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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費天尊

第493章 針尖對麥芒

欠費天尊 石中元 2045 2024-04-12 17:30:00

  隋詠雙手抱在胸前,噘起嘴:“都是你在說,跟我有什么關系?”

  甫思柳獰笑起來:“要動手嗎?”

  在這里是二對一,而且滿山都是醉人塢的徒子徒孫,他覺得對方再怎么能裝傻,也不會不在乎。

  隋詠依然是一臉傻樣:“動手?……”

  下一瞬間,她卻先動手了。

  錢飛與馮瑾是從她的背后遠處看過去,能看得很清楚,她的背后突然浮現(xiàn)出一團不可名狀的古怪雕塑,然后她就撲到了甫思柳的面前。

  那古怪雕塑是她的法身!

  準確地說,是她法身的一小部分。

  醉人塢功法的真人法身,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形象,僅僅是一灘熔融的鉛在空氣中流淌冷卻的形狀而已,也就是不可名狀的古怪雕塑形象。

  隋詠在這一瞬間,并未完全展開法身,而是通過展開一點點法身的方式,把自己的身體從胸口到脊背的部分驟然“拉長”了,脊背還在原地,胸口和手臂已經(jīng)到了甫思柳面前。

  隨后,法身收起,脊背也“追”了上去。

  把展開法身的過程作為位移方式,馮瑾從來沒有見過,甚至連想也沒有想過有這么癲的用法。

  不過,新風樓的功法速度更快,甫思柳已經(jīng)遠遠退開,而隋詠撲了個空,仆街在地,卻又起身歪倒,趴到堅壁軒的袁樂仲身上。

  袁樂仲就沒有那么快了,被軟玉溫香的美人趴了個滿懷。

  纖纖素手捏著一根鉛針,對著他的眼睛插來。

  袁樂仲驚叫一聲,把她推開。

  隋詠卻又把全身的重量坐到了他的腳背上,讓他反而也跌坐在地。

  每一個招式,東倒西歪,卻又不可思議地簡單有效。

  不僅馮瑾,就連錢飛也看得入迷了。

  馮瑾輕聲說:“這是醉拳?!?p>  錢飛點點頭,說:“是傳承了一千五百年的,真正的醉拳?!?p>  馮瑾笑說:“要是凈草在這里就好了,她會喜歡?!?p>  這幾句話還沒有說完,新風樓真人甫思柳已經(jīng)展開法身,化身為風,幾千枚鋅飛針像是暴雨一般潑向隋詠,以及她周圍的其他弟子。

  隋詠展開白衣的寬袖,在空中飛舞,一張一合,將那許多飛針全部擋下。

  在這兔起鶻落之間,她的舉動完全不像是遲鈍的傻子。

  但也或許可以說,只有放棄全部思考,僅僅憑怪異的本能行動,才能動得如此凌厲。

  甫思柳的心中有了三分驚懼,雖然實力上是自己這邊占優(yōu),但傻子動起手來完全不考慮后果,這后果就難說了。

  只見隋詠痛得齜牙咧嘴,從耳朵上拔出兩根針,跌跌撞撞地跑到一口大鍋旁,把腦袋整個泡進酒液之中,咕嘟嘟地狂飲,眼看大鍋里酒液的水位迅速降低了一寸半。

  然后她抬起濕淋淋的腦袋,撩了撩頭發(fā),說:

  “我拿錯了東西?那你們看看吧,有哪些是你們的,你們就拿走。我喝罰酒就是?!?p>  甫思柳松了口氣。

  隋詠抖了抖袖子,拋出來三個大皮箱。

  甫思柳和袁樂仲打開箱子檢視片刻,相顧點了點頭,把三個皮箱都收進袖子。

  甫思柳說:“算你識相,但是耽誤了我們這許多時間,可也太不像樣?!?p>  隋詠嚷嚷起來:“我喝罰酒,我喝罰酒?!庇职涯X袋泡進了大鍋里,像是游泳初學者練習憋氣那樣。

  甫思柳恨恨地啐了一口,懶得再理會這傻女人,與袁樂仲一起高高飛起,朝著東北方向去了。

  趴在大鍋后面的錢飛的眼神一凜,對馮瑾說:“他們忘記了一件事?!?p>  馮瑾點頭,說:“沒錯,他們本來除了追索財物,更要緊的事是來拉壯丁。但是沒有把隋掌門拉走,他們自己就先離開了?!?p>  錢飛喃喃地說:“怪不得故意要掌門和他們打一場,然后才突然示弱,這是為了讓酒香中的鉛毒有生效的時間?!?p>  醉人塢宗門既不剛猛也沒有多大勢力,卻晃晃悠悠地傳承了一千五百多年,很大的因素就是在于他們這個主場的鉛毒厲害。

  馮瑾在修為較低的時候,修行用的真氣質(zhì)地是氫氰酸,雖然非常致命,但必須喂進嘴里或者注射到血管中才能生效。

  要想對強大的敵人使用這一招見血封喉,比老鼠在貓脖子上掛鈴鐺還困難些。

  暗香舍的花香,毒藥花樣更多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脆弱的有機毒。

  在融密、真人境界的對手那里,高溫環(huán)境會很輕易地讓有機毒分解,退化成無害游離的碳、氫、氧、氮,甚至被攪和成等離子狀態(tài)。

  而醉人塢的看家本領就明顯更高一個境界了。

  重金屬鉛元素無論處于何種離子狀態(tài),都是有毒的。何況從大鍋里煮出來的,乃是真氣級別的元素,別名“帝王鉛”的玩意兒,對于真人的心智,照樣可以侵蝕。

  你看他們自己家的掌門都那個德行了,就知道沒有人能逃得脫。

  幾乎沒有。

  馮瑾又看了一眼醉人塢的總管隋嘆。

  那垂垂老矣之人,眼神清澈得很,心智并沒有受到鉛毒的影響。

  這時,錢飛的一句話讓她毛骨悚然:“你有沒有忘記什么重要的東西?”

  馮瑾全力凝神回想了一番,發(fā)現(xiàn)思路還是連貫的,說:“我們此來,是來還款的,以及來尋找離別玦。還款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離別玦的事情正要辦?!?p>  錢飛沉穩(wěn)地點頭說:“很好。剛才摘了一會兒面具,但短時間屏住氣息,看來還不要緊?!?p>  他們一同起身,只見總管隋嘆讓人把掌門送進山洞里去洗浴更衣,隨后拄著拐杖快步走來。

  隋嘆苦笑著說:“一點小麻煩,讓兩位貴客受驚了。”

  錢飛微笑說:“我們與他們不一樣,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p>  隋嘆臉色一整,伸出手來,說:“剛才說到你們的面具,可否給我看看?”

  偏偏不忘了要他們摘面具。

  不過這也難怪。這滿山的酒香就像是醉人塢的護山大陣一樣,戴著面具前來,就等于是把“提防克制”這幾個字掛在臉上,很有砸場子的嫌疑。

  不過錢飛也早有準備。

  他立刻從袖子里掏出來第三個面具,遞給隋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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