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安康的話,蘇凝眼淚在眼眶內(nèi)打著轉(zhuǎn)。
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她只感覺自己從未見過這么討厭的人,討厭到極致。
恨不得對著杜安康狠狠咬一口,方才能發(fā)泄內(nèi)心的憤怒。
“走吧,”唐傾箐走到前面引著路。
杜安康也不敢太過分,一路上就這么磕磕碰碰的來到了明理堂中。
明理堂位于執(zhí)法殿的里面。
它屬于流云宗最莊嚴的地方。
這座大殿的面積很廣闊,通體為灰黑兩色的。
大門是用鎏金制成,門前蹲放著兩只血獅的雕像。
氣勢宏偉,在通往執(zhí)法殿的大道旁,種滿了褐色的戒尺樹。
此樹意欲著執(zhí)法者的森嚴和威望。
樹身似戒尺,給人淡淡的壓迫感。
走進執(zhí)法殿內(nèi),里面分為好幾個大堂。
迎面有執(zhí)法的弟子走了過來。
“唐姑娘,”幾名弟子連忙問候了一聲。
不過在看向杜安康時,眼中的厭惡卻是一閃而過。
“我找我爹爹,”唐傾箐回了一句。
隨即便帶著杜安康朝左邊的小道走去。
穿過幾條巷子,在樹木茂盛的林蔭小道上,來到了左側(cè)的一座大堂前。
大堂的房門大開著,里面背坐著一名身穿青衫長袍的中年男子。
他正手捧著竹制的竹簡認真的看著,幾人的到來都沒有察覺到。
“爹爹,”唐傾箐臉上難得露出笑容,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走到唐駱的身后,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揉著肩。
“你這丫頭,怎么跑來了?”唐駱笑道。
不過他一轉(zhuǎn)頭,也看到了旁邊的杜安康。
臉色瞬間不怒而威了起來。
“他來干什么?”
“唐長老,我是來賠禮道歉的,”杜安康回道。
他將旁邊的蘇凝推到一邊,“你不用攙扶我,我自己能走?!?p> 一旁的蘇凝內(nèi)心跟日了狗般。
是我TM要攙扶你的嗎?明明你剛才死纏爛打的。
想到這,蘇凝突然有一種,自己被杜安康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感覺。
…………
杜安康捂著胸口的傷痕,又是臉色蒼白,用力咳嗽了幾聲。
看到杜安康這副模樣,唐駱深吸了一口氣。
淡淡的說道:“行了,坐下吧?!?p> “有錯之人不敢坐,”杜安康搖頭說道。
“讓你坐就坐,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跟你爹交代,”唐駱擺手說道。
末了,他又回了一句,“雖然你爹根本不關(guān)心你的死活?!?p> 杜安康感覺有些扎心,但還是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他順手拿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唐駱眼皮一跳,原本還覺得杜安康有些禮貌。
這舉動,你這是把這當(dāng)自己家呀!
“你剛剛說賠禮道歉,是怎么回事?”唐駱淡淡的問道。
“因為傾箐,”杜安康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便被唐駱給打斷了。
“傾箐也是你叫的?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唐長老,別在意這些細節(jié)嘛,”杜安康訕訕一笑。
“叫唐姑娘,”唐駱淡淡的說道。
“我警告你,離小箐遠一點,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p> 聽到這話,杜安康頓時表情愧疚。
誠摯的回道:“唐長老,我檢討,我承認,我下賤,我饞唐姑娘的身子?!?p> “住口,無恥下流,”唐駱被氣的臉色發(fā)青,多年來的教養(yǎng)差點爆了粗口。
一口氣沒喘上來,整個身子朝后面直接倒了下去。
“爹爹,”唐傾箐瞪了杜安康一眼,連忙過去攙扶唐駱。
“唐長老你別生氣,我這不是來道歉了嘛,”杜安康說道。
“我甘愿領(lǐng)罰去風(fēng)之涯面壁思過,讓那凜冽的罡風(fēng)吹醒我腦袋中雜念,重新做人?!?p> “不行,風(fēng)之涯是犯了重錯的人才能去的,你不合規(guī)矩,”唐駱擺擺手,說道。
“什么叫規(guī)矩?”杜安康反問道。
“我誠心來道歉,唐長老這是不肯原諒我嘛?!?p>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你來道歉是道歉的事,風(fēng)之涯是風(fēng)之涯,兩碼事,”唐駱依舊擺擺手。
他為人古板,可謂是一根筋。
在他眼里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幾乎不講任何的情面。
所以才能夠成為執(zhí)法長老,鐵面無私。
“唐長老,我這人不撞南墻不回頭,不受點教訓(xùn)是不知道悔改的?!?p> 杜安康回道:“既然如此,那從今以后我會一直追求唐姑娘。
展開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勢。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杜安康,你這是在威脅我,”唐駱輕喝一聲。
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砰”的一聲,面前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開。
茶杯破碎,茶水灑了一地。
他虎視眈眈的看著杜安康。
杜安康也不害怕,直視著唐駱,笑道:“唐長老這話就不對了,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這不觸犯宗門的規(guī)矩吧。
說不定唐姑娘也喜歡我,正所謂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干柴烈火,孤男寡女?!?p> “爹爹,你就答應(yīng)他吧,”旁邊的唐傾箐拉著唐駱的胳膊,撒嬌道。
“我平日在族中,就經(jīng)常勾心斗角,已經(jīng)不厭其煩了。
本想來這里,一是看望爹爹,二也是清閑一段時日。
若是被他死纏爛打,毀了清凈,你忍心嗎?!?p> 唐駱微微閉上雙眼,讓自己的心情微微平復(fù)。
方才緩緩坐了下來,說道:“是我失態(tài)了?!?p> 他自當(dāng)上執(zhí)法長老后,已經(jīng)很少有這么不冷靜的時候了。
可惜女兒是他的逆鱗。
他才會如此的失態(tài)。
只見他從腰間取出一枚令牌,遞給杜安康,說道:“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你再敢騷擾小箐,這流云宗的長老我就算不當(dāng),也會斬殺你?!?p> 杜安康聽得出對方話中的嚴重警告。
他笑了笑,回道:“放心吧,唐長老,在下江湖人稱誠實可靠小郎君,相信我?!?p> 杜安康接過令牌,擺擺手:“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女團聚了?!?p> 他臨走前,對著一旁的蘇凝“?!绷艘幌伦彀?。
隨即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
“他去找的你?”看到杜安康離開,唐駱方才問道。
“你說他為什么要去風(fēng)之涯?”唐傾箐點點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