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噩耗

　　“同時芭蕾舞舞者的舞鞋壽命又很短，我都跳爛了一百多雙了?！?p>　　“專業(yè)的舞蹈演員，一天要煉長達(dá)八個小時之久。而且她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練習(xí)芭蕾舞了?！?p>　　“我九歲的時候才接觸芭蕾舞，我跳芭蕾舞的時間比同齡人晚三四年，只能刻苦練習(xí)了。我骨骼硬，老師和同學(xué)就幫我壓?！?p>　　“難怪，你永遠(yuǎn)是最后一個走。我有一個姐姐，從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xí)基本功了。我六歲開始練習(xí)，你九歲是有點晚了，骨骼硬點也很正常?！?p>　　“詩琪，前面就是我說的那家小吃店了?！?p>　　“琪琪，我要帶你去的那家店，就是腰大爺?shù)哪羌业??！?p>　　“沒想到，你倆口味如此相投。你倆要不在一起得了，我可以考慮給你倆當(dāng)證婚人媒婆什么的?！?p>　　“對不起！我可不喜歡連劈叉都劈不下的大爺?！?p>　　“哼，誰稀罕?。∪澜缗硕妓拦饬?，我也不會選你的。”

　　“你可拉倒吧！像本大小姐這么天生麗質(zhì)，追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又算那根蔥??！”

　　“哼，看把你美得！”

　　“哼，有本事讓我倒立喝可樂啊！腰大爺?！?p>　　“唉！你倆～”（總有一天我會劈得比你好。）

　　“下輩子吧！不，下下下輩子吧！”

　　“人有點多??！要不我們換一家？”

　　唐詩琪她們運氣也是好到?jīng)]誰了，店里剛好有用完餐的客人，服務(wù)員打掃好后，她們就坐到那桌。

　　“我就說吧！這家店的客人很多吧！”

　　“對，而且她們的大廚給省領(lǐng)導(dǎo)做過飯呢！”

　　“沒錯，一會兒你可以嘗嘗她們店里的招牌菜。非常好吃，好吃到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那種?！?p>　　“就是，就是。很多人為吃這招牌菜，天天來這家店吃飯?！?p>　　“腰大爺，說得沒毛病?！?p>　　“呃……還沒吃到招牌菜，這狗糧就已經(jīng)吃飽了。你倆一唱一和的，挺有默契的。真的不考慮一下對方嗎？”

　　少中天和楊冬梅相互對視了一下，同時擺了個白眼。

　　“真是默契??！”

　　吃飯的時候，少中天和楊冬梅就沒消停過。夾同一塊肉，搶菜碟里最后一片土豆。一片土豆能搶到四分五裂，見原本的土豆片碎成七八片后。他們才肯放下筷子，雙手抱胸靠椅四目相對而坐。

　　“哼，我要去上廁所了。你要搶嗎？”

　　“去，為什么不去??？誰怕誰??！”

　　唐詩琪在一旁地吃飯，默不作聲。楊冬梅上完廁所先回座位，少中天上完廁所碰見了沐葉慧子，小聊了幾句。

　　“中天，你一個人嗎？要不要跟我們拼一桌??？現(xiàn)在餐館里也沒有座位了，你就跟我們拼一桌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已經(jīng)有位置了，就坐靠窗那邊?！?p>　　“這樣子啊！”

　　“嗯，我回去了，你們用餐愉快?！?p>　　沐葉慧子沒有坐回位置上，而是跟在少中天后面?？吹缴僦刑旌吞圃婄髯谝黄?，還看到少中天幫唐詩琪夾菜，他們有說有笑的?？吹盟а狼旋X的，恨不得過去掀桌子。

　　“慧子，剛才你去哪了？你愛吃的刺身都被搶完了?！?p>　　“沒事，吃完了，再點嘛！”

　　少中天幫唐詩琪夾菜的畫面，在她的腦海里越想越曖昧。手中的筷子被她按到變形了，她都不知道。筷子承受不住壓力斷了，她旁邊的朋友被這一幕瞎壞了。急忙催促服務(wù)員，把刺身端上來。

