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壓壞大白菜
迷路的陳白馳好不容易灰頭土臉地摸索下山時,已是第二日黃昏。
她剛進入主城,便在城里看到了一則通緝告示。
“通緝神秘組織首領陳白馳,舉報確實者賞金百兩?!?p> 公告上的文字陳白馳越念就越發(fā)感覺觸目驚心。
“我來咸枝城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啊,我這到底是什么招黑體質,來尋個寶都能被人通緝。”
幸好陳白馳在下山的路上把自己弄的灰頭土臉的,這會混在人群里,和大家一起看朝廷發(fā)布的緝拿通告,倒也不會顯得突兀。
咸枝城現(xiàn)在已是是非之地,還是趕緊想辦法出城吧……
轉過身去的陳白馳快步向城門的方向走了過去,然而她還未走到城門口,便看到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城門。
“攝政王有令,即刻起,任何人不可進出咸枝城,違令者當斬?!?p> 城門口站著一隊穿著鎧甲面帶肅殺之色的官兵,每個官兵腰側都佩戴著一把長度一致的彎刀??茨切┕俦难b扮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一些上過戰(zhàn)場的虎狼之師。
陳白馳一慣是個怕死的慫貨,城門口的陣仗又如此嚇人,她縮了縮腦袋后,果斷放棄了出城的打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現(xiàn)在跑出去不就是找死。
我不是慫,我這叫珍愛生命。
生命可是很寶貴的,自殺的人,靈魂是會墮入無間地獄的?!?p> 陳白馳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慫慫地向后退去。
然而退著退著她卻突然撞上了身后的來人。
陳白馳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有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竟然往本大爺身上撞?!?p> 自知自己理虧的陳白馳趕緊開口道歉:“抱歉、抱歉!”陳白馳說完就想趕緊轉身開溜,然而她才剛轉過身,手臂就被人緊緊抓扣住了。
緊扣著她手臂的是一個滿嘴胡須的邋遢壯漢,壯漢長得人高馬大的,光站在陳白馳面前便足足比她高了兩個頭。
“撞了人就想跑嗎?
我告訴你,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交待,休想就這樣輕松離開?!?p> 邋遢壯漢隨意揮手一甩,陳白馳便被他輕輕松松甩了出去。站立不穩(wěn)的腳步令陳白馳撞上了一旁正在賣白菜的攤販。
手肘重重按壓在柔嫩的白菜上,嫩黃的大白菜被她這重重一壓,徹底坍塌四散開來。
“哎呀,我的大白菜!”菜販心疼地看著被陳白馳壓扁的大白菜,哭天喊地地哭了起來。
“抱歉、抱歉?!贝藭r的陳白馳除了道歉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并沒有在身上帶銀子的習慣,在山寨時,有牧輕安排妥當一切,出門在外,跟著陳洛年,三餐也是不愁的,這到了要賠銀子的時候,她是徹底傻了眼。
就在陳白馳一籌莫展的時候,守城的官兵竟也注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
“你們幾個在這干嘛,是要聚眾滋事嗎?還不趕緊散了,信不信我把你們全抓起來!”
看著那緩步向他們走來的官兵陳白馳小心臟頓時撲通直跳。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她倒是很想散啊,但她看這胡須大叔的模樣,估計不會輕易對她善罷甘休,而菜販這她又沒錢賠給他。
看來這回真得去蹲大牢了,蹲大牢還算比較幸運的,萬一她被人發(fā)現(xiàn)神秘組織首領的身份……陳白馳害怕地搖了搖頭,趕緊伸手抱上了胡須壯漢的大腿:“大哥你想怎樣啊,是不是要我叫你三聲爺爺,還是要我承認自己是龜孫子?”
陳白馳突來的動作嚇了胡須壯漢一大跳,聽著那沒皮沒臉的荒誕話語,原本兇神惡煞的胡須壯漢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起來,“你、你放手啊……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趕緊給我放手!”
“大哥你說吧,你要我給你個怎樣的交待?叫你爺爺、親爹哪個都行,你要我承認自己是龜孫子、烏龜王八蛋都行?!?p> 反正都是嘴巴上說說的東西,又不會少一塊肉,更不是要她去殺人放火。
陳白馳的話令胡須壯漢突然滿面怒容地握拳捶打上了她的肩膀:“這位小兄弟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竟然讓人這樣作賤你,圣人說士可殺不可辱,你怎么能在強權面前低頭!”
“……”
找她麻煩的人竟然讓她不要畏懼強權,這是什么逆天操作……
“這位大哥為難我的強權就是你啊……”
在陳白馳和胡須壯漢相互周旋時,那位穿著鎧甲的官兵已經走到了兩人身前。
“說你們呢,磨磨唧唧什么,是不是真想進大牢吃牢飯?”
陳白馳和胡須壯漢還沒開口,一旁的菜販趕緊哭爹喊娘地伸手抱上了那位官兵的大腿。
“官兵大哥你要為我作主啊,這兩人狼狽為奸,處心積慮地壓壞了我的菜,這菜壞了我要怎么賣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這讓我怎么活??!”
對于菜販的信口雌黃令陳白馳簡直就是目瞪口呆。
這讀書少的人真可怕啊……
她正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兩句,一旁暴脾氣的胡須壯漢突然對那菜販大吼一聲:“老子放你的狗屁,以老子的本事,老子要貪圖你這破垃圾玩意!”
原本就對胡須壯漢和陳白馳頗為不滿地官兵一看胡須壯漢這架勢,連忙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彎刀。
“你們倆當著我的面都敢這樣欺負百姓,今天我要不在,你們倆是不是要直接把這菜販給殺了?”
官兵突來的指責說的陳白馳一臉懵逼:“官兵大哥我和他不是一伙的,”陳白馳說著連連搖頭擺手“不不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不認識他?
你真當我是三歲孩童?
你們這種團伙作案的人我見多了,有什么話跟我回官府再慢慢申辯吧?!?p> 官兵說著已經將那彎刀架在了陳白馳脖子上。
兩天內,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兵器架著脖子!她這運氣都能去當非洲酋長了吧……
都怪那個該死的斗篷男人!
他就是她刀架脖子霉運的開端!
就在陳白馳準備被官兵押往官府大牢時,一個清雅的徐緩聲音突然越過圍觀的吃瓜群眾響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