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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2012

第九十九章 藍臉怪胎

我是誰2012 余音繞良 4087 2021-01-22 23:00:00

  這盜洞大約三尺見方,里面的土道似乎呈楔子型逐漸嵌入地下,也不知道到底會通到哪里。我們并沒敢貿(mào)然下去,幾個人就俯身蹲在青銅棺里,拿著馬牌手電往下探路。

  鏡爺撕了幾根布條在洞口測測下面到底有沒有風,他說,盜洞打在這里十分的古怪,搞不好這是某個缺德土耗子設(shè)的蜘蛛穴,專門吸我們這些小蜜蜂的。

  王大乙一聽就樂了,咧嘴臭貧,“鏡爺您老這張褶子臉,還敢說自己是勤勞的小蜜蜂???我看您啊是大個兒綠豆蠅還差不多?!?p>  鏡爺?shù)挂矝]生氣,“大爺額今年五十有余嘞,瓜蛋子恁見過這么大年紀還下地的嘛?俺不勤勞誰他娘的勤勞?”

  “我就敬佩您這樣的地下工作者,為了解放人類的文化遺產(chǎn)不懈奮斗?!蓖醮笠液俸傩Φ?。

  我實在聽不下去他倆在這臭貧,倆人嘴里沒一句可信的話。

  鏡爺說他已經(jīng)五十多了,糟老頭子我信你個鬼!

  雖說他長得確實是老了點,可看人年紀最關(guān)鍵的部位,其實就是看他的眼角附近,這幾道皺紋是最騙不過人的。奈何這老家伙戴著墨鏡近乎全副武裝,誰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除此之外,我還是對鏡爺所說的“蜘蛛穴”感興趣,我瞬間浮想聯(lián)翩,怎么沒聽過有這么個……

  鏡爺解釋說,所謂“蜘蛛穴”,其實就是倒斗的土耗子故意給同行下的陷阱,故意打了些假的盜洞。有些后來者撿完前人的漏,又想圖個方便,走前人的路遁走,可沒成想之前留的是條死路,更有陰損缺德的,會在盜洞里面藏滿了銷器兒,專門坑殺同行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我以前見過的歹徒還是太善良了些,縱然有搶劫放火嫖娼未遂的,卻也不至于像這種以坑殺為樂的盜墓賊,真是一坑更比一坑深啊。

  轉(zhuǎn)過話茬,我們?nèi)擞侄自诙纯谂苑治?。鏡爺說,這青銅棺絕對是后來有人遷移到這里的,不然誰會把棺槨葬在鹽礁灘涂上面?這是風水大忌,所以說,這盜洞肯定是在更后期打出來的。

  自古以來,倒斗的行家向來是根據(jù)古書拓本上的藏圖或者分金定穴之術(shù)來定準墓室的方位。有些老手摸金校尉更是能把盜洞直接打進主墓室的棺槨里,簡直罕見之至,但誰能預料到后遷棺材的位置?那真得是土神仙才行。

  所以說,這盜洞怕不是從下面打上來的,而是說有人是從棺材里打到下面的,可是他為什么這么做呢?

  王大乙忍不住附和著,“老爺子說的不錯,打盜洞的人肯定當時也和我們一樣,蹲在了棺槨里,而且八成也是那一批人把里面的東西都帶走了,包括尸體和陪葬品?!?p>  盜尸?我想想就覺著有些重口,這青銅棺里的都得是千年老粽子了,這東西有什么好盜的呢?莫不是那倒斗的有什么戀尸癖,還真聽說當年有人連慈禧那老棺材瓤子都不放過。

  鏡爺聽我們在胡扯,本在一旁聽個樂,可忽然間我見他臉色突變。他說:“恁說,會不會似當年那人是被困在了棺材里了?”

  “那肯定是丫的困在里邊了啊,不然誰正路不走,偏偏走狗洞???”王大乙撇了撇嘴。

  可轉(zhuǎn)眼間,他臉色一沉,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王大乙和鏡爺警惕地打量著這青銅棺槨,還讓我不要亂動,生怕我們中有人碰出了什么機關(guān)銷器兒。

  進來之前,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經(jīng)過剛才鏡爺?shù)姆治?,我又覺著這事情似乎不太對。

  我說,“既然以前有人在這里打下過盜洞,再加上凡客也不知為何困在了這里。這就說明若是青銅棺里有機關(guān)銷器,應該早就被他們給激發(fā)了。不會留到現(xiàn)在,我們還安然無恙?!?p>  鏡爺愣了愣,“還不算太傻嘞,恁說的有些道理??赡阏f那鬼佬為啥被困在這棺槨里呢?”

