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陌生的情愫讓炎奕感到有些慌。
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他也不該不知不覺就陷入其中的!
更重要的是,他并沒有實鑿的證據(jù)證明“小時子”真的是女兒身。
這也是讓他有點慌的原因。
于是他才迫不及待地在大白天出門,對皇宮了如執(zhí)掌的他準確找到了時輕居住的小廂房,悄悄進去里面等她。
其實可以等她晚上過來找他的,只不過,他內(nèi)心迫切想要得到一個證明,根本就等不到晚上。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小時子”竟然想要那樣去證明她自己……
回想起在小廂房里的那一幕,炎奕滿臉羞澀的同時,上揚的嘴角使勁壓都壓不住。
也幸好整間屋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不然讓旁人見了他這副宛若懷春的樣子,定然能驚掉下巴。
——
發(fā)生了白天那樣的事,時輕夜晚就沒有過去她家崽那兒了。
想著給他點時間緩沖緩沖,免得見到她了還在害羞,這可不好談正事。
再加上她需要和小瓶子一起在太后寢宮門前守夜,干脆就不過去尋他了。
小瓶子年紀看著比時輕還小三兩歲,進宮也還不到兩年,由于從小家境貧寒,導致他身形較瘦。
但再瘦,看起來也比時輕要大塊一些。
漫長的夜,兩人偶爾會閑聊一下打發(fā)時間。
在結束了一個話題之后,小瓶子忽然神秘兮兮問道:“小時子,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總是不在廂房里,你是去干嘛了呀?”
時輕原本還有點想打瞌睡的,可一聽這話,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難道,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眼里翻涌過一陣殺意,可卻在她抬眸的一刻已經(jīng)全部消失不見,換上的是清澈無邪的眼神。
她輕笑道:“我就是肚子容易餓,所以……”
聞言,小瓶子換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去廚房偷吃了!”
“小聲點?!睍r輕白了他一眼。
同時,心里卸下了殺意。
因為呆頭呆腦的小瓶子,確實不像是能發(fā)現(xiàn)她行蹤的樣子。
估計就真的以為,她是餓了跑出去吃東西。
“嗯嗯!”小瓶子這才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了,于是放小聲音,滿臉敬佩:“小時子,你可真大膽,整個壽康宮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
然后又低下了頭:“哪像我,膽子估計就只有螞蟻那么小,就算平日里閑著也不敢到處亂走,怕沖撞了宮里的貴人……”
時輕只是呵呵著,并不去問他怎么知道她經(jīng)常不在廂房里。
估計是有什么事想要找她吧,所以才湊巧發(fā)現(xiàn)了她不在。
時輕才不想跟他深究這個問題,也不希望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知道得太多的人,是會死的。
她把她的任務目標是放在第一位的,任何有可能會使他陷入危險的人,她絕不會手軟。
哦,當然,除了男女主,這兩個不能殺。
小瓶子也是個幸運的,不由時輕出聲,他自己就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成功保住了他的一條命。
只聽他饒有興趣道:“小時子,如今長公主府已經(jīng)建好了,聽說太后會從我們這些人當中挑幾個給長公主使喚,你有興趣跟著去長公主府嗎?”
時輕沒聽說過這件事,于是她搖搖頭:“???整個皇宮里已經(jīng)沒有新太監(jiān)可選了嗎?”
小瓶子看了看周圍沒人,便降低音量道:“是長公主自己要求的,她覺得咱們壽康宮里的奴才使喚起來順心,就想回長公主府的時候也帶走幾個?!?p> 時輕點點頭,表示了解。
太后那么疼愛淘鈺,區(qū)區(qū)幾個奴才而已,定然舍得給她的。
盡管是長得好看的奴才,那也僅僅是奴才罷了,沒有哪個身份高貴的人會將奴才看得重要。
只是時輕沒想到,太后挑人會挑得那么快。
她守完夜回到小廂房,才睡沒多久,就已經(jīng)有其他太監(jiān)來通知她,讓她趕緊收拾東西一起過去長公主府了。
What?
時輕猛然坐了起來,秀眉緊蹙,渾身上下連根頭發(fā)絲都在叫囂著不想去。
去了,她還怎么給她家崽送溫暖?。?p> 長公主府,是建在宮外的。
一般成年的皇子都會住在宮外的府邸里,成了寡婦的長公主自然也是。
去了那兒,時輕再想悄悄潛進宮來,就要費點勁兒了,比較麻煩。
但是吧,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個小太監(jiān),為了接下來的行事方便,她仍然需要用到這個身份,不可能直接撒丫子跑路,便不得不服從太后的安排。
于是還沒來得及跟她家崽打聲招呼,她就跟隨著一眾太監(jiān)宮女坐上了出宮的馬車。
——
這趟到長公主府里去的太監(jiān)和宮女一共就有二十來人,除了幾個和時輕一樣是出自壽康宮,其他就是宮里分配到的。
而負責帶領他們的是掌事太監(jiān)劉公公,皇帝宮里的人。
時輕穿進來后也有跟他碰過兩次面,就感覺吧,這個人當時看她的眼神,好猥瑣好惡心。
總之,就是對這個劉公公沒好印象。
備好的馬車一共有四輛,前兩輛由他們這些太監(jiān)坐,后兩輛由宮女坐。
上了馬車,時輕就覺得奇怪,因為這次出宮的人之中,沒有淘鈺長公主,也沒有她的心腹侍女翠柳。
想起那瓶還沒來得及弄到手的忘情香,時輕眼神變得陰沉。
以后她人在宮外,如何能及時阻止淘鈺對她家崽下手?
并且在她那一天出手,讓淘鈺被砸傷了之后,原劇情就已經(jīng)被改變了。
原本,淘鈺那天并沒有受傷,自然就不會被殷祈在去探望她的時候給予警告。
然后隔了一些時間,淘鈺就真的去找炎奕要說法了。
敢不答應做她駙馬?那就用強的咯,反正權力擺在那里,不用白不用,出了什么事有寵愛她的皇兄和母后兜著。
至于后來,炎奕當真一點也不給她臉,她惱羞成怒,便如她之前所說的一樣,得不到的她就要毀掉!
于是吧,炎奕慘了。
被淘鈺派人強行拖去凈事房閹了,實慘的那種。
而淘鈺本人,就只是被尚未來得及微服出宮的男主被罰禁足和面壁思過,對她根本沒造成什么實質(zhì)上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