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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2012

第二十二章 背后的人

我是誰2012 余音繞良 4103 2020-11-06 23:00:00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還是高明嗎?

  從他今天一系列的神態(tài)舉止來看,根本和昨天見過的愣頭青不是一個人。

  這小子冷靜得出奇,而且頭腦清晰。若不是看他那張依舊稚嫩的娃娃臉,我甚至覺著眼前的這個人,是個戴著人皮面具的變態(tài)。

  記得我剛進門的時候,隨意看了眼門外的車位,依舊停著昨天的那輛霸道,連牌照也沒變。就算有人長的和他極其相似,甚至說真的有人皮面具這種東西,但車和牌照是不會騙人的。

  那么,騙人的人一直就是高明而已!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迅速地回想著昨天發(fā)生過的一切。與今天唯一的不同,便是今天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而已,沒有王大乙,也沒有高老頭。

  “高局他去哪了?”我警惕道。

  “老頭子已經(jīng)被我支走了?!?p>  “支走了?”

  “有些事情,他不該了解,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傷了那老家伙?!?p>  “你昨天都是裝的?”

  高明沒有回我的話,依舊在玩弄著他手里的那塊古銅色的懷表,從表面模糊不清的紋絡(luò)可以看出,應(yīng)該是有點年頭,看起來像是滿清末貝勒爺愛鼓秋的玩意兒。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狄老九啊。”他笑了笑。

  “但你得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當(dāng)然是我自己了,高明。”

  我如今真想去官網(wǎng)上查查,到底警局系統(tǒng)內(nèi)有沒有高明這個人,怎么看這家伙也不像是個警察啊。但他卻和高老頭有淵源,我辨認不出他的身份,可高局總不會認錯人吧。

  他突然抬起了頭,冷漠地看著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我一樣,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該給我答案了?!?p>  我也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切了一聲,“東西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上,既然當(dāng)初凡客沒有找到,那么就一定還在“明斯克號”上!”

  “好,我相信你?!彼f的很干脆。

  這句話卻讓我大吃一驚,我怎么突然覺得,讓眼前這個陌生人信任反而是一種榮幸呢?

  “為什么?你憑啥相信我?”這句話看起來問得很多余,但我總想從他的嘴里套出點什么。

  “我看過你的檔案,而我,現(xiàn)在只能相信你?!?p>  這句話讓我聽得更加糊涂,要說我的警署檔案確實不怎么樣,雖然沒什么作奸犯科的案底,但我捅過的婁子比他媽立的功還多,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你這個理由不充分,騙騙那些傻缺兒還行。”我笑了笑。

  令我失望的是,高明依舊沒什么表情,“我說的是,我現(xiàn)在只能相信你?!?p>  他突然間扣住了懷表,收進了懷里,“我的任務(wù)是拿回東西,而你也需要借此證明清白,我們只能合作?!?p>  他這么一說,我就徹底明白了,什么我藏贓之類的嫌疑,都他媽的是扯淡。他就是想求我?guī)退覗|西,偏偏還大費周章。

  再看眼前這個人,一副死人臉,虧我昨個兒還覺著他熱心腸,如今瞧上一眼就覺得討厭,我干脆道:“對不起,小爺我拒絕合作?!?p>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p>  “你總得給我個讓我接受的理由吧。”

  “這案子涉及到了國家安全,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協(xié)助辦案,現(xiàn)在你覺得感興趣了嗎?”

  比起辦案,我人生另一大樂趣就是討價還價,總之一個原則,向來是多吃多占,賠本的買賣咱不干。

  高明的意思很明顯,這案子要是破了,找回了鬼佬森記錄的那份奇異的磁場文件,那可就是國家級的慰問。我估摸著,我至少得連升三個警銜,這我怎么能不心動呢?

  我又覺著這便宜沒那么好占,皺了皺眉頭,“這要是……那東西沒找回來,該怎么說?”

  這次他卻什么也沒說,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是我進屋子以來,第一次看到他臉上的變化,看似稚嫩的面龐卻漸顯滄桑,這種感覺很奇怪,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給你一天的時間整理一下,明天我們就出發(fā)?!?p>  高明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走了,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我。我心里尋思著,小爺我他媽的還沒同意呢,你怎么就一副定下來的樣子?

