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車一路向西,飛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快,藍(lán)天白云在眼前閃過,陽光耀眼,涼風(fēng)撲面,后來陸一他們不得不緊緊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飛車減速,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正向一座高山俯沖。
“啊——”他們感到飛車要撞山了,又是一陣驚叫。
“咣當(dāng)”一聲,飛車停住了。再睜開眼,他們已經(jīng)在一座大廳里面——或者說,一座巨大的石洞里。
石洞大得像一座宮殿,最里面還真有一個高高的座位,像是個“王座”。
王座上站起來一個“人”,乍一看像個老太太,頭發(fā)蓬松,相貌兇惡——最嚇人的是,她還呲著老虎一樣的牙齒!
“哼!”老太太說話了,嚇得眾人一哆嗦,“是誰欺負(fù)我的勝遇?”
“???”飛車上,算上拇指七個人,都是一臉茫然。
這時,一只紅色的大鳥飛了進(jìn)來,落到一根石柱上,盯著他們看,眼神陰冷。
朱開懷和秦歌對視一眼,兩人明白了,這是他們倆驅(qū)趕勝遇惹的禍。
“不敢承認(rèn)是不是?來呀,都給我關(guān)起來!”老太太一跺腳,眾人又發(fā)現(xiàn),她的衣擺下面露出一條豹子尾巴!
伴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頭怪獸來到飛車旁邊——人面、虎身,還拖著好幾條長長的尾巴。
“咦,就是你帶我們到這里來的吧?”還是拇指膽子大,他認(rèn)出來了,怪獸就是那個“不明飛行物”。
“唔?!惫肢F叫了一聲,蹲了下來。
“不要廢話,快點!”虎牙老太太脾氣很暴躁。
“等等!”丁梓桐喊道,“請問您是西王母嗎?”
“是我——”
“哦——”大伙一齊看向虎牙老太,心說:原來這就是西王母,長得可真嚇人。
“你想說什么?”西王母問道。
“我們驅(qū)趕勝遇,只是想阻止洪水發(fā)生,這有什么錯嗎?”朱開懷得知這位兇惡的老太太就是西王母,心頭的恐懼減輕了不少,鼓起勇氣搶先說道。
“哼!”西王母又冷哼一聲說,“跟我作對就是錯誤!”
“難道您愿意看到老百姓受災(zāi)嗎?”秦歌也忍不住了。
“我想讓他們受災(zāi),他們就得受災(zāi)!”
“您不應(yīng)該這樣!”朱開懷說。
“您是世人尊敬的王母娘娘,應(yīng)該是一個善良慈悲的人!”丁梓桐說。
“就是,連長相都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朱開懷嘀咕道,他知道,跟丁梓桐打的賭輸了。
“我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西王母對朱開懷這句話很敏感,呲著牙瞪著朱開懷問道。
“應(yīng)該……美麗、善良、大方……”朱開懷使勁想啊想,詞到用時方恨少。
“雍容華貴、儀態(tài)萬方!”秦歌補充道。
“啊,那是什么樣子?”西王母眼睛一亮,跳下臺階,盯著秦歌問。
“什么樣子……”秦歌想了想說,“我可以畫出來給你看?!?p> “畫,快畫!”西王母催促。
秦歌打開背包,拿出地圖和一支鉛筆,把地圖正面朝下鋪在地上,在地圖北面畫了起來。不到十分鐘,西游記中王母娘娘的形象就躍然紙上。
“畫好了。”秦歌抬頭說。
“拿來!”西王母一招手,一陣風(fēng)就把畫吹到了她的手里。
“我應(yīng)該長這個樣子嗎?”看了好一會兒,西王母問道,眼睛卻沒有離開那幅畫。
“嗯……大概幾百年后,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秦歌說。
“哈哈,好、好!”西王母說著,繼續(xù)看畫,足足看了十幾分鐘。
朱開懷忍不住了,又嘀咕道:“還關(guān)不關(guān)我們了?我們還急著去周饒國有事兒呢?!?p> “啊——陸吾,送他們?nèi)ィ 蔽魍跄附K于抬了下頭,揮揮手說,然后又低頭看畫。
陸吾——就是那個人面虎身的怪獸看了看站在飛車外面的秦歌,秦歌連忙跳進(jìn)飛車?yán)?。陸吾把一只爪子伸到飛車下面輕輕一抬,飛車就飛到了半空,然后陸吾向前一躥,飛車正好落到它背上,陸吾馱著飛車飛出山洞,向東南方向飛去。
速度依然很快,強風(fēng)撲面,讓大伙不得不閉上眼睛。等到飛車減速,能夠睜開眼睛的時候,朱開懷就看到了周饒國那熟悉的山水和農(nóng)田。
陸吾把飛車輕輕放到草地上,轉(zhuǎn)身飛走了。朱開懷他們站起來,走出飛車,一個個“小人”就從隱蔽的山洞里鉆了出來。
