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門派,看得喬方思眼花繚亂的,不知道去哪好。
雖說不管是哪位師父,武功肯定是都比喬方思要好,所以喬方思對于跟誰學(xué)并沒有什么概念,不過要學(xué)就要跟好老師學(xué)不是,于是喬方思便開始到處打聽,看哪位俠士在江湖上更出名、武功更高一點。
就這么打聽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喬方思放棄了。她發(fā)現(xiàn)武功厲不厲害這件事的主觀印象還是很大的,有的人說,現(xiàn)在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人是紫熏閣的秋思姑娘,還有人說是劍華派的方銘長老,更有人說是魔教教主何不歸......
喬方思被這一連串名字搞得頭都大了,趁著離武林大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喬方思打算先每個攤位挨著看一遍。
那些大門派的攤位前幾乎可以用人山人海還形容,喬方思甚至都擠不進(jìn)去,只能把目光投向游走在長街上給別人塞傳單的小門派的弟子們。
喬方思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不是打門派也沒關(guān)系,只要她找到一個有潛力的門派,跟著混一混,等以后混成大門派,自己就可以跟著聲名鵲起,賺他一票大的。
喬方思正撥著心里那個小算盤呢,也沒注意看路,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穿青衣的正在發(fā)傳單的弟子身上。剛才那一下沒守住勁,撞得喬方思鼻子直泛酸,她眼淚朦朧地抬起頭,正正好對上那人的眼眸。
我滴個乖乖喲,自己這是拿了瑪麗蘇女主劇本嗎?
喬方思看著眼前的人,嘴角瘋狂上揚(yáng)。
命好啊真是命好,傻人有傻福啊,這世間想必也沒有多少美男,這全讓自己給碰上了。喬方思心想,這位美男雖然沒有前一位美,但勝在眉宇間有著一股浩然正氣,劍眉星目,是喬方思心中標(biāo)準(zhǔn)的正道俠士的長相。
“姑娘,沒事吧?”青衣男子象征性地扶了喬方思一下,便不動聲色地推開半步遠(yuǎn),“要不要了解一下我們門派?”
“好呀好呀?!笨赡苁菃谭剿寄樕系男θ葸^于燦爛,惹得青衣男子又往后退了半步,之后一直和喬方思保持這個距離。
喬方思接過男子手中的傳單細(xì)細(xì)看了一遍,沒什么過人之處,都是些招生訊息,唯一吸引喬方思的是傳單上的大熊貓簡筆畫。
“這畫是誰畫的?”喬方思指著紙邊緣兩只憨態(tài)可掬的大熊貓問道。
“我畫的。”青衣男子說。
喬方思又看了看男子手上的其他傳單,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手里拿的這張傳單上面有大熊貓,“為什么只有這一張上面有啊?”
“我就畫著玩玩?!蹦凶诱f,“師弟說我忙著畫畫不如多練練武,我便只畫了這一張,想送給出來發(fā)傳單時遇見的第一個人?!?p> “畫的這么好看,怎么不自己留著?”喬方思把那張傳單折了折收進(jìn)自己懷里。
男子見喬方思大有長聊一番的架勢,便領(lǐng)著她走到一篇屋檐的陰影下,兩人之間依舊保持著一步寬的距離,“畫是我畫的,沒了還能再畫,但是送給別人意義就大不一樣了?!?p> 說起畫畫,這青衣男子的話簍子便打開了,嘰里咕嚕地往喬方思耳朵里面倒。喬方思也聽得是迷迷糊糊,只是在男子話音落了的時候拍手叫好。男子好像是很久沒有這么暢快地聊過天了,也不管發(fā)傳單的事,帶著喬方思坐到一個攤位后面的石階上接著聊。
看青衣男子聊得這么起勁,喬方思也不好意思打斷人家,直到她聽見一個話題快結(jié)束了,便趕忙打消了青衣男子繼續(xù)說下去的念頭,“這位兄臺怎么稱呼?”
“嗯?”青衣男子很是不解,“知道名號作甚?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倘若姑娘不加入我們千鶴派,那只怕是此生無緣再見的?!?p> “誰說我不加入的?”喬方思挺直了腰板,“走,咱們現(xiàn)在就去見師父!”
“姑娘你真的要來?”青衣男子沒想到自己一張畫能發(fā)揮這么大的作用,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我們門派很小的,資源也沒有那些大門派豐富,姑娘你要不要去別的地方再看看?”
