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報復(fù)(四)
“不信的,可以去景王府找王爺問問?!倍∷哪樕厦髅靼装讕е爸S的笑容。
他之所以一口咬定這批人是假的衙役,因為他們王爺早就提醒過縣令:保護好安和堂的人。除非這縣令頭上的烏紗帽不想要了,否則不可能對安和堂的人動手。
剛剛在暗處聽了會事情緣由,丁四不免多看了幾眼被魏承業(yè)護在身后的小丫頭。
那丫頭,看著慌張,其實冷靜的很。
丁四的眼神一掃過來,魏青贏就察覺到了。
還是系統(tǒng)提醒她來著。
她抬起怯生生的一雙眼睛,和丁四對上。
這一對上,倒是叫丁四有些別過臉去。
丁四內(nèi)心想著這丫頭的眼神怎么有些滲人?然而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得把這件事處理完再說。
領(lǐng)頭的見丁四是實打?qū)嵉木巴醺娜?,心里暗叫不好,轉(zhuǎn)頭就要跑。
丁五上前跟拎小雞仔一樣,把人拎了回來,還重重地往地上一扔。
疼的這領(lǐng)頭人不敢吭聲。
“別把人打死了。”丁四笑的露出來一排整齊的大白牙,看著有幾分欠揍:“挨個兒捆好,帶回去王府?!?p> 那意思就是說:不管這批人什么來頭,他景王府管定了。
一時間在場的百姓各自心里有數(shù),心道這安和堂怎么這么好運,得了景王府的垂青。
在這些百姓眼里,景王府就是天大的富貴窩,跟富貴沾邊的事情,誰都喜歡。
礙著這武力值爆表的二人在此,這些人也不敢胡亂動一下,老老實實的被人五花大綁。
魏青贏注意到魏承業(yè)和大春兩個人打結(jié)的時候,都是下的十足十的力氣。
綁完人的功夫,一頭大汗的縣令大人,扶了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但是好歹得來一趟,避免景王事后找他麻煩。
“縣令大人真是治下有方?!边@話說出來就和打臉一樣,一巴掌打在這縣令白白凈凈的臉上,后者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還請二位——”客套話還沒有說出口,丁四便打斷了:“這官場的話你還是留著說給我們王爺聽吧。”
“不過你來的正好,把人通通帶去景王府。”
“是是是?!北蝗巳绱瞬豢蜌獾氖箚?,縣令趕緊的應(yīng)聲,招呼身后的人把這群假冒衙役的人帶走。
眼看著事情要了結(jié),忽跳出來一人:“大人!這安和堂賣假藥吃死人是真事,您就真的不聞不問嗎?!”
這人,魏承業(yè)認(rèn)識。
是距離他兩條街的另一家醫(yī)館回春堂的郎中,也就是之前跳出來要他或者他女兒救人的那個。
原來今天的事情,跟回春堂是脫不了干系了!
這人這么一說,眾人才想起來:假衙役的事情是過去了,可這賣假藥吃死人的事情,還沒有了結(jié)。
同一時間,魏青贏也注意到了。
她還正想著是誰呢,沒想到就這么跳出來了。
有意思,這人是拿旁人當(dāng)傻子好糊弄嗎?
先不說賣假藥這事情,就單單他頂了個郎中的名頭出來說這話,頗有誣告的意思。
畢竟是同行,也是競爭對手——魏青贏看見魏承業(yè)的臉色,就了然。
搞不好,之前逼她出手的,也是這郎中。
丁四注意到魏承業(yè)想要開口,便一個眼神示意魏承業(yè)住嘴。
既然他們景王府要管這件事情,那就管到底吧。
他可不相信:這個兩次能夠把人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的丫頭,自家的醫(yī)館會賣假藥。
“既然你說人家賣假藥吃死人,請問苦主是誰?什么時候買的藥?”
丁四一句話正好說到點子上,這回春堂的一開始就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本來和那位就是說好的,到時候假衙役把人一帶走帶到荒郊野地殺了就干凈了,畢竟死人開不了口。
哪里會準(zhǔn)備那么多東西?
“我、人都下葬了!”他只能以此來搪塞,還不忘記拉下縣令下水;“縣令大人說這件事情要捂住的!還給了小人銀子,說是安和堂的人給的!足足三十兩!”
安和堂之前一株人參賣了一千多兩銀子眾所皆知,拿出來三十兩銀子行賄也不是不可能。
此話一出,就有性急的開口就罵狗官!
“既然人下葬,想來也就是近幾天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請仵作開棺驗尸吧。”丁四一扯到仵作,回春堂的人頓時就慌了。
汗如雨下。
眼看著事情無法控制,這人見狀不好,心想能跑就跑吧。
左右這污水已經(jīng)潑了,安和堂的人是別想洗干凈!
哪里知道這剛一轉(zhuǎn)身還沒有跑幾步,就被人一腳踹倒。
“丁六?你不在王府待著,出來看熱鬧?”丁四瞇了瞇眼,待人走進了才說一句。
被換做丁六的人,帶了半張鏨銀面具,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箭袖長袍,腰上是繡了淡金色花紋的腰封,拖了剛剛要跑的人上前,方才道:
“王爺怕你辦事不力,特派我前來看看?!?p> 這話說的丁五都樂了。
丁四知道這不是斗嘴的時候,聞言便是翻了個白眼,說起了正事:
“這事情怎么處理?王爺說了嗎?”
“帶去王府一塊處理,假冒衙役的事可不小?!倍×穆曇艉苁抢涞?。
“那行?!?p> 把這些人都交給縣衙和丁六的人帶走,丁四和丁五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身影。
圍觀看熱鬧的百姓都先后散了,整個安和堂也算是安靜下來了。
這么一鬧,魏承業(yè)也沒了心思繼續(xù)坐診,和大春把門一關(guān),帶著魏青贏就回家了。
今天回來的早,魏邵氏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趕緊的去拜了拜菩薩,嘴里念念叨叨的。
夜里剛躺在床上,魏青贏猛然間坐起。
“誰!”
雖說這房間里頭黑著,僅有的月光也是慘白的,可依舊不妨礙某個人摸進來了。
來人正是景王。
那些抓過來的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嚴(yán)加審訊,這位爺大晚上睡不著,干脆摸黑進來。
只是沒想到這床上的小女娃,如此的機警。
“呵呵,有意思?!贝矌ぷ用腿婚g被掀起,魏青贏汗毛倒豎,閉眼就是一拳頭過去。
很快魏承業(yè)和魏邵氏就過來了。
房間里亮了光,卻空無一人,只有魏青贏一個人受了驚,抱著被子不說話。
當(dāng)下就把這二人嚇到了。
夜半,景王府內(nèi)。
景王爺頂了個青黑的眼圈,坐在床榻邊讓人上藥,一張俊臉繃的死緊。
“這么兇的小丫頭,誰會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