  這件事我覺著確實有蹊蹺,唯一的可能就是凡客也被酒井琺子她們暗算了,他臨死手里還攥著的骨片便是鐵證。據(jù)我推測,有可能是她們在青銅棺里發(fā)現(xiàn)了龍骨,后來分贓不均,那日本娘們把她昔日的老相好狠心地悶在了棺材里。

  王大乙卻嗤笑了一聲,“我說狄老九,你丫是甄嬛傳看多了吧。酒井琺子既然想做掉凡客,又何必給他悶在棺材里呢?讓她手下拿槍突突了豈不是更好?”

  我心里有些不服氣,可細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我嘴上卻也不讓份兒,“那……那不會是被當成了誘餌,引誘我們的吧?”

  正當我們還在爭論的時候,又聽見Alice小聲嘀咕:“剛才去埋凡客尸體的人,怎么還沒回來?”

  按理來說,鹽礁離這里不過十幾米,撒潑尿的功夫就應該回來了,怎么會這么久?我明白Alice是在提醒我們,小心墨鏡兒暗中搞鬼,畢竟那些人都是鏡爺帶下來的。比起這老不死的來說,大妞還是更信任我和王大乙的。

  沒過了多久,我們終于看見鹽礁上的兩個人往回走,只不過這些家伙走路姿勢很怪,淌著腿低著頭往前走,十分拖拉,就好像干完什么大活很疲憊的樣子。

  我心說不就是讓你們拋個尸嘛?整的讓你刨人家祖墳似的。

  我示意Alice往后撤,“喂,你們怎么去那么久???下面鹽礁又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可奇怪的是,這些人并沒有理我,依舊埋頭往我們這邊走來,我心里暗罵了一句傻逼,跟我裝個毛線?。?p>  王大乙見我受挫,不禁抿嘴偷笑。他清了清嗓子,也招呼道:“誒我說,哥兒幾個辛苦啊,快找個地兒歇歇得嘞。”

  我呸了他一口,這廝在這賣什么好?只見王大乙一臉殷勤,似乎想從他們嘴里套出點什么,可這倆人依舊是不理他,連頭也不抬,就好像沒骨頭似的。我覺著有些不太對勁,就回頭去瞧鏡爺。

  我心說這倆人是他的屬下,莫不是得看主人的臉色才敢說話?

  可我看墨鏡兒的表情也是一臉疑惑,我剛想提醒王大乙小心,可轉(zhuǎn)身就聽見一聲嚎叫,“誒我嚓,這……這丫的是什么玩意兒?”

  這時我們見到他們終于抬起了頭,正是剛才鏡爺?shù)哪莾蓚€手下,只不過他們表情極其的猙獰,嘴里還不停地往下淌著涎液,最為駭人的是,這兩人的臉都變成了詭異的藍色。

  這種顏色很奇怪,不是那種受撞傷后產(chǎn)生的淤青,而是平時常見涂料中的那種藍色,很鮮艷,甚至有點妖。而且,這種藍色好像還在漫延,要從頭部逐漸往下竄。

  這……這不和青銅棺壁畫上的藍臉怪胎有些像嘛?

  若不是剛才王大乙機靈,隨手用洛陽鏟擋了一下,恐怕剛才就要被這兩個怪物偷襲得逞了,搞不好也會變成個藍臉的怪物。他們見到我們似乎也是一愣,轉(zhuǎn)眼間卻又撲了上來。只可惜,我們手里的子彈并不夠多,不到關(guān)鍵時候根本不舍得用。

  我來不及跟大妞解釋,一把就將Alice攬進了棺材里。王大乙繼續(xù)用鏟子招呼這兩個怪胎,可他們力氣實在是太大,竟然一把奪走了洛陽鏟。

  王大乙卻也沒慌,他借力蹬在其中一個的身上,順勢往后一翻,這才躲過了另一個的撕咬。他邊躲邊罵道:“老爺子,這……這你他娘的養(yǎng)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鏡爺顯然也不知道,還在一臉愣神地看著王大乙,他似乎也在好奇,他兩個手下怎么突然間變成這樣了?

