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心思
和離書一式兩份,許多德和南月息一個人各拿一份,此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南月息離開許府的時候倒是什么都沒有帶,除了她之前說的三個人以外,可謂是空無一物。
這南素馨倒是準(zhǔn)備齊全,早就準(zhǔn)備了一套素色的薄綢衣裳還有首飾,就讓負(fù)責(zé)梳頭裝扮的宮女上前,替南月息仔仔細(xì)細(xì)的打扮了一場。
南月息還是原來的南月息,只是早已經(jīng)不是許府那個了無生氣只會一味忍讓的南月息。
“走吧?!?p> 有人抬了軟凳子過來,請南月息上前,南素馨到也不管什么身份,就這么陪伴在南月息身邊。
礙于南月息的身子,三天的路走了五天,總算是在第五天的傍晚,到達(dá)景王府。
左言珩先一步派人去了魏府報信,說因為南月息身子沒有調(diào)養(yǎng)好,就要魏青贏在景王府小住幾天。
為此魏承業(yè)還特意派人叮囑魏青贏,不要給景王添麻煩云云。
魏青贏:行吧,她還能說什么呢?
院子是早就收拾開來的,要不是今天景王府這么一收拾,魏青贏才知道這景王府比她之前見到的,還要大的多。
也是,這占據(jù)了大半條街的景王府,怎么可能就那么點院子?
左言珩初次來景王府的時候,只是收拾了一些需要用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則是說等有需要再收拾就好。
南月息見過左言珩,就被人扶下去休息,至于魏青贏的院子,則是在南月息的隔壁,隔了一道垂花門就是。
而南素馨的院子,也在南素馨的強(qiáng)烈要求下,也安排在了南月息的隔壁
,轉(zhuǎn)過草木茂盛的一條小道就到。
“王爺今天總算是笑了一回。”丁三蹲在屋頂,和丁四說了這么一句。
丁四撇了他一眼:“你今天不忙嗎?”
這話剛落,就聽見左言珩叫丁三去小廚房看晚膳做的如何了。
丁三聳聳肩,從屋頂上跳了下去,夕陽把他的影子拉的有些長。
魏青贏走到下榻的小院,已經(jīng)是夜里用過晚膳的時候。
洗過澡躺在床上,魏青贏左翻右翻,都快把薄被揉成一團(tuán)了也沒見睡得早。
大概不是自己的院子,布置的再舒服再好,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危機(jī)感。
系統(tǒng)道:“宿主擔(dān)心什么?本系統(tǒng)會保護(hù)好你。”
魏青贏沒有出聲,就是睡不著,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煩躁。
她起身披上一件鵝黃色的披風(fēng),簡單的系好,趿拉著輕紗做的繡鞋,走出了房門。
外面一輪銀月如水洗,銀色的輝光灑滿整個小院,加上風(fēng)吹,四周依舊在燃燒的小矮宮燈,倒是顯得這方天地額外的靜謐。
魏青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鼻腔里都是清涼的月光味道。
她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小腦袋歪靠在一旁的紅漆柱子上,這柱子上刻了字,具體是什么,魏青贏也沒有心情去看。
“你是不是心疼那銀子?”
系統(tǒng)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這一點。
面對問出來這句話的系統(tǒng),魏青贏有種想要拆了他的沖動。
不是說高科技嗎?這怎么一個高科技死腦筋?
榆木腦袋,魏青贏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一句,雙手捧了下巴不再說話。
對于魏青贏半夜忽然出來坐在臺階上發(fā)呆的事情,暗中保護(hù)的荊棘等一些人倒是真的傻眼。
想著王爺估計大晚上還在書房苦讀,荊棘二話不說,直接去左言珩處打小報告。
收到消息的左言珩,想法和系統(tǒng)居然如出一轍。
“這樣吧,明天你就以貴妃的名義,封五百兩銀子過去給這丫頭?!?p> 五百兩銀子真的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雖說左言珩手里握了多少銀子也沒有個具體數(shù)值,可這是不是太豪橫了一點?
前有他們主子花一千五百兩銀子買根人參,后有他們主子花五百兩只為?
只為博美人一笑?
荊棘一想就有些傻眼。
左言珩見荊棘愣在原地,輕咳一聲解釋:“算是叫南家記住這個人情?!?p> 這么一想,荊棘瞬間想明白了。
一旦主子和南家成為牢不可破的聯(lián)盟,那么這五百兩銀子,就算是投石問路。
魏青贏救了南月息的事情,南素馨肯定會有東西賞賜她,到還真的不用左言珩出。
若是貴妃事后得知并不多說什么,就證明他們走對了;若是貴妃事后找機(jī)會還了這些銀子,就說明除了左家的事情,其他的人情倒是可以考慮還一還。
“王爺英明,屬下這就去找丁管家取銀票?!鼻G棘說罷,立刻告退。
書房里再一次恢復(fù)到了安靜的狀態(tài)。
左言珩拿起兵書,發(fā)現(xiàn)此刻倒是心靜不下來了。
“好生奇怪?!弊笱早袢绱苏f了一句,就叫了人準(zhǔn)備熱水讓他沐浴休息。
今天處理不了,那就明天吧。
總會做完的,左言珩想到。
“母親……外祖父,我一定不會讓你們背負(fù)這個罪名的!”
——
次日。
“回娘娘的話,景王一大早借了您的名義,封了銀票給魏姑娘,奴婢打聽過了,說是五百兩?!?p> 銅鏡內(nèi)膚白貌美的美人聞言,便將手中的一支金制蝶戲百花的簪子放了下來。
“本宮聽說魏姑娘還有個妹妹?”
“是的,娘娘。”
“既如此,本宮記得還有一對小巧的如意,你拿出來賞給她?!?p> “另外取一套本宮不曾戴過的頭面和幾樣上好的滋補(bǔ)藥材送去魏家?!?p> 宮女并不敢多言,領(lǐng)了話就下去辦此事。
就這樣,當(dāng)魏青贏帶了好些賞賜回來的時候,才知道此事。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p> 魏青贏暗暗道。
就算是賢貴妃記得這份救命的恩情,可也不至于如此厚賞魏家吧?
宮里的那位柔貴妃可不是個好人,和賢貴妃分庭抗禮許久,如今這——
魏青贏忽然覺得懷里的銀票燙了起來,像是要把她灼傷似的。
“沒想到這銀子有一天也會傷人?!?p> 南家和景王府結(jié)盟也就罷了,可拉上她這么個炮灰做什么?
豪門大族之間的爭斗,往往都是小家族倒霉。
倒也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意思,只是這事情失敗的一方,總得棄車保帥。
而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車。
要被人當(dāng)做炮灰,魏青贏可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