯?
系統(tǒng):請宿主攔截!
“你妹……”
人忍不住翻了白眼,這承鉉君是誰?人家可是伏瀾城的三君之一,劍法了得,修為高她不止一星半點,她拿什么攔?這簡直叫她是去拼命??!
盡管這樣,某人還是認命地從椅子起來。
“承鉉君在哪兒?”
系統(tǒng):人已經(jīng)進入樓中,請宿主準備!
沈唯一疑,就見水幻鏡中傳來巨大的動靜和變動,她瞧見畫面中閃過幾道劍光,靈力乍現(xiàn)將一樓廳中幾乎凍住了。
沈唯吸了吸鼻子,手心發(fā)汗。人眼一閉,心一橫一幅視死如歸的模樣,咬牙直接從水幻境跳了進去。
門外的風朔槐意識到不對,回頭就只見到一角衣袂消失在水幻鏡中,人連忙跑了過去,看著幻境中的人影,紫色的眸子黯下,底下一抹腥紅暗然紅涌。
當沈唯跳下去,一切與想像中的不一樣。四周黑漆漆的,長長的廊道以她為中心擴展,前面和后面什么也看不見,一切靜得可怕。
這里似乎不是有青鬼奴的大廳,沈唯從地上起來,問了問:“系統(tǒng),是不是弄錯了?”
系統(tǒng):已到達水幻境中的“十里”,這里的空間已被改動錯亂,不必擔心。
人欲開口,就聽到身后也腳步聲漸漸逼近。身上也憑空出現(xiàn)了一套斗篷將她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沈唯扯低了帽檐,不由嘀咕:“還有這服務?”
系統(tǒng):為維護不必要的麻煩,以免劇情錯亂,此服務會自動開啟。
“行吧?!?p> 話音剛落,那腳步聲的主人已經(jīng)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紅衣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下顯得詭異,少年遠遠就看到渾身遮得嚴實的沈唯,幾乎在停住前進的瞬間抽開了佩劍,人挑眸:“魔族?”
沈唯故意壓低了嗓子,“小子,收起你劍,你打不過本座的?!?p> 這她說得可是事實,原裝貨是金丹后期的修為,又是魔族。以瀛沄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現(xiàn)在的修為,勉強也摸不到她的衣角。
瀛沄心中有數(shù),知道眼前的魔族修為高??陕犎诉@樣一說,人越發(fā)有些不服,仿佛只要對方所言收了劍,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
人瞇起了眼,下一刻二話不說提劍沖了上去,沈唯并不打算出手,在若水刺過來的時候,她也只是躲開??慑瓫V出手越發(fā)狠厲,劍聲發(fā)出嗡嚀幾道劍氣劃破了人的衣袖。
她頭疼了一下:“你這小鬼……”
瀛沄輕哼一聲,以手中劍過一個虛招卻是企圖挑人的斗篷,沈唯心下大意暗道不妙,在斗篷要掀落時,手中忽多出一柄折扇,“咣郎”一聲將對方的劍擋下。
另一支手慌忙壓好斗篷,人松了口氣,暗道:好家伙,差點就著了人的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