“蛋蛋他爹回來了!蛋蛋他爹回來了!”人們喊著圍了過來。
“來,快看看你兒子!”一個小小的衣著整潔的周饒國婦人抱著個嬰兒走過來。
朱開懷有些尷尬地接過嬰兒,丁梓桐他們忙湊過去看。
嬰兒毛絨絨的小臉圓圓的,還沒有普通人的拳頭大,小眼睛亮晶晶,一眨一眨的,看一眼朱開懷,好像還笑了一下,然后就吮吸自己的手指。
“?。√蓯哿?,我要抱抱!”丁梓桐不由分說,就把蛋蛋搶過去,小心地抱在懷里。
“哇”的一聲,蛋蛋哭了。
“不是你那樣抱的!”秦歌說著,把蛋蛋接過去,一手摟腰,一手托著孩子的頭,輕輕搖晃。
“嚶嚶嚶……”蛋蛋的哭聲小了,慢慢停了下來,可還是眼淚汪汪的,撅著小嘴,滿臉的憂傷。
“他是不是餓了,你們包里還有牛奶嗎?”朱開懷問丁梓桐。
“沒有……”
“我剛喂過他米湯,應(yīng)該不會太餓,”剛才抱來蛋蛋的婦人說,“但是最好能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他們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孩子養(yǎng)大?!?p> 周饒國的人也都知道,朱開懷不是蛋蛋的親爹。
“是呀,我們就是想帶他去找親生父母,”丁梓桐對周圍周饒國的人說,“我們推測蛋蛋是卵民國的人,請問大家知道卵民國在哪嗎?”
丁梓桐沒有地圖了,所以想打聽一些詳細(xì)的信息。
“知道知道,往那個方向走,”有個人指著東偏南方向說,“聽說不太遠(yuǎn),經(jīng)過三條大河后,有一座樹木最稀疏的山,那座山上就住著會下蛋的人?!?p> “謝謝!”丁梓桐說,“我們快出發(fā)吧,瞧這小家伙可憐的樣子。”
大伙上了飛車,告別周饒國人,向東南飛去。不久,他們到了伯慮國上空,艾亞說:“也不知道那些不敢睡覺的人怎么樣了,喝沒喝咱們給的草藥。”
陸一說:“下去看一眼吧。”
飛車降落在伯慮國,只見街道上空蕩蕩的,大白天的見不到一個人影。他們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從門縫往里一看,只見一家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們連續(xù)看了好幾戶人家,看到的人都在睡覺!
大伙又分散開去鎮(zhèn)子里四處查看,回來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所有人都在睡覺!
“看來咱們給的草藥起作用了?!卑瑏喺f。
“是呀,他們放下了憂慮,痛痛快快地睡覺了,”陸一說,“走吧,不要打擾他們?!?p> 登上飛車,繼續(xù)前行,越過三條大河之后,除了拇指都趴在飛車邊上觀察下面的樹木,尋找那座“樹木稀疏的山”。
“這里的森林都很茂密呀?”艾亞說。
“前面那座山好像樹少一些?!敝扉_懷向前指了指說。
飛車飛近那座山,艾亞說:“果然——好像有人!”
飛車慢慢下降,大伙都看到林間有人影在晃動,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飛車,抬頭看了看,忽然四散而逃。
飛車降落,那些人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只剩下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一棵樹下。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看身材只比丁梓桐大一點,身上裹著獸皮縫制的衣服。
怕嚇跑了她,丁梓桐示意大家別動,她自己走過去對那女人說:“你好?!?p> “啊……”女人一驚,抬起頭來,臉上有淚痕。
“你……怎么了,有什么傷心事嗎?”丁梓桐見狀問道。
“我……我的孩子丟了!”女人眼淚又流下來。
“什么樣的孩子?”丁梓桐回頭看了眾人一眼。
“他……還沒有從蛋里面出來,”女人流著淚說,“可是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出去想多準(zhǔn)備些吃的,回家后孩子就不見了……”
這時,秦歌已經(jīng)抱著蛋蛋走了過來,蹲下對那女人說:“你看這是你的孩子嗎?”
“是!是!這就是我的孩子!”女人一把搶過蛋蛋,緊緊抱在懷里,眼淚又涌了出來。
陸一他們仔細(xì)觀察,蛋蛋和女人長得太像了,而且蛋蛋在女人懷里,好像也很高興的樣子,用頭在女人的身上蹭啊蹭的。
“應(yīng)該沒錯!”陸一高興地說。
等女人情緒平靜了一些,丁梓桐讓朱開懷把撿到蛋蛋的事說了一遍,女人連連鞠躬:“謝謝,太謝謝你們了!”
“不用客氣,”秦歌說,“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