青衣男子說的一點沒錯,千鶴派自從成立以來,就一直在江湖的夾縫中生存,最近連弟子的口糧都供不起了。
“這有什么的,哪些大門派不是從零開始的?只要我們同心協(xié)力,練好武功,就一定能把千鶴派發(fā)揚(yáng)光大!”喬方思站了起來,拍拍褲子,“師兄,帶路吧。”
喬方思在路上才知道她師兄叫葉羽山,是個實誠人,基本上有啥說啥,看著像個剛正不阿的大俠,其實人挺天然呆的。葉羽山在路上也就給喬方思介紹一些千鶴派的基本情況,比如千鶴派統(tǒng)共只有兩個弟子,比如他們最近已經(jīng)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比如想要加入門派就要先交門派費(fèi)......
喬方思小財迷頓時覺得自己腰間還剩下的那二兩銀子快保不住了。
“會費(fèi)......不是,門派費(fèi)多少?”喬方思咽了口唾沫,江湖人,最講究的是信用,自己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讓人家給自己帶路呢,現(xiàn)在一聽說要交門派費(fèi)轉(zhuǎn)頭就走也不合適,所以喬方思只能寄希望于這些人不要讓自己把二兩銀子全交上去。
“不多,夠咱們吃飯就行。”葉羽山說,“起碼撐過今晚吧?!?p> 這還真是......揭不開鍋了啊。
喬方思懷疑這個千鶴派就是為了那點門派費(fèi)才來招收弟子的。
兩人就這樣七拐八拐,在喬方思快沒耐心的時候拐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客棧面前。這客棧,喬方思都不敢相信這樓破成這樣都有人叫它客棧。
招搖山在海邊,所以這邊用來蓋房子的木頭都經(jīng)過了特殊處理,會泛出一種奇異的光澤??墒菃谭剿佳矍斑@間客棧,別說光澤,連門板都快被風(fēng)刮沒了。喬方思想道,這哪里是客棧,這分明就是個四處漏風(fēng)的木頭殼子。客棧墻壁的外面上還歪七扭八地蓋著草席,想來是擋風(fēng)雨用的,上面還有幾個完整的蜘蛛網(wǎng),都落灰了,看樣子蜘蛛也不太想在這里住。草席旁還放著幾個竹筐子,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看起來挺重。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客棧,有人敢開,竟然也有人敢住,而且住的那波人就是自己未來的師父和師兄弟們。
葉羽山倒是毫不在意,領(lǐng)著喬方思爽快地走進(jìn)客棧。這種客棧,說實話一般人還真不敢住,所以店里的客人只有千鶴派的三個人。
現(xiàn)在是四個了。
“師父,我?guī)Я巳嘶貋怼!比~羽山將喬方思領(lǐng)到一個房間門口停下,“阿水呢?”
“你師弟還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呢?!?,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從房間里傳來,“你去將他帶回來罷,那小子八成是沒有正經(jīng)發(fā)傳單又躲哪玩去了?!?p> “是,師父?!?p> 葉羽山走后師父也沒叫喬方思進(jìn)去,喬方思也不好意思直接走過去,就在門外打量他的背影。
喬方思本以為弟子那么好看,師父也必定是個美男,可喬方思又錯了,她沒想到師父的身材那么魁梧。師父背對著門打坐,整個人逆光,幾乎擋住了全部的窗戶,一個光圈圍繞在他的身體四周,看上去有一種莊嚴(yán)的感覺。
“姑娘,你過來?!睅煾冈剞D(zhuǎn)過身,把盤起的蓮花坐散開,雙腳放在地上,師父的嘴唇上方有兩撇八字胡,很適合他。
“師父......”
“哎。”師父抬手,“先別叫師父,我姓殷,單字一個季,在拜師禮之前請叫我殷先生。”殷季招呼她在旁邊坐下,“門派費(fèi)有嗎?”
“有?!眴谭剿枷乱庾R捂緊了自己的小荷包。
殷季看見她的動作,便出言安慰道,“你別緊張,十文錢就夠了,夠咱們師兄弟幾個吃頓飯的?!币蠹疽娺@小姑娘也不像是有錢的,連個行囊都沒有,敢來他們門派想必也是生活困難了想找個依靠。雖然殷季成立千鶴派的初衷并不在于收留無家可歸之人,但特殊時期就要用特殊的手段,自己都窮得揭不開鍋了,哪能嫌棄別人帶會費(fèi)來的可憐少女喲。
“夠的?!眴谭剿荚囂降貑柕?,“殷先生,咱們門派,,,,,,真揭不開鍋啦?”
