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平民溫飽
卡彭對照著楊凡畫在木板上的圖紙，指揮大卡彭和小卡彭準(zhǔn)備水車模型的材料。
看到卡彭一家對水車模型的制作投入了無比的熱情，楊凡決定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不打擾卡彭的工作了。
楊凡從卡彭家里出來，看了看天，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中午，“去看看波特怎么樣了”，楊凡心里想到。
沿著路，楊凡騎馬很快就到了波特這里。
波特見到楊凡過來，非常高興的向楊凡問好：“日安，蘇拉少爺，現(xiàn)在陶窯工作進(jìn)度非常迅速，戴維大人已經(jīng)安排運了一些石頭過來了。”
“我聽戴維說你正在制作磚坯？進(jìn)度怎么樣？”
“進(jìn)度很好，少爺”，波特說到。
“帶我去看看”
楊凡讓波特帶路，楊凡看到波特用草搭了幾個棚子，棚子里面放了幾個木架，木架上放著木板，上面陰干著磚坯。
做得很好，只不過楊凡覺得用很多人力和木頭做這個棚子和架子用來陰涼磚坯好像有點浪費。
“波特，你說過你原來在羅騰堡？”
“是的，少爺”
“羅騰堡在哪？你參加的那個陶匠工會，給我說說是怎么回事?！?p> 在這個時代的語言，工會和兄弟會是一個單詞，兄弟會這個名詞讓楊凡想到他原來玩過的一個游戲，里面就有兄弟會之類的組織。
“回少爺，當(dāng)然可以。羅騰堡在加龍河畔，靠近阿日奈市的地方，在那里有著全國最好的黏土，所以陶匠最多。”，波特說道，“我父親是家禽工會的，在我10歲的時候父親把我送到了陶匠工會，讓我開始學(xué)徒。在羅騰堡，陶匠工會是唯一被加里公爵頒發(fā)證書的工會，只有最機(jī)靈的孩子才能到陶匠工會學(xué)習(xí)這門手藝，加入了陶匠工會，代表著這個家里就有指望了。”
“加里公爵頒發(fā)的證書？”，楊凡記得雷德蒙好像說過這么名字。
“是的，少爺，公爵頒發(fā)了證書，就意味在整個加里公國，只有羅騰堡陶匠協(xié)會才能制陶、販陶，其余人不能再參與這個行業(yè)，否則就是非法。我們會長制定了陶匠標(biāo)準(zhǔn)，只有最出色的陶匠才有資格去外地制作陶器。”
“那你呢，波特，你的水平在工會里怎么樣？”，楊凡好奇的問道。
波特對自己的水平比較自負(fù)，說道，“少爺，我在五年前就到卡奧爾市做陶了，除了工會里那幾位老陶匠，沒幾個人手藝比我還好。能外出做陶匠就意味者成為了自由民，所以每一個陶匠都在為能外出做努力，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天分的。”
“卡奧爾市在哪？你是怎么被蠻族帶到這里來了？”
波特臉上露出的一點難堪，說道，“少爺，卡奧爾市就在您領(lǐng)地的西邊，從您的領(lǐng)地沿著路向西走是奧斯克市，再往西走就是卡奧爾市了?？▕W爾市沒什么好的黏土，那天我沿著洛特河，希望能找到更好的黏土，就被蠻族抓住了，他們好像是分工襲擊不同的領(lǐng)地，我被他們稀里糊涂的帶到這里來的。”
“蠻族是從洛特河來的？”，楊凡知道洛特河在領(lǐng)地西邊，是向西流的，領(lǐng)地附近的羅納河是向北流的，兩條河流向不同，最終去往的也應(yīng)該不是一個大海。
“是的，少爺，加里公爵早有嚴(yán)令，嚴(yán)禁在河里打漁，所以洛特河平日根本沒有人靠近，根本沒有人想到會有人沿著河劫掠，真不知道我在卡奧爾市的孩子怎么樣。”波特說著，情緒就低沉了下來。
楊凡拍了拍波特的肩膀，說道，“卡奧爾市靠近河邊么？”
“離河邊很遠(yuǎn)，少爺，就是因為卡奧爾市沒有好的黏土，我才走那么遠(yuǎn)去洛特河邊上看看有沒有好黏土。”
“那你不同太擔(dān)心，楊凡說道，蠻族不會襲擊離河很遠(yuǎn)的地方的，尤其是小城鎮(zhèn)，他們只會襲擊領(lǐng)主和教會。”
“為什么只襲擊領(lǐng)主和教會？”波特奇怪道。
“當(dāng)然是因為他們有錢，因為蠻族的目的是為了勒索”，楊凡說道，“我父親給我說過，蠻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來的，為了保持機(jī)動性，只會襲擊高價值的目標(biāo)。
“您是說我家里沒事？”
“不用太擔(dān)心，波特，下個月我會去奧斯克市，可以給你帶個消息，如果等你第一個陶窯建好，可以跟著我一起去?！?p> “我一定會努力的，盡快做好，少爺”波特說到。
楊凡看到陶窯的主體已經(jīng)接近完成，工人正在往窯上抹密封用的粘土。
“明天就可以點火，燒制第一批磚了，少爺”，波特說到。
“很好，對了，帶我去看看磚坯?！?p> 波特帶楊凡來到一片空地，空地里有幾個光著上身的人在用一個木錘捶打磚胚，已經(jīng)開始發(fā)熱的天氣加上高強(qiáng)度的工作，讓工人身上都出了汗。
“波特，磚坯是這樣一個一個做出來的？”
“是的，少爺”
“這么做太慢了，我覺得你可以把磚坯做的大一點，捶打成型后再切開，可以讓人試試?！?p> 這時候戴維帶著幾個傭人抬著午飯過來，戴維看到楊凡在這里，說到，“蘇拉少爺，您怎么在這，剛才布勒一直找您，讓您回去吃飯”
楊凡注意到戴維帶來的飯，一個桶里是麥片粥，一個桶里是“蔬菜亂燉”，楊凡看了看，“蔬菜亂燉”里有蘿卜，豌豆，洋蔥。
“看起來像泔水”，楊凡皺著眉頭說到，“平常都是這么吃的？”
“是的，蘇拉少爺，雷德蒙老爺非常仁慈，應(yīng)召的平民在工作的時候會提供食物，晚上還可以額外帶回家一份，平民們都很感恩雷德蒙老爺?！?p> 沒有油水，也沒有蛋白質(zhì)，也沒有什么鹽，這樣的飲食讓干活的從事重體力工作的人飯量很大，其他領(lǐng)地的領(lǐng)主為了想法設(shè)法攝取自由民的土地，往往會在青黃不接的時候征召平民，消耗平民們本來就不多的存量，再對其發(fā)放糧食高利貸，最終，勞碌了一整年的平民最多能保持溫飽，不多的土地早晚會落入貪婪的領(lǐng)主手里，自己也會淪落成佃農(nóng)。
在這方面，雷德蒙做的比其他領(lǐng)主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