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問又回到哪個地方了,仔細往前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映入眼簾的這個巨大的橢圓石階貌似真有些眼熟,緊接著我就跟著王大乙的腳步走了進來。
就在這拱形門洞的正對面,竟然也蹲著一座石麒麟,背對著石階。我打起手電照過去,就在這橢圓的石階上面竟然也有一個偌大的石盤,上面蒙著厚厚的一層灰塵,看起來極其詭異。
我和王大乙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禁往前走去,就在石麒麟的腳下不遠處的地方,我又發(fā)現(xiàn)了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手電,而玻璃罩也是如出一轍般的碎了,上面還沾了些血。
王大乙看著我手里的手電,顫抖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頭向來時的方向看去,只有站在門口的大妞孤獨的身影,我猛地晃了晃頭,咬牙道:“這他娘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這純粹是活見鬼了啊。”
王大乙又嘟囔了一句,“誒我嚓,這怎么和我們當時掉下來的屋子一模一樣,竟然連痕跡都沒有變化!”
我有些不信邪,拉著王大乙又往石階的方向走去,只見手電的強光打在石盤上,露出了鮮明的一道道脫白發(fā)亮的印痕,而遠處的其他地方,卻依舊是一片汪塵。
“這這這……不就是當初我清理的那一片區(qū)域嗎?上面還有辰和巽,難道……”王大乙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抓狂了。
而我也是一頭霧水,我們明明是從上面掉下來的,而這里是下層,又怎么可能與之前的石室擺設得一模一樣呢,就連我們無意間留下的痕跡也一模一樣。
王大乙瞧著這屋子發(fā)呆,突然間身子猛地一抖,湊到了我的耳旁:“我跟你說件事兒啊,我之前來這的時候,這石室里擺著的是一排排的楠木棺材,而如今這屋子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一聽瞬時覺得,腦子有些昏沉沉的,我勉強地扶著王大乙的肩膀,問道:“你確定沒帶錯路?”
王大乙的臉色半青半白,卻一臉的肯定,“我絕沒有帶錯路,這一路上就這么一個岔口,而且其中一個已經(jīng)被木門封死了,只有這個我當初能進去,絕不會弄錯!”
Alice看我們遲遲沒什么動作,就也走了進來,等她真正靠近這座石階的時候,也瞬時嚇了一大跳,“怎么會這樣?這石室……”
我只點了點頭,把她剩下的半句話硬生生地給噎了回去,Alice反復地回頭看這石階和來時的那個拱形門洞,有些魔怔道:“這絕不是同一間屋子,絕不是!”
她所說的這一點,我十分的認同。理性的分析告訴我,上一層的門框都是方形的,只有這一層的門框都是拱形的,所以這間屋子絕不是同一間,那么,它就只能是復制的而已!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頭好像沒那么痛了,我反復地在石階旁的這段路上來回踱步,為什么這石室的痕跡和上面一模一樣呢?這究竟有什么意義?
王大乙依舊在糾結(jié),這間屋子里的棺材怎么突然間就沒了?還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這幅模樣。我唯一慶幸的是,這小子沒跟我扯什么鬼神之類的東西。
只見他蹲在那石階上,看著石盤,又跟我說道:“誒你說那些棺材會不會是被藏在了這石盤下面?”
還沒來得及我譏諷他一句,只聽著Alice抿嘴笑了笑,“那估計只有鬼才能有這么大的力氣,能把十幾座棺材藏在這下面了?!?p> 說實話,如今這種情況下,這個笑話實在是不好笑,而王大乙又在研究著眼前這看似熟悉的八卦石盤。
他嘴里依舊嘀咕著:“我們當初是從上面的那座石盤掉下來的,這就說明這種石盤機關的下面肯定是連接著另一個石室,這下面……又會藏著什么呢?”
我看他已經(jīng)忘了之前的膽怯,反而興致勃勃地要研究眼前的這座石盤,只覺得又有些莫名的擔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你可得小心點,千萬別又碰了什么機關,我們再在這兒呆一會,就得從這撤出去,我總覺得這里有問題?!?p> 王大乙點了點頭,也應允了。而我還在糾結(jié)著之前的那個問題,為什么有人要復制這么一間石室呢?而他又會是誰呢?