　　“不好意思，客人有點多。這是你們要的尾魚刺身，請慢用。”

　　“再拿一副餐具，謝謝！”

　　“好的，馬上?！?p>　　沐葉慧子她們那桌用完餐走了，走出餐館后。她就一直望著少中天靠窗的那桌，被旁邊的朋友看到了。但她們不知道沐葉慧子在看少中天，以為她沒吃飽。

　　“慧子，看什么呢？是不是剛才沒有吃飽?。磕闵贤陰?，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廁所里，碰見你們那里的貞子了？”

　　“沒什么，就是在想兩個星期后，國際高校舞蹈大賽要跳那一支舞?！?p>　　“別想那些了，這次大賽的冠軍非你莫屬。誰不知道全國最好的芭蕾舞學(xué)校，就是我們學(xué)校啊！學(xué)校里誰不知道你芭蕾舞跳得最好??！冠軍不是你，那是誰??？”

　　“什么時候，你芭蕾舞能跟拍馬屁一樣厲害就好了。這是舞蹈比賽，不是拍馬屁比賽。你平時多用點功就好了！”

　　“等我當(dāng)了大老板，我要讓手底下的人挨個夸我漂亮，還不能重樣?！?p>　　“估計還沒到月底發(fā)工資，你的公司就倒閉了?！?p>　　“你就不能盼點好的嘛！”

　　“哈哈……好了，我請你喝奶茶可以了吧？”

　　“我要兩杯，還是大杯的那種?！?p>　　餐館內(nèi)，唐詩琪她們也用完餐了。

　　“這頓飯我們AA吧！”

　　“這里是我?guī)銇淼?，這頓飯算我的?！?p>　　“詩琪，你是我的前輩。這餐算我的！”

　　幾經(jīng)周折后，少中天把單買了。

　　“可以??！腰大爺，你也有爺們兒的時候??！”

　　“那是！你說誰腰大爺呢？”

　　“誰應(yīng)我，我就說誰。略略略～”

　　氣得少中天上竄下跳地追著楊冬梅，一不小心大跨又疼了。唐詩琪只好扶著他走路，走到那家鞋店的時候。他編了個理由一個人走，唐詩琪她們先回學(xué)校。他進店后，直接去找唐詩琪看中的那雙芭蕾舞鞋。沐葉慧子的朋友先回寢室了，沐葉慧子一直跟著少中天，她也進了鞋店?？吹缴僦刑煸谫I芭蕾舞鞋，就假裝路過偶遇的樣子。

　　“中天，買芭蕾舞鞋呢！”

　　“嗯，你過來幫我試試?？纯催@雙鞋合不合腳？”

　　“好的！”

　　沐葉慧子興奮地脫下自己的鞋子，迫不及待地要去穿那雙芭蕾舞鞋了。舞鞋很合腳，少中天讓服務(wù)員包了起來。到柜臺結(jié)完賬后出門后，就把舞鞋給沐葉慧子了。沐葉慧子興奮的說不出話，只是接過手提袋，還沉靜在幻想中。

　　“慧子，慧子同學(xué)，慧子妹妹……”

　　“嗯！中天你說什么了？不好意思剛才走神，謝謝你的舞……”

　　“我說，你跟唐詩琪都是學(xué)芭蕾舞的。這雙芭蕾舞鞋，由你轉(zhuǎn)交給她最好不過了。因為我給她她是不會收的，所以拜托了。”

　　這下子，沐葉慧子的幻想徹底破滅了。開始羨慕唐詩琪，嫉妒唐詩琪，更多的是恨。

　　“好的！中天，我會幫你轉(zhuǎn)交給她的。”

　　“千萬別跟她說是我買的，知道了嗎？”

　　“嗯，我不會跟她說的。你看我?guī)土四氵@么大一個忙，你要怎么謝我??？”

　　“你想要什么？只要現(xiàn)在能買到，我一定給你買?！?p>　　“你放心！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我就要兩個冰淇淋。”

