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城北,窄巷之中,葉淼淼領(lǐng)著顧修和蘇染兩人,穿行在吵鬧喧雜的人群之中,從人們的穿著來看,這群人應當和死去的那兩人一樣,皆是從蜀中逃亡而來的難民。
三人兵分三路,各自詢問著有關(guān)失蹤兒童和那兩夫婦的消息。一上午下來,三人各自將打聽到的消息進行了匯總,總結(jié)下來大致是這樣的。
自他們這一行人到達錦城約莫一個月后,就時不時的會出現(xiàn)孩童失蹤的事情,可大家一路上從蜀中逃亡過來,千山萬險,不知曾失蹤了多少同伴,便也沒當個事兒,只當他們是被哪些個牙婆子給拐了去。這些失蹤孩子的父母雖然心中難過,但想著自家孩子雖說是被拐了去,日后大多也就是被賣去大戶人家做個丫鬟,或者給人填了小妾,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但也總比跟著自個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要強,便也只是哭哭啼啼一陣,便就此作罷。至于死去的那兩夫婦也是幾日前丟了孩子的,可無論眾人怎么勸說,他們皆一口咬定是那榮家將他們的孩子給擄了去,非要去討個公道,將那孩子給要回來??山Y(jié)果呢,孩子沒要回來
,自個倒丟了性命。
葉葉淼淼問過他們,那兩人如此肯定地說是榮家所為,難道他們就沒有懷疑過嗎?可那些人卻搖頭嘆氣道,他們這樣的人,無權(quán)無勢,甚至連個安家的地處都沒有,就算是懷疑,又能怎樣呢?還不是像那兩人一樣,白白的丟了性命。
在替他們惋惜地同時,三人也基本斷定了這些失蹤的兒童與榮府脫不了關(guān)系,當然在這之中,葉淼淼也旁敲側(cè)擊地透露了許多相關(guān)的信息。譬如這榮家老爺曾經(jīng)有過一個女兒,因為不足月便生了下來,自小便體弱多病,小心翼翼地長到了十七歲,卻還是沒能擺脫病痛的折磨,死在了十七歲那年的冬天。
從窄巷打聽完消息過后,三人本想著打扮成榮府中的下人,混進府中去,可卻發(fā)現(xiàn),雖然榮府表面上與平日里并無半點不同,可事實上,整個榮府的守衛(wèi)已比之前多了數(shù)倍。三人明白,這是昨日顧修打草驚蛇的緣故,只是這下他們想要混進這府中,怕是要困難許多了。
一時之間,眾人也想不出個解決辦法,只好先回了客棧,以從長計議??扇苏叩脚R近的一條主街時,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著榮府下人衣衫的男子,正領(lǐng)了一群修仙者住進了一旁的客棧之中。跟著進了客棧三人才發(fā)現(xiàn),整個客棧里面,皆是各門各派的修習者,這其中甚至還有歸云宗的弟子。
那客棧的掌柜見到三人進了去,忙迎了上來,陪著小心道:“三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店早已不對外營業(yè)了,怕是得勞煩你們另尋他處了?!?p> “為何不營業(yè)了,我瞧著你這里的客人挺多的?。俊比~淼淼笑著同著客棧掌柜問道。
掌柜回道:“這位客官有所不知,小店多年前便被榮家老爺給買了下來,專門用來招待這些仙門弟子,所以是不對外營業(yè)的?!?p> “原來是這樣,那不知……”葉淼淼還欲說些什么,卻被突然走過來的一眾修習者給叫住了,“敢問,是北宗主嗎?”
好巧不巧,這迎上來的正是歸云宗的弟子,雖然原身時常居住在聽雨閣中,但因著楚羽的盛名,這門中弟子大多還是識得她的。這群人約莫著大約有七八人,男女參半,想著應當也是此次下山歷練的弟子。
葉淼淼同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一旁的掌柜見此情形,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原來各位認識啊,那各位就請便了,我這兒還有點事兒,就先離開了?!?p> 一群人將葉淼淼迎到了一旁坐下,叫了茶水,閑談了起來。
一個峨冠博帶,儒雅俊美的男弟子開口,似乎是這只小團隊的領(lǐng)隊者,“北宗主,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們,還真是巧啊。弟子伯騫,南山弟子,這些是我的師弟師妹們?!?p> “嗯,緣分使然?!比~淼淼微笑著頷首,復又問道:“只是不知道,這么多修習者聚集在此處,是為何事?”
伯騫聽得葉淼淼如此問,笑著解釋道:“喔,這個啊,是這樣的。這錦城之中,有一位榮老爺,十分仰慕修習之人,平日里也是對修習之人也是禮敬有加。是以每每遇見修習之人,常常設宴款待,與之結(jié)交。我們正是也正是受了這榮家老爺?shù)难垼蛩銋⒓用魅胀黹g的宴席?!?p> “宴席?”
“宴席?”
“宴席?”
聽得此話,三人皆是小聲嘟囔了一句,復而互相對視了一眼。這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橋到船頭自然直啊,三人心內(nèi)感慨。
于是葉淼淼懷著心思,緩緩開口:“不知伯騫師侄可否帶上我們一道前去呢?”
面對葉淼淼的請求,伯騫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眼中閃過些許喜色,“楚羽師叔能去自然是極好的,想來那榮家老爺也是十分歡迎的?!?p> “但是,我希望對于我的身份,你們可以守口如瓶,不做聲張。”
伯騫不解,疑惑道:“這,為何?”
“下山歷練,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比~淼淼說著面子上的客套話,絲毫不覺得慚愧。
“伯騫明白?!鄙倌挈c頭,應承了葉淼淼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