“那還有假?!币蠹镜溃斑@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問姑娘?!?p> “請講?!?p> “姑娘為何選擇我們門派?”殷季看喬方思不想個耍心眼的人,于是更加堅定了喬方思是因為無家可歸才來找他們拜師學(xué)武的,便想提醒一下喬方思,不要人家小姑娘一個沖動加入了他們這個沒什么前途的門派,“姑娘,你別嫌我啰嗦啊,我們門派一共就仨人,一沒資源二沒人脈,還成天吃不飽肚子,這些羽山應(yīng)該也都跟你說了,你為何選擇我們呢。”
“門派大,是非也多?!眴谭剿祭仙裨谠?,語氣聽著像忽悠人的,“而且,我真心覺得跟著咱們千鶴派比跟著那些大門派有前途。”
“哎呀,姑娘,謝謝你看得起我們?!币蠹緵_喬方思拱拱手,其實他之前也就問一問,并沒有真想勸退喬方思的意思,他還要靠今天收的門派費(fèi)吃完飯呢,“等那兩個小子回來,咱們舉行拜師禮之后,就去武林大會上面湊個熱鬧好了,第一天其實沒啥看的,不過我可以帶你們?nèi)ス湟还溟L街?!?p> “對了殷先生?!眴谭剿纪蝗幌肫饋硪患拢裉靹偤檬蔷嚯x她吃祝余丹第七天,離自己吃下那丹藥已經(jīng)過去七天多兩個時辰了,喬方思的推理是正確的,那祝余丹果真是用來哄騙小朋友的伎倆。
但喬方思擔(dān)心的是另一件事。
“先生,我先前好像招惹了個人。”
“什么人?”殷季不以為意,他門派人雖然不多,但勝在自己和兩個徒弟武功挺好,平時遇見那些大門派的小弟子也都不帶慫的。再看喬方思,也不像是個沒有眼色隨便得罪人的主,想必她招惹的那人頂多是哪個村頭的小混混,所以殷季一點都不怵,直接盤腿坐在床榻上把袖子一擼,“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fù)我千鶴派的未來弟子?沒事姑娘,我去幫你揍他!”
“真的嗎?”喬方思看殷季這么有底氣,瞬間安下心來,“那人一身白衣,脾氣還賊不好,還給我吃那什么祝余丹,先生你知道他嗎?”
只見殷季眼角一抽,呼吸滯了一下,“你再描述一遍,具體的長相?!?p> “就長得特別好看,桃花眼柳葉眉,明明是個男子卻美得是不可方物啊!”說起美男來,喬方思的話匣子就算是打開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那瓜子臉,拿下吧,尖得剛剛好啊,還穿一身白,在太陽底下扎眼,但又好像天仙下凡了一般。”喬方思撇撇嘴,在床榻上換了個姿勢坐著,正對殷季,“就是脾氣不大好,他問我點事,我說不知道,他一生氣就給我嘴里塞了個叫祝余丹的東西,還說七日之后我會爆體而亡什么的?!?p> 殷季的眼角抽搐得更厲害了,“那男子身邊,是不是還跟著一個女娃?”
“先生你怎么知道!那女娃還瞧不起我來著!”喬方思一拍大腿,說激動了便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來喝。
“你這......惹上了不得了的人啊?!?p> “先生何出此言?”喬方思一開始知道自己遇上的那白衣男子不一般,但看殷季這表情,好像有點過于不一般了。
“今天行完拜師禮之后直接下山,我們?nèi)トf毒谷找人幫你解毒?!币蠹距岬囊幌抡玖似饋恚犚娮约旱耐降芑貋砹?,“你可知你遇到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喬方思見殷季的反應(yīng),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說那祝余丹也沒發(fā)作呀,怎么又要解毒了。不過喬方思也沒多嘴問,只是默默地聽著。
殷季轉(zhuǎn)頭看她,此時葉羽山師兄弟二人正好踏入客棧門口,只聽到了兩人談話的最后一句。
“那人是魔教教主何不歸的弟弟,何從?!?p> “那又怎么樣?”喬方思不以為然,管他仙教魔教,反正人家給自己喂的都不是啥邪惡玩意,明天也不會爆體而亡,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姑娘,你是不知道,那魔教所有的藥,里面都有一種叫吊儡蟲的東西......”
“師父,吊儡蟲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武林盟和魔教大戰(zhàn)之后便盡數(shù)被銷毀了不是,怎么可能還出現(xiàn)在世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爽朗清脆的聲音從房間門外傳來,幾秒種后,一個身形頎長的少年從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推門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給喬方思傳單的青衣男子。
少年進(jìn)門后似乎是渴得不行,徑直走到八仙桌前倒了杯茶喝,噸噸噸喝完后還爽快地嘆了口氣,才跟喬方思問好,“小師妹好!”
“臭小子,沒禮貌,那是待會拜師禮要用的茶?!币蠹酒沉怂谎郏斑€有,人家比你大?!?p> “比我大也是我?guī)熋冒。l讓她入門比我晚呢,葉哥,喝不喝?”