　　“冰淇淋？現(xiàn)在？都快入冬了，天氣這么冷。你確定要冰淇淋？要不你換一個？”

　　“不，不嘛！不換，我就要冰淇淋。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不是你送的，是我閨蜜徐婷送的。所以這冬天的第一個冰淇淋，必須是你送的。”

　　“這不還沒到冬天的嘛！我請你吃燒烤吧？”

　　“我剛才吃過飯了，現(xiàn)在不餓。提前過冬不行嗎？你送不送？”

　　“送，走吧！帶你買冰淇淋去。冬天第一個冰淇淋？”

　　“這你就不知道了，冬天吃冰淇淋才好，不會那么快就融化，可以慢慢吃?！?p>　　買好冰淇淋后，沐葉慧子給了少中天一個冰淇淋。

　　“味道怎么樣？”

　　“挺好吃的，要是唐詩琪也在就好了?！?p>　　“你吃了我的冰淇淋，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喂，喂～這冰淇淋是我買的好嘛！怎么又欠你人情了？”

　　“我讓你買兩個冰淇淋給我，給我之后就是我的了?！?p>　　“那我再買兩個還給你好了。”

　　“不了，我這個都快吃不完了。你還要給我買冰淇淋?。俊?p>　　“那你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先欠著吧！等我想到了，你再還我人情也不遲?！?p>　　沐葉慧子提著少中天給的手提袋回寢室了，此時的唐詩琪在寢室里泡腳。沐葉慧子跟唐詩琪的寢室挨著特別近，唐詩琪都睡覺了，沐葉慧子都沒有去她寢室給她送舞鞋。沐葉慧子關(guān)上窗簾打開鞋盒，把自己的修眉刀，切開芭蕾舞鞋。對舞鞋鞋頭特殊的膠水和布一層一層粘起來打?qū)嵉闹挝镒隽艘恍┦帜_，鞋盒里還有一雙包裝精美的芭蕾舞襪。她讓下鋪的同學(xué)，幫她去走廊拿了一雙晾干洗干凈的襪子給她。她拉扯了一下襪子，然后把自己的襪子跟舞鞋盒里的襪子掉換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沐葉慧子把芭蕾舞鞋拿到舞鞋維修店里去維修。

　　“小姑娘，你這雙舞鞋挺新的。還沒跳過吧？穿都沒穿過，鞋頭怎么就壞了？”

　　維修店的大爺以前在皮鞋廠上過班，后來認(rèn)識了跳芭蕾舞的老伴。他經(jīng)常給老伴修破損的舞鞋，他將皮鞋制作工藝與芭蕾舞鞋工藝相結(jié)合。大爺?shù)男觊_了很多年，沒人知道他這店開了多久，有多少年。大家只知道他修鞋，補鞋的技術(shù)一流。大爺光看了個外表，就知道這芭蕾舞鞋還沒有穿過。

　　“對，我一朋友本來要丟的。我看著丟了怪可惜的，就讓她送我了。你幫我縫合一下鞋頭，就可以了?！?p>　　“小姑娘，我看你這鞋頭的布膠物應(yīng)該換掉。不然很容易傷到腳的，說不好會……”

　　“爺爺，你放心。我平時跳舞不穿這雙鞋，你幫我縫合一下，再修一下邊就行了。”

　　修鞋的大爺見自己有些多慮，沒再多說。他打開了自己的工具箱，修鞋大爺嫻熟的手法，仿佛賦予了手中針線靈魂一般。手中的針在線與線中來回穿梭，像跳動的五線譜一樣，仿佛在演奏著生命的樂章?？p補好后，修邊打磨。這時楊冬梅一個人來維修店取舞鞋，沐葉慧子虛心的本能反應(yīng)跟楊冬梅打招呼。楊冬梅沒有在意她，而是直接跟正在修鞋的大爺講話。

　　“鞋爺爺，我的舞鞋您修好了嗎？上回有事沒等您修好就走了。您還有印象嗎？”

