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wèi)首領(lǐng)·蠻,參見殿下!”
只見他跪拜在屋里的男子跟前,沒正經(jīng)幾秒,鼻子就忍不住在空氣中吸了吸:“殿下,屬下好像聞到了肉香味?!?p> 沒有外人在,炎奕的神情輕松了下來,眸中的清冷淡漠也散了去,矜貴慵懶之氣盡顯。
他瞥了眼仍留在桌上的兩個油紙包,然后看向他的暗衛(wèi)首領(lǐng),語氣慢條斯理:“蠻,你千里迢迢過來一趟,難道就是為了吃的?”
蠻心頭一驚,這才想起來需要報告給他家殿下的正經(jīng)事。
于是他臉色一正,畢恭畢敬開口道:“殿下,再過三個月,我們西巒的使團(tuán)就要來東越進(jìn)貢了,萊妃娘娘想問問殿下,有沒有什么需要一同捎過來給您的?”
呵,萊妃娘娘……
算起來,已經(jīng)六年沒再見過她了呢。
“難得她還能想起本宮來……”炎奕鳳眸透著冷意,唇角露出一抹譏笑:“她若是真心想捎,又何需來問本宮呢?!?p> 看著殿下這樣子,蠻不由得一陣心疼。
也是啊,殿下自從被送來當(dāng)了質(zhì)子,吃穿用度都是由東越國提供的,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在待遇上肯定會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自然什么都缺。
比如桌上這肉香味,他很久沒有在殿下屋里聞到了。
盡管,他隔很久才過來一次。
而萊妃娘娘作為殿下的母妃,六年來從沒主動關(guān)心過殿下,也不管他過得好不好,就連這次突然的關(guān)心,也沒看出多少真心在里面。
蠻想了想,便又開了口:“估計,萊妃娘娘是察覺到了什么,想試探殿下您?!?p> “嗯,那你可以轉(zhuǎn)告她,本宮很好,沒有缺的。”
“是,殿下!”
二人又低聲聊了一些其他正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才談完話題。
“本宮乏了,你回去吧?!毖邹日Z氣淡淡,眼眸低垂,“順便把這兩個油紙包里的東西拿去喂貓?!?p> “……是?!毙U點頭,他知道后院的小花園里有幾只殿下一直在投喂的野貓。
只是這樣拿去喂了貓,那殿下餓了怎么辦呢?
而且還有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不知他該不該提……
見蠻沒有馬上離開,臉上略顯躊躇,炎奕又耐著性子問道:“還有何事,趕緊說吧?!?p> 蠻鼓起勇氣:“是這樣的,殿下,屬下來時見有個女人竟然那樣威脅您,本想偷偷給她個教訓(xùn)的,可是……可是卻有人早屬下一步,把這么粗的樹枝打了下來,成功砸傷了那個女人!”
蠻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那樹枝的粗細(xì)。
雖然不是粗得過分的那種,但從頭頂上直直砸下來,那個女人估計不得不消停一段時間養(yǎng)傷了。
聞言,炎奕一下子來了興趣:“那你可有看到那人是誰?”
蠻咽了咽口水:“就是,剛剛從您屋里出去的那個小太監(jiān)?!?p> 只是不知道,殿下和那個小太監(jiān)在屋里說了什么干了什么。
說起來很巧,他剛潛入東越皇宮,就撞見自家殿下被一個女人威脅的場景。
他隱匿得較遠(yuǎn),視覺上的開闊讓他也見到了那個小太監(jiān)就藏在宮墻下,然后又見他出了手……
總之以蠻的直覺,這個小太監(jiān)很不簡單,但對他家殿下卻沒有惡意,還背地里幫殿下教訓(xùn)那個女人出氣,這讓他感到很欣慰很感激,殿下并不是一個人在作戰(zhàn)!
炎奕沉思了會,才似笑非笑道:“呵,有點意思……”
“那殿下要多留意此人,小心為妙。”
說完后,蠻拿起桌上的油紙包,準(zhǔn)備閃人。
炎奕卻忽然制止住他,語氣依然淡淡:“放下吧。”
“殿下,不喂貓了?”蠻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還是收回了手,疑問道。
“……我自己喂?!?p> “哦……”
蠻不疑有他,立即動身,連夜離開了東越皇宮。
炎奕也確實親自拿去喂貓了,不過喂的是兩根雞腿骨頭。
雞腿肉……
他自己吃了。
——
一夜之間,淘鈺長公主被樹枝砸傷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皇宮。
不喜她的人暗地里都快笑瘋了,這是倒霉到什么程度,才會走在路上也被樹枝砸?
為什么跟著她的兩個侍女沒有被砸,而偏偏被砸的人是她?
估計是老天爺也看不慣她的驕橫以及目中無人,所以想要收拾她呢!
有好一些人如此幸災(zāi)樂禍地揣測著,包括那些曾經(jīng)被淘鈺欺壓教訓(xùn)過的宮女太監(jiān)們。
但有部分人就很機(jī)智地從這個事件中看到了機(jī)遇,看到了希望。
淘鈺是誰?
乃太后的親女兒,皇帝的親妹妹誒!
她現(xiàn)在受了傷,不正是獻(xiàn)殷勤、刷好感的好機(jī)會嗎?
于是,為了借機(jī)表現(xiàn)自己,各宮嬪妃爭先恐后地帶著上好的補(bǔ)品和藥物,去壽康宮看望受傷的長公主,也順便在太后面前刷刷好感。
說是各宮嬪妃,其實數(shù)起來還不到二十人,還不夠擠滿一間屋子。
當(dāng)然,她們并沒有逗留多久,刷完好感便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生怕打擾到長公主靜養(yǎng),結(jié)果適得其反。
皇帝在下早朝之后,也直接來了壽康宮。
他先去給太后請安,母子二人相對而坐,一派母慈子孝的景象。
時輕和小瓶子給兩位上好茶水,便恭恭敬敬退到一旁站著,等待著隨時被使喚。
這是時輕穿進(jìn)來幾天之后,第一次見到東越皇帝,也就是書中男主殷祈。
這位才二十五歲的年輕帝王,一身明黃龍袍,身姿高大卓越,面容俊朗,眼神聰睿,整個人滿滿是上位者的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比如小瓶子,他整個人緊張得都在微微發(fā)抖了,嘴唇緊抿,頭都不敢抬一下,只低著頭看著地面。
時輕則在悄悄打量過殷祈后,很快收回目光。
男主再帥再優(yōu)秀再霸氣,那也是女主的男人,時輕才沒有興趣再去多看。
更何況她現(xiàn)在站位書中的反派炎奕,和殷祈是對立的,今后只會是敵,不會是友。
要不是因為假如男女主其中一個提前死了,這個位面就會崩塌停滯的話,時輕還想一刀捅了殷祈,替炎奕解決了他呢。
可男主和女主可以說是整個位面的支撐,自然是必須活到大結(jié)局的,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