  外面汽車的引擎已經(jīng)發(fā)動了,又是一陣濃煙,透過這層薄薄的窗子,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輛車不是霸道,是酷路澤。我在想,我怎么有點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呢?

  我懷著不安和憂慮,便直接回家了。我打算先整理一下頭緒,探探王大乙家里到底怎么了,連我也來不及告訴,他自己一個人就直接走了?

  推開臥室的門,空虛得靠在椅子上,我先抽了根煙。我在想,從鬼佬森意外死亡,到嫌疑人凡客被雷暴所焚,再到我倉促間破了案子……這之間有很多的細節(jié),好像都被我給忽略了。

  比如說,當(dāng)初查看監(jiān)控錄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的錄像沒被錄上,而這段時間恰恰就是凡客進入5-7的時間。雖然在前一天的錄像中我們又找到了證據(jù),證明兇手就是凡客。

  但至關(guān)重要的一點,卻被忽略了。

  攝像頭的線路為什么恰巧那段時間壞了,而且掐得如此的精準(zhǔn)?如今想來,這該是他們事先就策劃好的。

  那么,既然是有計劃的作案,當(dāng)時凡客就處在5-7房內(nèi),他根本無法掐斷在屋外的線路,這說明當(dāng)時屋外還有另一個人,在暗地里幫助他完成了整個案子。

  既然事先能想到攝像頭的問題,那么他為什么不想到前一天的錄像還會留下證據(jù)呢?這只能說明,這也是計劃好的,不過卻是另一個人的計劃!

  他故意留下了前一天的證據(jù),就是為了讓我把凡客當(dāng)成真正的兇手,而為了掩蓋整個案子的真相。他又借著雷暴天氣,也就是所說的圣艾而摩之火把他殺了,造成自然災(zāi)害的假象。

  我這么一想,高明之前所說的很有道理。

  當(dāng)天,凡客在極端的雷暴天氣,竟還靠著游輪的護欄抽煙,這顯然就是不合乎情理的邏輯,但他還是這么做了,這就應(yīng)驗了凡客接下來的死亡。

  所以,至始至終,我們都被案子背后的那個人無情的耍了。

  我越想就越覺著來氣,小爺我縱橫警界這么多年,什么案子沒瞧過,什么犯人沒逮過,今年竟然在南海翻船了!

  我狠狠地把煙頭扭在了煙灰缸里,卻他娘的蹭了一手的灰,真是倒霉啊,但當(dāng)我彈下手指上的煙灰的時候,忽然間,我覺著好像哪里有點不對頭。

  記得我早上走的時候,煙灰缸里只有三個煙頭啊,算上剛剛的這個煙頭,應(yīng)該正好四個,可如今一看,竟然有五個煙頭。

  我雖說煙癮也很大,但我答應(yīng)了紫璇兒,一天最多抽四根兒。所以,我是根本不會記錯的。而昨天王大乙壓根就沒有來過我這,顯然多出的那根煙頭也不是他的。

  那這煙又是誰抽的呢?

  我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桌子,發(fā)現(xiàn)煙灰缸旁的鍵盤也有些不對,在A和S鍵位之間竟留下了一抹煙灰的痕跡。它很淡,明顯被人擦拭過,卻沒有想到水干了以后,還會留下印記。

  這顯然也不是我留下的。我尋思著,莫非我走了以后,有人進過我的屋子?

  我努力地保持鎮(zhèn)靜,可任誰這時候也根本鎮(zhèn)靜不下來啊,我小心地翻了下煙灰缸里的煙頭,又仔細地瞧了瞧。

  煙頭的顏色都是一樣的枯黃,但我抽的煙向來都只是哈德門,好幾年不變了,可這煙灰缸里卻有一個Marlboro的煙頭。

  雖說我的英文水平是個半吊子,但我對香煙還是稍有研究的,Marlboro就是名牌香煙萬寶路,是個美國進口的牌子。

  但這就有點奇怪了,要說萬寶路是個外來的香煙品種,對很多中國人來說,根本就他娘的抽不慣,受不了它那種獨特的味道。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好像這里根本不是我的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更為要緊的事,那鬼佬森的筆記本該不會……我剛想看一下它到底還在不在了,卻感覺這事有蹊蹺。

  如果屋子里進來人了,那么他無非就是兩種原因而已,要么求財,要么求物。求財,我桌上放著的天梭機械表也值個幾千塊,可他根本就沒動,那么就只能是求物了!

