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輕迅速解決掉五個太監(jiān)后,便趕緊去給她家崽解除禁錮。
他現(xiàn)在看起來挺慘的,嘴巴塞了布,雙眼又被蒙住,手腳還分別被鐵銬固定住了,若是沒有人來救他,還真很難逃掉。
時輕動作很快,力氣也大得可以徒手掰斷鐵烤,于是三兩下子就替炎奕解了禁錮,扶他從床上坐起。
只見他的衣褲已經(jīng)被剪到大腿那里了,但重要部位還是遮掩著的,時輕松了一口氣,心道幸好自己來得及時,不然她這個位面的任務(wù)恐怕要面臨失敗了。
看著炎奕受了傷的模樣,時輕可心疼了。
她拿出干凈的手帕沾點水,細心擦去他唇邊的血跡,溫柔安慰道:“別怕,我來了,我會救你出去?!?p> 這對于炎奕來說,無疑是重獲新生。
再聽到“小時子”這般溫柔得能安撫人心的話語,他內(nèi)心竟然激動又委屈得有點想落淚了。
甚至,還想抱住她纖細的腰身,嚶嚶嚶尋求更多的安慰。
哦,他簡直想鄙視他自己。
可又不太舍得。
“你怎么來了?”他問道,聲音里還有劫后余生的微顫。
時輕聲音依舊溫柔:“我已經(jīng)擺脫太監(jiān)的身份了,便打算進宮來找你商量離開的事。沒想到一進宮,就聽見兩個宮女說你被送到了這兒,我便加快速度趕來救你了。”
“謝謝你,幸好你來了?!毖邹雀袊@道,“要不然……”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吧。
時輕一邊檢查著他身上哪里受傷,一邊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的,淘鈺她會對你的小兄弟下手?!?p> “……”炎奕撇過頭,臉上有點紅。
他記得,那晚在御膳房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確實如此說過。
可當(dāng)時,他根本沒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還在疑惑呢,他孤身一人,身邊連個專門使喚的太監(jiān)都沒有,更別提侍衛(wèi)什么的,哪兒來的小兄弟?
沒想到,原來這是指……
咳咳,這會兒聽她如此坦蕩地說出來,實在令人面紅耳赤呢。
時輕顧著檢查他的傷勢,便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只覺得心有余悸:“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來遲了。”
聽出了她語氣里透露出來的后怕,炎奕心中是難言的感動。
曾經(jīng),他覺得他是不幸的,父不疼母不愛,兄弟也不親,從年少起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而如今,他又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
如果說,他是用光了所有的好運,才有幸遇見了這么一個真心對他好的女子,那么這無疑是超值的。
只不過出了今晚這樣的事情,想繼續(xù)像以前一樣平平靜靜地在東越皇宮里生活,估計是很難了,他得提前做好打算。
眼看時間已經(jīng)過得差不多了,這里也不是個可以談話的地方,得趕緊撤離。
盡管炎奕身上的上并不算很重,可時輕還是怒了。
在她看來,炎奕什么都沒有做錯,也從沒有故意去傷害過別人,憑什么要被別人如此傷害?
她目光中閃過一抹狠辣:“炎奕殿下,走吧,我們先去一趟壽康宮,報了仇再說!”
“好?!毖邹热滩蛔≥p笑,他覺得自己真是愛極了她如此要為自己出頭的模樣。
時輕見他終于露出了笑容,心里便覺得安心多了。
嗯,這種情況還能笑得出來的人,應(yīng)該不會黑化吧。
凈事房里有干凈的太監(jiān)服,時輕拿了一套尺碼合適的出來,遞給他:“炎奕殿下,你衣服已經(jīng)破了,換上這套怎么樣?”
炎奕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剪開的衣褲,面色不自然地用手攏了攏,試圖掩蓋住他那幾乎外露的整條腿。
“可以?!彼S后回答道。
為了走得順利些,兩人爬上房頂之后,朝凈事房放了一把火。
當(dāng)然,為了不傷及無辜,兩人把被拍暈的五個太監(jiān)拖到房門處,方便他們醒來后逃生。
火勢迅速蔓延,門邊排排躺的五個太監(jiān)在煙霧中轉(zhuǎn)醒后,求生意識讓他們趕緊爬起來,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就連年紀較老的主刀太監(jiān),逃跑速度也不輸給小年輕。
幸好,五個人都逃出來了,無一傷亡。
等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準備救火的時候,房間里面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
一時間,凈事房附近的宮殿里亂成一團,一個個宮人提著個桶,奔走相告“走水了”!
——
路上,炎奕主動說出了今晚事情的經(jīng)過——
半夜,他在睡夢中被人喊醒之后,就被帶到了淘鈺寢宮的前廳里。
淘鈺無畏夜的寒冷,只穿著件薄薄的輕紗裙,臉上妝容精致,看起來像是特意打扮過。
只不過此時,她臉上怒意明顯:“本宮明明約了你今晚子時在此相見,你為何不來?”
炎奕淡漠如常,難得回了一句:“有嗎,在下不記得幾時有見過長公主,更沒有答應(yīng)過什么相約?!?p> 淘鈺怒目圓瞪,明明今天白天的時候,她就曾親自前去找過他,這會兒,他竟然說不記得了?故意的吧?
很好啊,擺明就是沒把她這個長公主放在眼里呢。
不過沒關(guān)系,既然他人已經(jīng)到了她這兒來,那就等著接收她的大招吧!
淘鈺壓住自己心中的怒氣,唇角勾出一抹陰笑,對身后的侍女命令道:“翠柳,東西給我?!?p> “是?!?p> 翠柳也是個人精,不用淘鈺多說,將瓷白小瓶子恭恭敬敬遞了出去后,她便立即退下,還把其他多余的人也一并叫了出去,轉(zhuǎn)身緊緊關(guān)上門,連只蚊子都不讓飛出去。
待前廳里只剩下一男一女兩個人之后,淘鈺翹起嘴角,果斷拔開了手中瓷白瓶子的瓶塞。
然后將整個瓶身送到炎奕面前,整個人得意地笑:“炎奕,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炎奕就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簾,懶得答話。
淘鈺見眼前這男人不僅一副與他無關(guān)的樣子,甚至還想轉(zhuǎn)身走出去,她的心中又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她堂堂東越國最最受寵的長公主,去到哪兒不是被人供著的?
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跟她攀關(guān)系,想得到她的青睞?
可眼前這男人呢,從來就沒正眼看過她,從來就沒給過她臉!
這讓她,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