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出
“葉琛,你什么意思?你吃我的住我的,現(xiàn)在竟然和我說,你要撂挑子不干了?”
真當她初來乍到好欺負嗎?
陳白馳隨手撈起桌案上的算盤,拿著算盤就是噼里啪啦的亂打一通。
“借住費、伙食費、你使用過的東西的折損費,你要撂挑子不干也行,賠錢吧?!?p> 陳白馳說著“啪”的一聲把算盤大力拍在了葉琛面前。
墨色的算盤通體烏黑,由烏木和黑玉所制,陳白馳柔嫩的手掌放在上面顯得異?,摪赘蓛?。
少年的面色因惱火而雙頰泛紅,但最吸引葉琛的卻是那雙烏黑的干凈眼眸。
那雙眼眸是那么的干凈清澈,就像一個初生嬰兒一般,里面沒有任何莫測或是詭詐,有的是最為真實的鮮明怒火。
這雙眼睛和之前的陳白馳截然不同。
微不可察的錯愕過后葉琛再次對陳白馳微微一笑。
“葉琛身無分文?!?p> 男人眼里的坦白磊落令陳白馳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錢你還這么囂張!”
“這些賬本我先借看一下,晚點還你,至于這些印鑒,你就繼續(xù)給我保管著?!?p> 陳白馳說著伸出手去,輕拍了下葉琛的頭。
男人烏黑的長發(fā)光滑如絲緞,但卻十分寒冷,明明是艷陽高照時分,但男人的頭發(fā)卻冷的像置身深夜一樣。
“身子虛就別想這么多,你這人心思太重了?!?p> 陳白馳的話是無意中說出,但葉琛卻已經(jīng)入了心。
心思重嗎?
很多人都對他說過這句話,那些對他說這句話的人都害怕恐懼他,從沒有人像眼前這個少年這樣,說的這么輕松隨意。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
葉琛心里有些輕視和不以為意,但面上卻是笑得一派溫雅。
“既然首領(lǐng)您已經(jīng)不相信葉琛了,那葉琛又何必自討沒趣,繼續(xù)攬著組織里的賬目不放手?”
男人臉上高風亮節(jié)般的豁達面色令陳白馳感覺一陣不爽。
這年頭身無分文的人都這么裝嗎?
“信不信你是我的事,但干不干活就是你的事了,葉琛我不管我當時為什么把你撿回來,我也不管你到底為什么留在這,但你吃了我家飯你就必須要有所貢獻,這是你的職責?!?p> 陳白馳的聲音并不大但卻令葉琛凝起了眼眸。
“首領(lǐng)今天和往日大不相同。”
葉琛的話令陳白馳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
天……剛剛的她真是被怒火沖暈了頭腦,那么多破綻和不合常理,現(xiàn)在的她無論怎么開口解釋都只會顯得欲蓋彌彰。
既然沒辦法圓謊,那就只能選擇遁走了……
“既然管理組織賬務(wù)是你的工作,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正好我有些想上茅廁……那我就先帶牧輕離開了。”
看著快步轉(zhuǎn)身離開的陳白馳葉琛臉上勾起了一個諱莫如深的溫雅笑容。
陳白馳才剛離開就有一個影子般的黑衣人突然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還是公子有辦法,公子這招以退為進,既能維持自己在首領(lǐng)心里的地位又能保住賬本,公子這是一箭雙雕啊?!?p> 對于黑衣人的夸贊葉琛只是微微一笑。
“運氣好罷了?!?p> 剛剛就差一點點,賬本就要被她拿走了。
……
走出葉琛庭院的陳白馳無語地抬手大力捶上自己的腦袋。
天……她個蠢貨,竟然沒把賬本拿出來。
她這是什么記性和腦子啊,該不會是上輩子被豬踢過吧……
既然拿不到賬本,那讓牧輕帶她出門實地考察了。
“牧輕我們出去吧?!?p> “首領(lǐng)想去哪?”
“去組織管轄的地方看看。”
“首領(lǐng)想先去善堂還是學堂?”
這倆地方一聽就像慈善機構(gòu),還是那種燒錢無上限的慈善機構(gòu)……難怪組織這么清貧拮據(jù),這都是有原因的啊……
只是這組織的經(jīng)濟來源……到底在哪?
陳白馳心里非常好奇但卻不敢隨意詢問。
葉琛小哥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現(xiàn)在的她不可以再暴露更多。
不然……會被當成妖怪抓起來吧……
組織坐落在羌國蒲川城內(nèi)的松森山上,松森山脈位于羌國和戎國的交界地帶,山內(nèi)林勢復雜,既是羌國隔絕戎國的最佳屏障,也是組織藏身的最佳地點。
看著那匹被牧輕牽出的高頭大馬陳白馳是瞬間傻了眼。
作為一個接受過良好教育的現(xiàn)代人,騎馬這東西……她還真不會……
山里林勢復雜,坐馬車就是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不能坐馬車陳白馳又不會騎馬,于是……她厚著臉皮撩牧輕和她同乘一騎。
牧輕是個年輕的俊帥小伙,胸腹上肌肉滿滿,陳白馳伸臂圈抱上那腰身只覺得掌下手感極好。
“牧輕看不出啊,你這身段挺有料的嘛?!?p> 陳白馳的戲語令牧輕渾身一僵。
“首領(lǐng)……屬下……只喜歡女子……可能沒辦法滿足您的需求?!?p> 牧輕話說的十分小心,現(xiàn)在他真的非常害怕首領(lǐng)會對他說出些什么驚世駭俗的奇怪話語。
那天早上他路過葉琛庭院時可是看到了非常辣眼睛的畫面啊……首領(lǐng)該不會真有龍陽之癖,想要和他……
看著牧輕那微現(xiàn)青白的面色,陳白馳忍不住抓著他的手臂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陳白馳毫不客氣的大笑聲令牧輕非常尷尬。
到底是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親近下屬陳白馳也不敢太過放浪,這要把人給嚇跑了以后可沒人幫她跑腿啦。
她輕咳一聲后突然端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
“我們走吧,得在天黑前趕回來,不然……是要錯過飯點的。”
善堂位于蒲川城的貧民區(qū),雖說是善堂但其實說白了就是一所漏風的四合院。
院子住著的全是年邁體弱的老人家,行將就木的老人里有幾個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另一些則顫抖著雙手正在打牌,還有一些則圍坐在一起聊著一些街頭鄰里間的八卦。
看到忽然到來的陳白馳老人們顯得非常開心。
“呀,首領(lǐng)你來啦,吃過沒?”
“首領(lǐng)你快來看我這手牌打的怎么要,是不是快要糊了!”
“首領(lǐng)我和你說啊,這街頭的王老五家生了個大胖小子……”
老人們的熱情令陳白馳有些受寵若驚。
“等等……你們一個個慢慢說,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