  唯一讓我覺著可能被偷的東西,也就只是那個筆記本了。因為之前就曾收過一封奇怪的信件,說管我要什么東西,要不然王大乙就危險了。如今想來,這件事肯定還和南海的案子有關(guān)。

  可我回來以后,并沒有立刻發(fā)現(xiàn)屋子里有什么異常,這就說明那個人怕我發(fā)現(xiàn)他曾來過,臨走時又把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蓻]想到,還是被我察覺到了貓膩。

  這同時也說明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人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如果說他找到了筆記本,根本就沒必要把屋子收拾回了原樣,因為我早晚都會發(fā)現(xiàn)本子不見了。

  此時此刻,我更不敢輕舉妄動了。如果我是那個人,一定會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內(nèi)安個袖珍攝像頭,來監(jiān)控房間內(nèi)的一切動向,等著下次再來拿走東西,這樣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我小心地觀察著房間內(nèi)的每一個物品,他究竟會把攝像頭放哪里呢?鍵盤上有煙漬,說明這個人用過電腦,應(yīng)該是想查我電腦里的資料,只可惜我的水平不怎么樣,根本就不用電腦。

  既然他想監(jiān)控整間屋子,就必定要選擇一個視角最為遼闊,而且最為隱蔽的地方。那么,就只有窗子上的天花板了,既有窗簾掩飾,又有最大的視角。

  我假裝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那個地方,雖然什么也看不著,但我可以判斷,就是那里沒錯!

  因為窗簾的位置不對,我通常都是把窗簾拉到窗子的最左面,可如今卻成了最右面,顯然是那傻子給搞反了。接下來,我究竟要不要打草驚蛇呢?我想了半天,匆匆地出去了。

  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外面,而筆記本我也不打算再拿出來了。因為這樣才是最安全的,最不會引起那個人疑心的辦法。

  出了門,我趕緊給王大乙打了個電話,可不知怎么的,電話一直是處于占線狀態(tài),過了一會再打,就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我只好給我老姑打了個電話。

  “喂,老姑啊最近家里怎么樣???”

  “你這小兔崽子什么時候想起我來了,家里都挺好,沒啥事兒……”

  “我表哥昨天回去了嗎?”

  “大乙啊?大乙不和你擱沈陽嗎?怎么他回BJ了?”

  “?。堪?,沒事兒,他前幾天老念叨有空回BJ一趟,我今天上班沒看著他,就以為他偷摸回去了呢,可能……他是有什么案子,我再找找他……”

  我匆忙地掛斷了電話,只覺著心里很是不安,王大乙該不會真被人給綁票了吧?

  我連忙開車去了趟王大乙家,打開門以后,我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這完全就是抄家啊。從床到桌子,都被掀個底朝天,竟連坐便都沒放過。

  若不是我之前收到了那封恐嚇信,我估計會以為王大乙欠了賭債,自己跑路了呢,顯然王大乙的屋子也被那個人給關(guān)照過。

  不過,衣柜里的那個小行李箱卻不見了,每次我和他出差,王大乙都會隨身攜帶。這說明他確實可能去BJ了,而且還挺匆忙的,柜子里的夏裝都沒有帶去,他可能是被那個人騙走的。

  不知怎的,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從屋子里的臟亂程度來看,他們可能就沒打算讓王大乙回來,所以才這么的肆無忌憚。

  我長嘆了一口氣,這說明王大乙現(xiàn)在很危險,甚至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從剛剛到現(xiàn)在,我給他打了十來個電話,一個也沒有打通,現(xiàn)在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這就讓我更擔(dān)心了,現(xiàn)在我到底該怎么辦?我是應(yīng)該和警局那幫死老頭子匯報情況?還是……

  等等,我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人該不會就是高明吧?

  從他今天怪異的表現(xiàn)來看,這個人我根本就猜不透。而且他也曾管我要過什么東西,還懷疑鬼佬森的那份文件就在我的身上,而如今王大乙又莫名失蹤了!

  難道說,他把王大乙藏起來了,想借此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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