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驚嚇
三天后的夜里。
魏青贏目瞪口呆的看著送過來的滿滿兩大竹簍子的人參:“這是?”
丁三和丁七兩個人可謂是蓬頭垢面,差點不成個人樣。
“是賠罪的,還請魏姑娘大人大量,原諒我們二人?!?p> 丁三知道下毒這事情壓根就沒有辦法輕輕揭過,他和丁七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
如果魏青贏不原諒他們二人,那么他們就換個辦法求她原諒——總歸這事情是他們二人做的不夠厚道。
大春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只和魏承業(yè)站在一起,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既然如此,我原諒你們,可這些人參你們拿回去,不然我就不原諒了?!蔽呵嘹A很快就知道是誰的手筆,卻并不想要。
她這小小的醫(yī)館自打得了景王青眼,那是說什么難聽的人都有。
要是再來這么一大堆人參,指不定回頭又該有人說什么不好聽的中傷。
她沒有那個閑工夫。
丁三和丁七二人見魏青贏執(zhí)意如此,二人誠懇的再次道歉,就背起那么一大竹筐人參趁夜色走了。
轉(zhuǎn)過頭,魏青贏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后還有兩個人。
“咳,嗯這個,咱們回去吧?!?p> 大春不是個嘴巴大的人,知道這是魏青贏自己的事情,便一聲不吭的繼續(xù)幫魏承業(yè)整理醫(yī)館。
踏著月色回家,魏青贏沉沉的趴在魏承業(yè)寬厚的肩膀上睡著了。
魏承業(yè)一只手拿了個燈籠,背上背了個小女娃,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暗處自有人盯著。
魏青贏這睡了個好覺,可這鎮(zhèn)安的某座府邸,大半夜的傳來一聲尖叫。
這座戶部尚書的府上,夜里不知怎么,嘩啦啦的掉下來好幾只干枯的人手,嚇得這府上的人大晚上去敲大理寺的門報案。
無獨有偶,一同受到驚嚇的還有住在凌波宮的柔貴妃。
柔貴妃半夜三更的時候摸到冰冷硬邦邦的東西,以為是自己賞玩的玉如意沒有放好,待她叫了人燃了燭火一看,嚇得一口氣沒上來,當(dāng)場暈了。
凌波宮大晚上冒出來好幾只人手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至于皇帝本人得知以后,倒是派了太醫(yī)前去。
皇帝這會子正和新晉的美人溫存,當(dāng)然沒空搭理柔貴妃。
有時候這帝王恩情,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一時間滿宮里都在看凌波宮的笑話。
加上戶部尚書府上的事情一鬧出來,這整個鎮(zhèn)安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還有的說什么鬼上身之類的話。
至于攪的鎮(zhèn)安滿城風(fēng)雨的這位主兒,此刻還挺有閑情逸致的在王府和丁六比試。
“本王當(dāng)她有多大的膽子,原來不過如此?!弊笱早褚徽茡跸露×墓?,隨即一個橫掃,逼得丁六往后一退。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丁六穩(wěn)住身形,道:“王爺成長不少?!?p> “這里無人,自然不必藏拙?!弊笱早褡叩绞雷优宰?,示意丁六也上前喝杯茶。
丁六聽了這話,少見的笑笑。
歇息一會,左言珩站起身:“再來!”
“本王很久沒有這么爽快了?!?p> “是!王爺!”
……
當(dāng)魏家門前的那顆桃樹披上濃綠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夏天到了。
魏青贏也是頗為怕熱,前世的時候恨不得天天泡在空調(diào)房里,眼下在這個地方,有冰塊就不錯了,還想有空調(diào)?做夢吧。
也虧得她夜里可以進去系統(tǒng)空間,不然還真的睡不著。
現(xiàn)在魏青贏怕熱,
所以醫(yī)館那兒也有四五日沒有去了。
魏承業(yè)放了書,要魏青贏自己在家中看的。
恰巧這日中午,正是日頭最大的時候,急急忙忙的跑來了一個漢子,敲響了魏家的門。
“魏小郎中!我娘子生了孩子以后這幾天也不知怎的了,臉上一直都是紅的,而且渾身都長了痱子,精神也不是很好,找了好幾個郎中來看都看不出來一個所以然?!?p> 那漢子生怕魏青贏不信,急急忙忙的補充道:“您若是不信,可以先叫人去看看?!?p> “不必了?!蔽呵嘹A一骨碌的下了地,給了魏邵氏一個安心的眼神:橫豎景王已經(jīng)暗中派人保護她,不會有事。
魏邵氏這才稍稍放心,卻也打算等魏青贏走了以后,叫熟的人家去看看。
她一個婦道人家,著實是不合適跟著過去。
也虧得路不遠,就算是如此,魏青贏到的時候,還是要了一碗溫水喝了。
剛一拉開門,一股悶熱的氣息就撲了過來。
這不大的房間,窗戶都都關(guān)的死緊。
“把窗戶打開,再抬了涼水進來洗一洗里面的地?!?p> “另外打扇子給你娘子?!?p> 這漢子一聽,便道:“上次那穩(wěn)婆說不能開窗啊,說是不能見風(fēng)?!?p> 什么狗屁穩(wěn)婆!魏青贏差點脫口罵了一句,臉上不得半分怒氣,語氣卻好不到哪里去:
“這么熱的天,有幾個在這種地方受得了的?何況是剛剛生完孩子不久的人?”
“你要是想要你娘子的命,趕緊的按照我說的去做?!?p> “好!”那漢子二話不說就去忙了。
魏青贏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床邊,見床上的人都快昏迷了。
魏青贏心里罵了好幾句那個差點害死人的穩(wěn)婆,這哪里是坐月子,分明都成了產(chǎn)褥中暑了!
處理不好那就是分分鐘要命的事情!
按照正常的流程,得迅速降低體溫,還要糾正一下體內(nèi)已經(jīng)亂套的水電解質(zhì)跟酸中毒才是。
但是——
這地方怎么掛水???
她又想不出來什么好的理由讓自己留在這里,況且時間長了,肯定會有人起疑心。
再說,這么新奇的治療辦法,這要是被人大規(guī)模學(xué)去就算了,可是這兒的人懂什么靜脈動脈。
要是扎錯了出事,又得算她頭上。
魏青贏想想就頭疼。
關(guān)鍵時刻,還是系統(tǒng)幫她。
“三個功德點換個藥丸子,吃完就沒事?!?p> “還你是靠譜?!蔽呵嘹A毫不猶豫的換了這枚藥丸子,給床上快要昏迷過去的人喂了進去。
好在還會自己吞咽。
不出半個時辰的功夫,人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悠悠醒轉(zhuǎn)。
“娘子你醒了!”那青年漢子一個激動,立刻把魏青贏擠去一邊。
魏青贏差點沒有穩(wěn)住身形。
好在那個漢子是個實在人,很快就想起來還有個人在旁邊。趕緊的摸出來一個小布包,里面是一些碎銀子:
“我也不知道您要多少,可是我知道我娘子的命肯定不止這么多,可我只有這些?!?p> “不夠的我會——”
“二十文就好?!蔽呵嘹A現(xiàn)在確實是不差錢,也不至于要人全部家當(dāng)。
她也見多了因為治病而傾家蕩產(chǎn)的人,故而于心不忍。
“好,謝謝您,謝謝!”
魏青贏仔仔細細的交代完要怎么照顧這人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老婦人的聲音:
“造孽啊,誰讓你開門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