我在反復地思索著,這間屋子不能憑空而來,而這些痕跡又一定是在我們后面的人才可能看見,仔細一想,當時離我最近的只有凡客和酒井琺子兩個人而已。
就在我快要想通的時候,只聽王大乙突然莫名其妙地叫了聲,“誒我說,這下面好像是有水!”
這時我才看到,王大乙正把耳朵緊貼在石盤上,仍在興奮地呼喊著我們,我和Alice也上前試了試,這下面的確是有水流聲。
只不過,卻和之前貼著石壁聽到的聲音不同,這水流聲里好像還夾雜著什么其他的聲音,我也說不清楚。
“你說這下面是不是他丫的通著外界啊,我們只要從這就能出去了???”王大乙興奮地問道。
Alice的眼睛里也閃過一絲希望,轉(zhuǎn)而卻又嘆氣道:“就算我們能從這里出去,卻還是回不到岸上?!?p> 這就是現(xiàn)實,我不禁也開始憂慮起來了,就算我們找到高明了又能怎樣?如果組織早就已經(jīng)拋棄我們了,或者說他們根本找不到我們,到頭來就算逃出這里,也終究是逃不過那一劫。
我仔細盤算著氧氣瓶里還剩的氧氣量,倘若我們在出去的半個小時內(nèi),能遇到搜救潛艇,還會有很高的生存幾率的,當然前提是岸上的人的確來救我們了。
疑慮一閃而過,我淡淡道:“這屋子估計是有人故意擺給我們看的,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凡客和酒井琺子?!?p> 當我提到這兩個人名的時候,我瞧見Alice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竟在興奮地顫抖,她說,“我想出了一個逃出去的好主意!”
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從沒見過她這么開心的模樣,活脫像個孩子,我愣愣地附和了一句,“那是……是什么好主意???”
“既然你說凡客和酒井琺子已經(jīng)進來了,那么,他們肯定在這艘沉船外的不遠處,停了他們來時的那艘潛艇,我們只要……”說到這,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我和王大乙撇了撇嘴,已然明白了她的點子,“那你說他們?nèi)缃裼謺谀膬耗???p> “肯定不會離這太遠。”Alice得意地翹了翹嘴角。
我的目光又盯在了遠處門外的那個岔口上,“你說當初你進去的那間石室,會不會是旁邊的那間呢?”我拍了下王大乙。
他已經(jīng)有些糾結(jié),吞吞吐吐道:“可當初我進的那間,明明是沒有木門的那間啊,這個絕不會有錯!”
我咂了咂嘴,又接著問道:“那你說,這木門會不會被人給掉包了呢?被人來了個偷天換日!”
王大乙的眼睛瞪了個溜圓,只罵了聲臥槽,又小心地琢磨了一下:“聽你這么一說,倒覺得丫的這事真有可能。我來的時候,就覺著我之前進的是左邊的那間石室,可如今卻被木門堵死了,這事真他媽的見鬼了!”