　　“你不就是楊梅嘛！鞋爺爺認(rèn)識你，等一下。爺爺這就幫你去取，小姑娘你等我去取一下鞋子?！?p>　　“沒事的爺爺?！?p>　　“鞋爺爺，我跟你一起去取吧！”

　　取完鞋后楊冬梅就走了，始終沒有跟沐葉慧子說過一句話。

　　“小姑娘，你的舞鞋修好了。你墊腳尖的時候，千萬別用這雙鞋啊！”

　　沐葉慧子接過舞鞋，給完錢就走了，到舞蹈室走一圈。果然，唐詩琪還在舞蹈室里練舞。沐葉慧子把唐詩琪叫到走廊旁，把少中天托她轉(zhuǎn)交給她的舞鞋給了唐詩琪。給完后她就走了，被剛從更衣室里換好衣服出來的楊冬梅看到了。楊冬梅也沒有過多在意，陪唐詩琪進去練舞了。

　　離全國高校舞蹈大賽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舞蹈室里少了摸魚的人，多了刻苦練習(xí)的人。今天唐詩琪穿了那雙芭蕾舞鞋，沐葉慧子一直在觀察唐詩琪。唐詩琪墊了幾次腳尖，當(dāng)她還在擔(dān)心唐詩琪會不會摔傷時，唐詩琪又做了兩個高難度的動作。好幾次都是千鈞一發(fā)的樣子，測試前唐詩琪墊腳尖沒站住，扭了一下腳踝。

　　“琪琪，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站穩(wěn)。扭了一下腳，問題不大?！?p>　　開始測試了，還是唐詩琪，楊冬梅，王若和沐葉慧子她們四個人一組。沐葉慧子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唐詩琪那邊，做了兩個動作就掉隊了。

　　“慧子同學(xué)！別走神，集中注意力?！?p>　　啪的一聲，沐葉慧子摔倒了，好在沒受什么傷。越到后面的動作越難，唐詩琪感覺每次墊起腳尖都非常吃力。

　　大跳是芭蕾舞中一個令人振奮的動作，跳躍騰空的高度，空中姿態(tài)的美麗，以及落地的干凈穩(wěn)定等，構(gòu)成了一個完美漂亮的大跳。要求舞者兼具爆發(fā)力與柔韌性，跳起腳在空中打開呈一字腿，落地收回。

　　唐詩琪墊了幾下腳尖跳躍騰空，空中打開雙腿呈一字，落地收回。剛要再墊腳尖的時候，舞鞋鞋頭出了一些問題。腳尖沒有受力點，腳尖骨折，右腳膝蓋直接砸到地面。秦霞見狀不對，叫停了還在測試的楊冬梅和王若。舞蹈室里盤膝而坐的同學(xué)紛紛起來看唐詩琪，秦霞讓兩個同學(xué)去醫(yī)務(wù)室拿擔(dān)架，自己打電話給醫(yī)院。不一會兒救護車就到了藝術(shù)樓樓下，唐詩琪被醫(yī)生用擔(dān)架抬上了救護車。

　　少中天在藝術(shù)樓下，等唐詩琪一起去咖啡廳兼職。等來的卻是用擔(dān)架抬著地唐詩琪，秦霞也跟著上救護車了。

　　“冬梅，你回去跟大家說，今天的測試改成日常練習(xí)。”

　　救護車開走了，少中天就上前問楊冬梅事情的經(jīng)過。楊冬梅一臉擔(dān)心害怕的把唐詩琪，摔傷的過程跟少中天說了一邊。

　　舞蹈室的窗戶上投來了同學(xué)們擔(dān)心的目光，有兩三個跟了下來，不過沒能上救護車。傍晚時，秦霞搭系主任的車回學(xué)校。當(dāng)她推開舞蹈室沉重?zé)o比的門時，她的心靈底線崩潰了。淚腺控制不住地模糊了她的雙眼，舞蹈室內(nèi)的同學(xué)都圍了上來詢問唐詩琪的情況。秦霞抽泣聲嘶力竭的說道……

　　“嗚～醫(yī)生說，嗚……說唐詩琪她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