少年身后的青衣男子搖搖頭,見少年又就著茶壺喝了一口,便轉(zhuǎn)身出去問老板要茶葉想重新準(zhǔn)備一壺茶,拜師禮要用。少年看了看出去要茶葉的師兄,沖喬方思擠擠眼睛道,“我叫方長水,他是我大師兄,叫葉羽山,你別看他不說話,其實人可好了。”
“你也知道你大師兄的好了?”殷季在旁邊翻了一個白眼,這種話他已經(jīng)說了太多遍了,讓方長水多學(xué)學(xué)他大師兄,冷靜穩(wěn)重著些,別整天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到處亂跑,到頭來還要自己和葉羽山幫他收拾爛攤子。
不一會,葉羽山便從客棧老板那邊要來了茶葉。茶葉不多,就十根,不過能給十根也算是客棧老板大氣了,于是眾人便將十根茶葉全部泡在了喬方思面前的新茶壺里。
拜師禮并不復(fù)雜,至少沒有那些正規(guī)大門派講究,喬方思就磕了個頭然后給殷季敬了一盞茶,這拜師禮就算是成了。
剛才跟殷季聊天的時候他就說拜師禮要門派的全部子弟到場才可以舉行,于是在方長水和葉羽山出現(xiàn)之后喬方思還癡癡地等著其他美男,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千鶴派的弟子竟然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而且這個時候的千鶴派不僅人少,還窮,最近都揭不開鍋了。殷季來招搖山招收弟子的目的之一,也是盼著有幾個帶資進(jìn)派的小徒弟,到時候可以讓他們過上幾天好日子,至少把溫飽問題先解決了??梢蠹居龅搅藛谭剿迹@姑娘看樣子是連自己的溫飽問題都沒解決,門派的溫飽問題就更不用說了。不過雖然喬方思沒有帶錢,但人家是真心來拜師,這個比帶資進(jìn)派更讓殷季高興,跟喬方思熱火朝天地聊了一會,還以為人小姑娘是聽聞了自己十幾年前闖蕩江湖的威名才找來的,可誰知道人家是看中了自家徒弟的相貌。
不過自己這兩個徒兒卻是長得賞心悅目。殷季不由得自豪了一小下。
起初千鶴派就殷季一個人,他也樂得逍遙自在,但在行走江湖時在路邊小巷子里撿到一個小男孩,也就是現(xiàn)在的葉羽山,之后過了幾年又被別人硬塞了一個調(diào)皮搗蛋的男娃娃,千鶴派就這么從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葉羽山和方長水剛進(jìn)師門的時候一個九歲,另一個小的才三歲,是被當(dāng)時江南一帶有名的方姓人家硬塞到殷季懷里的。方家家主和殷季不過點頭之交,并沒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只是參加武林大會的時候遇到過幾次而已,而后殷季帶著葉羽山路過方家打招呼時就被人家塞了小兒子進(jìn)來,說是這小兒子實在太鬧騰,又被方夫人寵得無法無天,這才想讓方長水外出歷練,還叮囑殷季沒事不要回江南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當(dāng)時殷季還覺得奇怪,但也沒問原因,在江湖上混得久了好奇心也就沒有那么重了,直接帶著兩個孩子到離江南最遠(yuǎn)的帝都住了一段時間,并且真的聽了方家家主的話,十六年來一步都沒再踏進(jìn)過江南。
殷季這些年來忙著養(yǎng)孩子,也沒時間了解江湖上的消息,所以方家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和方長水一概不知道。殷季只想著正好收了新徒弟,這新徒弟沒什么見識的樣子,正好帶著她把中原大陸逛一逛,順便帶方長水回趟老家。
都十六年了,當(dāng)時就算有事,應(yīng)該差不多解決了吧,方家父母也該想孩子了。
于是殷季決定,武林大會后的下一站便是江南。
說回喬方思,拜師禮之后殷季決定帶自己的新徒弟去長街上逛一逛。
不得不說,劍華派也是會做生意,長街在白天是一個招生寶地,到了晚上便成了一條商業(yè)街一般的存在。白日大家參加武林大會是對手相逢,到了晚上,來自五湖四海的人便會聚到一起,也不管什么門派了,就是一起吃喝玩樂把酒言歡,無比快樂。
此時華燈初上,長街上招生的門派都正好收攤,街邊掛著的燈籠一盞一盞被點亮,逐漸占滿了喬方思的視野,也照亮了招搖山的夜空。這時喬方思不由得想起一句詞: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喬方思也回了次首,不過這在燈火闌珊處也同樣回望著她的卻并不是什么心上人,而是......
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