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倩沉默不語,沒有回答。
“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這一年來,我對你怎么樣?
你回答我,生死皆是我的人,”杜安康笑道。
“現(xiàn)在我再問一次,這一年我對你如何?”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我的人生幾乎全被你摧毀,”黃倩冷笑了一聲。
或許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她將這些時日的憤怒全部爆發(fā)了出來。
“我出生時便是孤兒,紅樓的程媽將我養(yǎng)大,讓我做了紅樓的頭牌。
雖只是一個凡人,職業(yè)低微,但每天身邊有一群姐妹,收入也算客觀,我過得很開心。
直到你的出現(xiàn),將我掠搶來這流云宗,囚禁了我,也改變了我的一生?!?p> 杜安康微微沉默。
“幾天前我跟你說過,讓你離開流云宗,我不攔你。
如果當時你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從此了結(jié)。”
杜安康淡笑了一聲,“我給過你機會了,活命的機會,可惜你沒珍惜?!?p> 他微微搖頭,事實上給不給機會都不重要,前身的孽債,要由他來還。
畢竟他承載了前身的一切。
“你說的輕巧,”黃倩冷笑道。
“以前我是個凡人,對于修練之事只是聽說過,但卻不向往。
直到我來了流云宗,開始接觸修練。
從凡人到引氣境,再到后天境。
你知道那種變強的感覺有多美好嗎?
我還想入先天、筑基、再到紫府。
我若是離開了這里,去哪里能有這么好的地方供我修練?!?p>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杜安康回道。
“是我貪心?但你若不掠搶我來這流云宗,又怎么會發(fā)生這些事,”黃倩大笑道。
“杜安康,這一切的因都是由你而起。”
“既然因由我而起,那果也該由我了結(jié),”杜安康淡淡的說道。
他將之前范疇的劍拿起來扔到黃倩的面前。
“殺你玷污了我的劍。
本來按照我的規(guī)則,是不會留你全尸的,但既然因果由我了解,你自殺吧。
就用范疇的配劍,下去也好陪他。
你死后我會讓弟子把你的骨灰送回紅樓?!?p> 聽到杜安康的話,黃倩沉默了起來。
她看著眼前的青劍,雙手顫抖的拿了起來。
再抬頭,杜安康早已轉(zhuǎn)過身去不在看她。
“我在下面等著你,”黃倩大笑了一聲。
青劍掠過,鮮血如一條直線般,在脖子上飄散下來。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杜安康喃喃自語道。
“若是之前,或許大災(zāi)難來臨時,你還會等到。
但現(xiàn)在,我既然來了,自當鎮(zhèn)壓一切。”
“你,過來,”遠處有弟子還在觀望,杜安康招招手,朝那弟子大喝道。
若是以往,根本不會有人理會他。
但此刻,那弟子看向他,表情一僵,連忙快走了過來。
“杜師兄有何吩咐?”那弟子問道。
“燒了她的尸體,把骨灰?guī)ドn狼城的紅樓中,”杜安康吩咐道。
“師兄,我,”那弟子遲疑的說道。
杜安康瞥了他一眼,那弟子頓時渾身一僵,連忙點點頭。
“杜師兄你放心吧,一定給你辦妥。”
杜安康微微點點頭,朝云隱峰下走去。
他的心情不是很美好。
倒不是因為黃倩的死,而且前身留下的這些爛攤子,都要讓他擦屁股。
他一心就想浪,這些勾心斗角真的很不爽。
在經(jīng)過唐傾箐和蘇凝身邊時,杜安康也沒有理會。
“你……,”唐傾箐說了一個字,卻發(fā)現(xiàn)杜安康直接擦身而過離去了。
“他怎么了?”唐傾箐低聲說道。
“管他做什么?”蘇凝回道。
“贏了比試不是應(yīng)該開心嘛,怎么感覺他不高興,”唐傾箐看著杜安康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著。
“小姐,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他了?”蘇凝疑惑的問道。
“我、我哪有、哪有關(guān)心他,”唐傾箐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就是感覺這個人真奇怪,有時候都摸不透他的性格?!?p> “小姐,你該不會……?”蘇凝在一旁嘿嘿笑道。
“呸呸呸,死丫頭,你別亂說,”唐傾箐連忙反駁道。
“小姐,我可是什么都沒說,你不打自招,做賊心虛了,”蘇凝笑道。
…………
此刻,杜涿衡居住的庭院中。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竹卷,詫異的說道:“他贏了?”
杜軒轅微微點頭,回道:“據(jù)我觀察,修為起碼后天通脈了。”
“怪哉、怪哉,”杜涿衡站起身,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
“怎么突然間修為會漲的這么快?”
“難道他一直在隱藏?”杜軒轅猜測道。
“那前段時間為什么差點被李嚴興打死在決戰(zhàn)臺都不還手?”杜涿衡反問道。
“難道是什么暴漲修為的靈丹妙藥?
可是他的幾門武技都修練到了圓滿,也不應(yīng)該呀。”
“爹爹,直接把他叫過來問問就行了唄,”杜軒轅說道。
“你以為他會說實話?”杜涿衡冷哼道。
“他敢不說,他若是不說,我便打到他說,”杜軒轅淡淡的回道。
“縱使修練又如何,對我來說依舊是個廢物。”
他在說這話之時,周身威勢暴漲,儼然到了先天之境。
“轅兒,京城蕭家的婚宴近在眼前,這段時間他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
一根汗毛都不能少,你懂我的意思吧,”杜涿衡回頭,鄭重的說道。
“如果再讓蕭家成為一次笑話,你知道我們的下場會如何?”
杜軒轅瞬間沉默了起來。
在流云宗內(nèi)他還有自信,但跟蕭家比起來,他確實算不了什么。
“爹爹,我也到了該成婚的年齡,”杜軒轅說道。
“你暫且不急,先把那廢物安排了,能讓我們跟蕭家攀上關(guān)系一切就好辦了。”
杜涿衡吩咐道。
“你現(xiàn)在立刻去查,那廢物這些時日都跟哪些人接觸過,一個細節(jié)都不要漏?!?p> “我明白,”杜軒轅連忙點點頭。
看著杜軒轅離去的背影,杜涿衡沉默了少許,最終身影緩緩來到了內(nèi)屋。
那房間的墻上掛著一幅畫。
他看著畫中的內(nèi)容,怔怔出神。
……………
回去的路上,魂蛋似乎感受到了杜安康的情緒。
在他肩膀上跳來跳去,做著各種搞怪的動作在逗他笑。
七十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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