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賓館1105號房間里,安德烈?guī)讉€人正在開會商議。金泰言把這兩天跟蹤的情況跟阿廖沙做了匯報,聽完之后,阿廖沙用俄語又跟安德烈復(fù)述了一遍。
安德烈聽完之后,用手摸了摸光頭,說道:“這幾天他們頻繁出入銀行,而且還接待了幾個坐飛機來的外地人,并且那個女孩也不怎么去店里了。昨天和今天下午,那個女孩又在商場里一下買了那么多東西。阿廖沙,你覺得會是怎么回事?看樣子他們會不會是已經(jīng)找到什么東西,并且已經(jīng)出售出去了?”
“也是有這個可能的,一直監(jiān)視著餐廳的樸永吉報告說,那女孩好像已經(jīng)把餐廳轉(zhuǎn)讓了,目前餐廳是另一個女孩在打理,她已經(jīng)幾天沒去過了?!卑⒘紊秤盅a充了一點情況。
聽完阿廖沙的話,安德烈想了一下然后說道:“這樣的話就只能看他們下一步的動作了。要是那兩個男的離開冰城了,那就是很大可能他們找到什么東西并且已經(jīng)賣掉了,我們也就沒有什么辦法了。如果他們接下來還在一起,尤其是一起再去其他什么地方,那么就基本可以確定他們還在尋找安東維奇老大想要找的東西!”
“阿廖沙,你告訴金,餐廳那邊不要監(jiān)視了,只盯好那兩個男的住的酒店和那個女孩的家就行。讓他們看好這三個人,看看他們接下來的動向。他們?nèi)绻惺裁磩幼鳎土⒖虆R報?!?p> 駱云峰端著一杯熱咖啡,站在酒店房間的窗前,看著樓下大街上首尾相連排成長龍堵的幾乎不動的汽車,把雙向八條車道都鋪的滿滿的,車尾的尾燈連成長長的紅色燈串,一直延伸到視線中很遠的地方。不由得心中感嘆了一下:“還是咱小東山好啊,這大城市偶爾來玩玩還可以,要是久居可是受不了的。”
按照駱云峰的計劃,他們準備明早就開車出發(fā)。耿三強開車去送舒琳回家收拾行裝,順便把給倪菲婷買的禮物先用快遞給她寄回去。
駱云峰又回到桌前研究了一下地圖,標出了鐵路沿線的所有火車站,從冰城向東依次是阿城,玉泉,小嶺,帽兒山,尚志,一面坡,亞布力,牡丹江這些車站。
看到地圖上阿城和玉泉這兩個車站之間,離金上京不遠的亞溝這個地名,駱云峰想起這是爺爺駱鐘文當年待過的地方,就決定第一站先去那里看一看。
第二天一早,駱云峰和耿三強在酒店吃過早餐,退了房。按照約定的時間,8點半準時到了舒琳家來接她。
金泰言在遠處的車里,看到舒琳背著雙肩包拉著一個拉桿箱上了黑色漢蘭達,趕緊掏出手機打給阿廖沙?!袄习?,我早上剛到女孩家這里,他們應(yīng)該是要出門,剛剛那個女孩帶了行李箱上了車!”
阿廖沙昨晚陪安德烈去了索菲亞教堂附近的一家差不多專門接待俄國人的夜總會喝酒喝到半夜才回大北賓館,這會兒還沒有起床。接到金泰言的電話后一下就清醒了,馬上在電話里說:“金,你開車先跟住他們,看看他們往那個方向走。讓樸永吉來接我們,路上電話聯(lián)系,我們隨后追你!”
掛掉手機,阿廖沙馬上給安德烈的房間打電話,“喂?安德烈,他們?nèi)齻€出門了,那女孩還帶著行李箱,應(yīng)該是像你說的去找安東維奇老大要找的東西了。我讓樸來接咱們了,我們得追上?!?p> “離開城市的感覺真好!”舒琳看著車窗外高速公路兩側(cè)的綠油油的玉米地說道。
“是啊,我也是不喜歡大城市的喧囂,就喜歡小地方或是鄉(xiāng)村。就像我家的小村子,一回去心就特別靜。”駱云峰也表示贊同。
“哦?給我說說你家的小村子唄。”舒琳馬上來了興趣。
耿三強開著車,接過話來:“他家那小村子,那是神仙住的地方!背山面海,白天看風景如畫,晚上看夜空繁星,環(huán)境絕對沒得說!”
“有那么好嘛,夸張了。不過讓你這么一說,我都有點想家了,哈哈?!瘪樤品褰又媪照f:“我家就是海邊的一個小村子,算是比較偏僻落后的,不過風景的確是很美,特別適合去度假修養(yǎng)。等以后有機會請你去玩兒?!?p> “你這人太虛偽了!啥叫以后有機會再請我???就不能說直接邀請我去啊?耿哥你說是不是?”舒琳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就是,云峰你這就不實在了,一點也不大方。舒琳,沒事,他不邀請你我邀請你,這趟咱們轉(zhuǎn)完,不管有沒有收獲,你都跟我飛到魯省玩幾天去!你看怎么樣?”
“好,就這么說定了!”舒琳又跟駱云峰說了一句:“你看看人家耿哥多大方!”
駱云峰苦笑了一下,跟耿三強說道:“你看,這好人都讓你當了,我成了壞人了!”
