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這算不算報應(二)
魏承業(yè)聽過這話以后先是有短暫的遲疑,只是不等他開口,魏青贏就沖他自嘲一笑:
“爹爹可是覺得青青是故意的?”不怪魏青贏這樣想魏承業(yè),之前的事情都還沒有完全了結,眼下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惹人懷疑就奇怪了。
“哪里,哪里會?!蔽撼袠I(yè)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的解釋:“青青今天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那就不回去了吧?”
不回去?她為何要不回去?
魏青贏果斷的拒絕了魏承業(yè)的要求:“女兒還是不必留在此處,怕是,娘親醒來要發(fā)瘋找女兒算賬?!?p> 魏青贏喉嚨里似乎還有別的話要說,可她想了想,還是吞回去了肚子里。
魏承業(yè)見魏青贏如此的果決,只好答應了:“嗯,嗯你回去吧?!?p> “好好考,好好的?!?p> 不知怎的,魏青贏從魏承業(yè)的語氣里聽出來諸多的不舍和難過。
“爹爹好好保重自己?!蔽呵嘹A沖魏承業(yè)行了一禮,轉身帶著荊棘離開。
魏承業(yè)看著女兒的背影,忽然間覺得自己老了幾歲。
魏青贏給魏邵氏下的麻藥過了一個時辰以后,魏邵氏才醒。
醒過來的魏邵氏第一反應就是問魏承業(yè),問兒子好不好。
魏承業(yè)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魏邵氏,動了動唇瓣:“沒有?!?p> 這一句,叫魏邵氏先是愣了一下,她大概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等她完全反應過來以后,她大喊要去景王府!
“肯定是的!是她殺了我的兒子!”魏邵氏脾氣一上來,魏承業(yè)都快攔不?。?p> “我要她償命!”魏邵氏大喊大叫,魏承業(yè)聽了半天,最終是忍無可忍。
“你夠了!”
魏承業(yè)這一聲雖說不大,卻叫魏邵氏定在了原處,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魏承業(yè):“你兇我?”
“相公,你兇我?”
“不——”魏承業(yè)想起來魏邵氏剛剛丟了孩子難過,趕緊的上前安慰她:“這個孩子跟我們無緣分,你想開點?!?p> “不!這是個兒子!她肯定知道!”魏邵氏現(xiàn)在就像是陷入了瘋魔的癥狀,口口聲聲說魏青贏為了避免這個未出生的弟弟搶她的東西,所以就故意不替她保住這個孩子。
“業(yè)哥,業(yè)哥,我要問問她!”
“你快!你快去!”
事已至此,魏承業(yè)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
他是相信自己的女兒是盡了全力的,否則她大可以不來。
可是看著床榻上幾乎癲狂的娘子,魏承業(yè)輕聲道:“好,好?!?p> 他去,至于丫頭來不來,是她自己的事情。
魏承業(yè)交代丫鬟照顧好剛剛小產(chǎn)的魏邵氏,自己披上披風,帶著家丁去了景王府尋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是看見了景王府。魏承業(yè)上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守門的對魏承業(yè)還算是客氣,請他進來暖和一下,隨即就去了后院請魏青贏。
魏青贏哄好魏靜貞,從屏風后面走出來,才知道魏承業(yè)來了。
雖說魏承業(yè)沒有說,可魏青贏心里有數(shù)。
這個時辰,魏邵氏肯定醒了。醒來的魏邵氏肯定會覺得是她故意害她流產(chǎn),所以就百般要求魏承業(yè)來叫她回去。
魏青贏只覺得可笑。
自己不好好保住孩子,還希望別人替她保住不成?
魏青贏其實大可以不去的,可是她又不忍心看著魏承業(y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干脆就一口答應了。
魏承業(yè)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
魏青贏前腳剛走,左言珩就派人在后面遠遠的跟著。
魏家的事情他已經(jīng)聽說,左言珩也是大感意外。一面心疼魏青贏的同時,也反復交代了不要讓魏青贏受傷。
誰知道陷入癲狂的魏邵氏會不會發(fā)起瘋來連自己的女兒都打。
萬一……左言珩甚至都做了最壞的打算。
橫豎青青都有景王府了,有他一世護著,也沒有關系。
就這樣,在左言珩不安的等待之中,魏青贏回了魏邵氏的院子。
這還沒有進門呢,魏青贏就聽見里面?zhèn)鱽聿璞K碎裂的聲音。
魏青贏知道有部分流產(chǎn)以后的產(chǎn)婦情緒會變得暴躁,所以就會通過一些方式來宣泄。
這要是憋久了,產(chǎn)后抑郁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這魏邵氏逼迫魏承業(yè)把她帶回來,壓根就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分明就是質問,質問她為何沒有保住她的孩子。
魏青贏倒是想解釋,可是這一堆現(xiàn)代醫(yī)學術語說出口,別說是魏邵氏,就連魏承業(yè)都聽不懂。
到時候只會更加激怒她。
魏青贏覺得煩躁。
要不是之前原身的母親對她不錯,她……
魏青贏捏了捏小拳頭,掀開了簾子進去,就是暖和的空氣撲面而來。
魏承業(yè)示意丫鬟收拾了東西出去,隨后自己帶上門。
魏青贏還沒有走到魏邵氏附近,后者一看見她來了,就像是看見了殺人兇手一樣,不顧自己小產(chǎn)體虛,掙扎著就要下床。
“你還有臉回來!”
聽見這一句的魏青贏,只能說是無話可說。
怎么著,不是您逼迫爹爹請她回來的?
這二人眼看著就要鬧起來,魏承業(yè)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爹爹還是看著點她吧?!蔽呵嘹A確實是被氣樂了,連娘親也都不喊一句。
魏承業(yè)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女兒,才邁步走到魏邵氏跟前。
他才叫魏邵氏躺好,后者又要掙扎著爬起來:
“你為什么替我教訓這個不孝的東西!”魏邵氏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插在了魏青贏的心上,叫她痛不欲生。
魏青贏現(xiàn)在很難把現(xiàn)在這般對她的魏邵氏,和以前的魏邵氏聯(lián)系起來。
這哪里是同一個人?分明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聽著魏邵氏罵了半天,吸了一下鼻子:“說完了嗎?”
魏青贏輕飄飄的一句,落在魏邵氏的耳朵里,叫她覺得自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十分的無力。
“既然說完了,那么我來說?!蔽呵嘹A上前幾步,用魏邵氏能夠聽清楚的聲音慢慢問了一句:
“你就這么討厭我?”
魏邵氏問得一怔,很快反應過來:
“是!”
“如果不是你,我和業(yè)哥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