我跟王大乙遞了個向左的眼神,他愣了一下,又心領神會地跟著我悄悄地向來時的拱門走去。
就在我走下石階,距離著眼前的石麒麟大概十幾步距離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腳下一滑,詭異地飛身摔了一跤。
頓時,眼前又是漆黑一片,我之前手里拿著的手電也不知被摔到哪里去了,而且貌似還湊巧給他娘的摔滅了。
我和王大乙心急如焚,在這深海沉船里探路,最為重要的就是眼睛,而如今這手電就是我們的眼睛。
正當我們在地上狼狽地撲騰的時候,眼前又突然一亮。
我和王大乙立馬警惕了一下,抬頭一看,還好是Alice把她行李里的手電給找出來了,緊接著王大乙又在石階附近找到了我的手電,只不過看樣子是不能用了。
我喪氣地罵了一聲娘,又一心想看看當初到底是踩著什么玩意兒了,害得老子瞎了眼。借著Alice打出的燈光,我憑著感覺往四周瞧了瞧,地上除了一個破手電,也還真就沒什么了。
只不過,這個手電并不是我剛才摔壞的那個,而是之前遇到的玻璃罩都沒了、只剩下沾著血跡燈泡的那個手電。我又閉眼回想了一下剛才摔倒時的感覺,確實是腳底一滑,就飛身出去了。
我覺著罪魁禍首就是這喪門星,本想著以此撒撒氣,卻又覺得不值。我剛想把這破手電扔到一邊,繼續(xù)和王大乙探探左邊的那拱門,它剛要脫手,我卻又想到了一點。
如果說,當初那人為了布置這間石室來算計我們,那勢必就要算到每一個細節(jié),自然也包括這個不起眼的強光手電。
倘若算計我們的人真是凡客和酒井琺子的話,他們手里沒有我們統(tǒng)一分配的手電,所以這屋子的這個手電,就一定是上一間屋子里的那個。我記得,那手電的尾部夾層里帖的標簽是阿瑟。
一想到這,我迫不及待地拆開了手電,劃過夾層上的蓋子,卻又是一驚,本該貼在里面的標簽不翼而飛了。
這一瞬間,好像之前的一切推測都打亂了。
王大乙看著里面空白的夾層,也是突然一怔,遲疑了半天,“難道說上次你看完后,標簽不小心掉出來了?”
從他的神情來看,就連王大乙他自己都不相信有這種可能。
既然沒有標簽,那就只能是另外一種情況了。這個手電根本不是上面的那個,這也就是說,能陷害我們的只能是同一隊伍里的自己人!
我把推測跟王大乙和Alice 簡單地說了說,Alice率先問了一句:“這手電就不能是凡客他們無意中撿到的嗎?”
我笑了笑,“如果是他們撿到的,那就絕不可能把貼在夾層里的標簽扯掉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手電里面還藏著夾層?!?p> 王大乙此時貌似也已經(jīng)想通了,在旁邊附和道:“看來這丫的真是自己人干的,這小子他一直藏在暗中監(jiān)視我們,又在這擺我們一道,就是怕我們發(fā)現(xiàn)里面的標簽知道他是誰,所以才給撕掉的。”
我一生氣就又把手電扔了出去,“既然他苦心孤詣擺了一個局,就是想把我們繞暈了,或者說他不想我們繼續(xù)往前走!”
我們?nèi)齻€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左邊被木門堵死的岔口。這次,王大乙率先走在了前面,出了這個拱門,他就站在旁邊的這昏暗的木門前發(fā)呆。
“誒我說,這能不能進去?”我顯得有些焦急。
聽我這么一催,王大乙不禁膽子大了起來,便把手按在這凸出的木門上,想推推試試,結(jié)果和他事先料想的一樣,他根本就推不動。
我也想伸手去幫忙,卻被王大乙給制止了,“等等,你沒發(fā)現(xiàn)這門有點奇怪嗎?”
我啊了一聲,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心想這破門不就是個門嗎?你推不開就推不開,又要扯什么沒用的?
“把手電拿過來仔細照照?!蓖醮笠液傲艘宦曔h處放哨的Alice。
由于這走廊里有著幾盞微弱的電燈,所以出了門,我們就把手電給關了,節(jié)約用電。而這左側(cè)的拱門又恰好是處于盲區(qū),再加上我們兩個人堵在門口,更是一片灰暗,也瞧不清楚什么具體狀況。
王大乙又問了我一句,“你見過哪里的門是這種凸出來的?而且這層我們走過的所有石室都是沒有門的,為什么只有這間會有?”
聽王大乙這么一說,我覺得還真是有幾分道理,只不過這也沒什么用,眼前不過就是一破門嗎?兩個人踹開進去不就完了嗎?
我執(zhí)意打算這么干,王大乙卻是堅決不讓,嚷著道:“這門上面還有很多奇怪的花紋,不信你摸摸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