二十多公里的路,幾個人說笑中很快就到了阿城高速收費站。這邊路上的車明顯比冰城少了很多,出了高速十幾分鐘就到了阿城的火車站。三個人開車圍著車站繞了一圈,馬上就把這一站給排除了。
“不可能是這里了,同志們,繼續(xù)前進吧?!瘪樤品逡粨]手說道:“我們先去亞溝,找找我爺爺當年待過的二道河子林場?!?p> 漢蘭達繞過環(huán)島拐上了另一條公路,二百多米外的一輛黑色帕薩特也跟著拐了過去。
“哎,三強,你看后面那臺黑色的轎車是不是一直在跟著我們啊?你注意看著點?!瘪樤品鍩o意中看了一眼副駕駛一側(cè)的后視鏡發(fā)現(xiàn)剛才在高速上好像也是這臺車跟在后面。
“真的??!”舒琳一聽緊張起來,馬上轉(zhuǎn)頭去看后面。果然,后面遠處是一輛黑色轎車在不緊不慢的跟著。
車子又跑了十公里左右,耿三強和駱云峰都確認了這臺黑色帕薩特的確是在跟著他們??吹绞媪沼悬c緊張,駱云峰安慰她道:“別害怕,沒事的。我猜應(yīng)該還是那些俄國人,估計是猜到我們要找什么,想跟著我們看看我們到底要去哪。有我們兩個在身邊你就不用怕,畢竟三強也是練過三年軍體拳的,是吧三強?”
“那是!小爺我一對五都沒問題!放心吧,在咱們國家的地界上,他們不敢做什么過分的事情的。沒聽說過啊,咱們國家是世界雇傭兵的禁區(qū),老外也不敢在國內(nèi)搞事的。”耿三強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小自豪。
駱云峰又看了看后視鏡,接著說道:“知道有人跟著,咱們自己小心一些就是了。不過這些俄國人一直跟著咱們,也是好事兒。這就起碼說明他們并沒有得到什么特別有用的信息,那咱們就不用擔心他們會跑到我們前面去,先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
舒琳聽駱云峰這么一說,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不知怎么,駱云峰總是能輕易地就給她帶來一種安全感。
車子很快到了亞溝鎮(zhèn),剛到鎮(zhèn)子口就先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路牌:“中國粘豆包第一鎮(zhèn)”。耿三強回頭問舒琳:“這是什么意思?粘豆包是啥玩意兒?”
“粘豆包啊,好像和沙琪瑪一樣都是滿族的特色食物,在龍江省的農(nóng)村都很普及的,大黃米做的,里面包的豆餡,吃起來很黏。應(yīng)該是這里的特產(chǎn)吧,我在冰城也經(jīng)常聽說亞溝的粘豆包最好?!笔媪战o耿三強解釋了一下。
“云峰,舒琳,那咱中午就嘗嘗這個粘豆包吧?!币呀?jīng)十一點多了,耿三強還真有點餓了。
“好啊,要嘗就嘗最正宗的嘛!”舒琳先表示同意。
按照耿三強找飯店的習慣,他在一家門前車子比較多的順鑫酒店前把車停下。三個人進了飯店,發(fā)現(xiàn)里面吃飯的人還真不少,桌子都快坐滿了。
看到駱云峰他們?nèi)齻€人進來,尤其是舒琳這個級別的美女,在小鎮(zhèn)上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屋里吃飯的客人都禁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舒琳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是早已習慣了,大方的喊來了老板,問道:“老板,你家這里有什么拿手的特色菜???”
老板一臉憨厚的趕緊回答說:“我們這鎮(zhèn)子最出名的就是兩樣?xùn)|西,粘豆包和干豆腐,這是來的客人必點的。另外有些新鮮的山野菜,也是城里少見的。”
耿三強四下看看其他客人桌上的菜,跟老板說:“我們?nèi)齻€人,你看著給推薦幾個吧?!?p> 老板回答說:“那成!今天有早上剛從山上摘的刺老芽和蕨菜,那就給你們來一個尖椒炒干豆腐,刺老芽炒笨雞蛋,蕨菜炒肉絲怎么樣?粘豆包來一份蒸的和一份煎的,兩樣都嘗嘗?!?p> “老板,蕨菜我知道,但這個什么刺老芽是啥???”駱云峰聽了這古怪的名稱也起了好奇心。
“哦,這刺老芽就是我們這附近山上的一種小樹剛長出來的嫩尖兒,這個時候吃正好,到月底就老了不好吃了?!崩习寤卮鸬?。
“哦,原來就跟咱們關(guān)內(nèi)的香椿差不多啊。行!就這幾個,趕緊弄吧。”耿三強吩咐著。
菜上的很快,不到十分鐘,幾個菜就都擺到桌上了。尖椒炒干豆腐,白綠相間的顏色還勾了水芡淋了明油,豆腐皮又薄又筋道;刺老芽炒笨雞蛋,淺綠色的樹芽的清香配上金黃色的土雞蛋的濃香,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口感;蕨菜炒肉絲,滑滑的帶點微酸的蕨菜吃起來也是特別鮮嫩。
三個人的連連點贊中,粘豆包也端上來了。蒸的看上去是粘粘的淺黃色圓球,外皮是黃米里邊包著紅豆餡;煎的是一個個壓扁了的油煎金黃小餅子,有的壓的狠了,豆餡都會露出來一點。兩種做法的粘豆包都是要蘸著白糖吃的,蘸上足足的白糖一口咬下去滿口的香甜軟糯!就連駱云峰這個平時不怎么喜歡甜食的人都一連吃了好幾個!
“好吃!真好吃啊!真是不虛此行!”放下了筷子,耿三強撫著肚子發(fā)出了滿足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