  只見那兩個藍臉的怪物已經(jīng)快沖進了棺槨,墨鏡兒從棺中一躍而出,雙腿夾在了面前怪物的腦袋上。他轉(zhuǎn)身一扭,就想扭掉藍臉兒的腦袋,可這時發(fā)現(xiàn)雙腿卻被緊緊抓住了。

  我發(fā)覺,這些藍色的怪物似乎很耐打,而且力氣很大,不過看起來智商卻很低,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自主意識。這算是變異?怎么短短十幾分鐘,就讓他們變成了這副喪尸的模樣?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一邊護著大妞,一邊借著周邊可以利用的一切去躲開怪物的襲擊。王大乙此時也自顧不暇,根本抽不出身來幫助墨鏡兒一把。

  此時,我見鏡爺依舊與那個藍臉怪物僵持,動彈不得,我一時情急,就抓起鹽礁上的大塊巖石,就往怪物的腦袋上砸去。

  可鹽礁上的石頭大多被風化得厲害,砸在藍臉的頭上就跟泡沫似的,只聽鏡爺?shù)沽⒅R我,“恁個笨蛋,扣他眼珠子??!”

  我作勢就去插怪物的眼,幸好一擊得手,而鏡爺反身借力一扭,雙腿并成剪子就要扭斷藍臉怪物的脖子,只聽清脆的咔嚓一聲,這怪物就徑直地倒在了鹽礁上面。

  我連忙再去幫王大乙,可剛一轉(zhuǎn)身,突然間覺著腳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抓我的腿。我撿起落在地下的洛陽鏟,憑著感覺就猛拍了下去,只聽腳下又是一聲嘶吼,還有崩起來的涎液。

  “我嚓,這鹽礁下面還有!”我大叫了一聲。

  這時,我們才發(fā)現(xiàn)在棺槨附近的鹽礁下面,又冒出了兩個藍臉的怪物,仔細一瞧,這兩個竟像是之前跟著酒井法子的雇傭兵,他們怎么都變成了喪尸一樣的怪物?

  令我們更加驚訝的是,這些藍臉怪物似乎是根本打不死,剛才被鏡爺扭斷脖子的家伙,竟然耷拉著脖子又站起來了,他們發(fā)出著“呃呃呃”的低吼聲,又朝著我們走來了。

  “我操,快躲進青銅棺槨里面!”鏡爺大喊。

  我和Alice使足了力氣,終于又把棺槨蓋子掫了起來。我喘著粗氣道:“快快……快進來!”

  這時,鏡爺和王大乙趁著藍臉怪物還未站穩(wěn),連跑再顛,一頭鉆進了我事先留好的間隙里,我又把棺蓋順著邊沿軌道往前一推,這青銅棺槨就又封上了。

  棺材里面漆黑一片,王大乙又打開了手電。此時這一幕,多么似曾相識啊。我們依舊猶豫地蹲在了盜洞的旁邊,鏡爺一臉喪氣地看著我們,似乎覺著被折了面子。

  王大乙也是心神不寧,縱然他小時候聽了這么多靈異故事,可也沒親身經(jīng)歷過這種詭異的事情,似乎是那棺槨中藍臉的怪胎走出來了,魂魄就附在那幾個打手的身上。

  我咳嗽了幾聲,終于打破了寧靜,但棺槨的外面依舊傳來撕咬和撞擊聲。我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該不該講,“其實……其實剛才,那鹽礁下面抓我的腿的,我看見他的臉了!”

  “是誰?”王大乙問道。

  我長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是凡客,是藍色的凡客!”

  “什么?”大家都很驚訝,因為凡客已經(jīng)死了,我們親眼所見。

  可是我的眼睛也不會騙我,我又重復道:“沒錯,我絕不會看錯的,他死了,可是他又活了。”

  “這……這丫的真是見鬼了!”

  此時,令我尤為奇怪的是,情緒最為穩(wěn)定的人竟然是Alice,這大妞怎么好像見到什么都不覺著驚訝呢?我甚至覺著,她該不會也是那藍臉怪物的同類吧?或者說,她事先什么都知道。

  我說,之前酒井琺子他們肯定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也許,她們也遇到了相似的事情,她們被一群藍臉的怪物襲擊,被迫鉆進了青銅棺槨里,最后逃進了這盜洞中。

  只不過,凡客不知為什么受了傷,又被困在了棺槨里面。他后來聽見我們在外面的動靜,就在示意我們救他,可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沒救了。再后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去拋尸的兩個打手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藍臉怪物,而且凡客也是。

  我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盜洞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說它不是鏡爺所說的“蜘蛛穴”,那它又是干什么的呢?會不會很久之前就有前輩被困在了這里,他是靠打這盜洞逃出去的?

  還有,鹽礁上的那些骸骨到底是誰?是Alice口中的紐約街頭神秘的宗教信仰者?我覺著,還有一種可能性,他們是前幾批下到海底探尋龍骨的人,而且,這些人是島津家族派下來的前批部隊。

  當然,他們的顱骨也都被打了神秘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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