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奴役
趙嬌嬌長這么大,從未如此窩囊過,竟然被個村姑使喚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兒,偏偏她還不能耍賴,也不想耍賴。
“若不是為了見到俊俊,才不會任你奴役!”她嘀咕著,越尋思越氣悶,“我搓,我搓,我搓!搓!搓!”恨不得把衣服洗出幾個大窟窿。
晴翠地主婆似的,仰躺在一旁竹椅上,不時摸索到身側(cè)的小幾,喝口茶或者捏塊兒糕點,興致來了,橫挑鼻子豎挑眼,狠狠數(shù)落趙嬌嬌幾句,瞧她敢怒不敢言,覺得真是愜意又暢快,也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師兄為何那般喜歡說教,原來數(shù)落別人是件非常開心的事。
趙嬌嬌幾次偷偷從荷包里掏出只瓷瓶,想給她下點兒癢癢粉,讓她笑到想哭,笑到嘴抽筋,想起俊俊,還指著待在這里可以偶遇俊俊,又不甘心的把瓷瓶放了回去。
忍不住,也要忍著,在心中罵了十遍百遍,該死的晴翠,等把俊俊勾到手,本小姐定要好好與你算算帳!
“愿賭服輸,你別瞪我,怨只怨你自己笨,蠢笨如豬!”晴翠呷了口茶,瞇著眼睛,慢悠悠開口。
趙嬌嬌撇嘴,垂眸,艱難的把注意力專注于衣服上,不能動怒,要保持良好的心態(tài),這樣自我暗示著,眼睛還是控制不住的往晴翠那里瞪,怎么辦啊,真的好想揍她,狠狠揍!
蘇甜抱著賬本過來,瞧見趙嬌嬌漿洗衣服,心突突跳了幾跳,乖乖吆,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趙嬌嬌任由晴翠奴役?
“姑娘,你來的正好,快些過來?!鼻绱湔酒饋?,笑容滿面的迎過去,“今早,我聽到一件趣事兒,你一定喜歡聽,坐這椅子舒適的很,我剛剛都試過了。”
蘇甜被她挽著胳膊,連拖帶拽,不由分說按到椅子上,還殷勤的給她端了杯茶水,只是這杯茶……
蘇甜瞧著杯沿紅艷艷的唇印,臉色有些不好,椅子是她坐過的就罷了,對于這一點兒她并不講究,連茶水都是她喝剩下的,就有些過分了啊。
晴翠尤不自知把喝剩的水給了蘇甜,還在熱情的招呼她趕緊用茶,還說嘗嘗這茶滋味如何。
蘇甜抖著手,糾結(jié)的盯著那唇印,往晴翠面前一推,“我用過茶水過來的,這杯茶水還是你自己喝吧?!?p> “大熱的天兒,渴的人恨不得泡水里,姑娘還是再用些水吧?!鼻绱湓俅伟驯优踹^來,勸說著。
蘇甜背過身,連連擺手推辭,“不了,我臨來之前,真的喝了好些水,再要喝就成茶壺了?!?p> 晴翠不由得看向她,面條般纖細(xì),突兀有致的身材,真是令人羨慕嫉妒,酸溜溜道:“哪里有你說的那般邪乎,不喝就算了,正巧我渴的很?!?p> 說著,仰頭一飲而盡,喝著喝著,猛然瞧見那唇印,臉頰騰得升起兩朵火燒云,不自在的低喃,“怪不得,原來如此。”
蘇甜端坐在竹椅上,樹蔭斑駁,微風(fēng)徐徐,不再汗流浹背,渾身清涼舒爽。
反觀趙嬌嬌,蘇甜恍然發(fā)覺趙嬌嬌竟是在太陽底下,頂著烈日做活計。繡鞋浸濕了大半,估計里面的鞋墊啥的也濕透了,光鮮亮麗的服飾被水漬的斑斑點點,發(fā)髻微微散亂,簪子歪歪斜斜的掛在發(fā)髻上,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也不知她是發(fā)覺還是沒空整理,整個人顯得邋邋遢遢。
顯然,晴翠如此對待趙嬌嬌,是借機(jī)報復(fù),只是不知為何事。
“好好洗衣服,你看什么看!”晴翠呵斥著。
蘇甜往那出一瞧,原來是趙嬌嬌不知何時停下活計,正盯著她們,故而被晴翠呵斥。
蘇甜有些不忍,對晴翠說道:“這么大的太陽,不如讓趙姑娘休息休息吧?!?p> “姑娘!”晴翠微慍的看著蘇甜,很不滿意她給趙嬌嬌說情,壓低聲音辯駁道:“若是輸了的那人是我,她不會有惻隱之心,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就成了那耕地的牛,拉車的馬。所以我如此對待她,真的不過分?!?p> 蘇甜細(xì)細(xì)一琢磨,晴翠不弱,趙嬌嬌也不是個乖巧的,她們兩人叫起真兒來,肯定不會輕易甘休。
“罷了,罷了,你們自己的事情,各自看著辦吧。”
晴翠笑呵呵點頭,想起聽到的閑話,故意賣著關(guān)子說道:“姑娘,咱們九源出了一件大事,想不想聽聽?”
“不想!”蘇甜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晴翠不死心,繼續(xù)賣著關(guān)子,附耳說道:“是關(guān)于那錦王的,姑娘也不想聽聽嗎?”
“錦王?他在宮里好好的,能出什么大事?”蘇甜突然想起與他在青原時,還有他在蘇府時遇到的刺客,心里一咯噔,“有人刺殺他?那他有沒有受傷,此時安不安全?”
晴翠被問的發(fā)懵,“錦王被刺殺?我怎么不知道?不是……,姑娘,我是想與你說,朝云那邊聽說錦王被公主刺傷,給錦王送來好些護(hù)衛(wèi),駐扎在九源城外行宮,足足有上萬人,聽聞錦王不日也要搬進(jìn)行宮,咱們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你說奇不奇怪?”
“他怎么想的是他的事情,我只知道如此一來,再也沒有人敢小覷錦王,從此,他算是安全了?!碧K甜松了口氣,沈重錦有了萬余人的護(hù)衛(wèi),只要不是庸才,足以自保,不會輕易遇難。
趙嬌嬌豎起耳朵聽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搓著衣服,忍不住插言,“再多的護(hù)衛(wèi),還不是個卑微質(zhì)子,在朱國耽擱幾年,就等著回國屈居人下吧!”
蘇甜一怔,是啊,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朱國太子未定,又只有兩個皇子,兩位皇子都有一半的機(jī)會上位,只需稍稍努力,說不定就至尊了,肯定是要爭上一爭的。
若是沈重錦一直是個質(zhì)子,與朝中大臣疏遠(yuǎn),支持的人肯定少,實力較弱,上位的可能定要減上幾分,甚至沒有一爭的可能,徹底被架空權(quán)利。
“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你咋呼什么?”晴翠再次呵斥趙嬌嬌,許是覺得她聒噪,不耐煩的催促道:“好了,你端著盆子,到那邊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