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競選之前,沈墨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打扮的正式一些,拿起自己在國慶假期期間買來的圣羅蘭氣墊就往臉上撲。
大概是心中還殘留著對自己曬黑太多的怨念,她下手的時候重了些,把路過她身邊去陽臺洗手的秋安媛嚇了一跳:“你怎么打這么厚的粉底?”
“?。俊鄙蚰汇?。
阮綿綿在一旁補刀:“怪難看的,像是在臉上戴了層面具?!?p> 沈墨對著鏡子又仔細端詳了一陣,才驚覺自己的確是下手重了,又是一番搗鼓,直到二十分鐘之后才終于整理好了自己的臉。
沈墨倒也不是沒有學過化妝手法,她以前學過中國舞,常有和舞蹈班同學們外出演出的機會,既然有演出也就要化妝,她們都是人手一整套四百五的化妝品,是舞蹈學校統(tǒng)一幫忙購買的,每逢演出大家都自己化妝,除非是極其重要的演出,其它情況下沒有化妝師。
只不過這些都是高中以前的事情了,這些手法她早就忘的一干二凈,而且在燈光強度較大的舞臺上演出所需要的妝容難免都會有些夸張,與現(xiàn)實生活中的妝容不同,即便沈墨沒忘,當初的手法放在現(xiàn)在也派不上用場。
她一共就擦了粉底涂了口紅,腮紅眼影眉毛之類一律沒管,她走到秋安媛面前,問:“現(xiàn)在怎么樣?”
“還可以,”秋安媛認真地說:“就是這口紅有點粉,不過你既然是薄涂,問題也不大。”
沈墨想了想,換了迪奧001唇膏涂上:“這樣呢?”
秋安媛松了口氣:“好多了?!?p> 沈墨開始慶幸自己提早預留了時間,否則可能真的要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去競選班委。
躺在床上看手機的李文茵還是那句話:“不用這么認真,不會有人跟你爭的。”
對于李文茵的話,沈墨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但還是覺得自己需要認真對待,她提前將演講的關(guān)鍵詞寫在了手上,和百般無聊地阮綿綿出了宿舍門。
才下到樓下就看到沈凱穿著一身名牌衣服,拿著一朵花在跟宿管阿姨進行激烈的交涉,眼看她下來,沈凱終于停止了爭吵,直接把花遞給沈墨,毫不客氣地說:“幫我把這個送給你那個宿友?!?p> 沈墨不想當工具人,磨磨蹭蹭不肯接,阮綿綿卻是熱心地開口了:“我?guī)湍闼桶伞!闭f著,一把挽住沈墨的手,硬是把她拉了回去。
阮綿綿全程速度飛快,把花往秋安媛面前一放,說了聲:“這是沈墨她哥給你的?!本屠蚰軟]了影,半點兒不留給秋安媛思考說話的時間。
沈墨也被她這一出弄的暈頭轉(zhuǎn)向,好不容易到了教室,她也沒有靜下心來,而是忍不住聽走廊里阮綿綿和隔壁三班女助輔的對話。
三班助輔也只比他們大一屆而已,并沒有見過像阮綿綿這樣規(guī)劃長遠且有上進心的同學,聽了阮綿綿要從校學生會公關(guān)部競選校學生會主席的計劃,不免有些驚訝,思考了半天才慢慢地說道:“我覺得校學生會可能不太適合你,你可以去院學生會試試?!?p> “院學生會主席也是公關(guān)部的嗎?”阮綿綿問。
三班助輔說:“今年的是,以前的不知道,你先別想這么多,進入學生會之后多學習一些技能才是最重要的?!?p> 沒有從學姐那里得到滿意的答案,阮綿綿顯然不是很滿意:“那我也可以兩邊同時參加,最后競選干部的時候哪邊順利就留在哪邊?!?p> 學姐見她如此執(zhí)拗,估計也不知道該回復什么,只好干巴巴地說道:“也行?!?p> 真正到了競選的時候,面對著黑板上兩排班干部的名字,根本沒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后面,導致一個人上去的沈墨有點尷尬。
二班助輔顯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先是喊離自己最近的蔣玄:“去試試競選班長?”
蔣玄拼命搖頭:“我沒有做班長的經(jīng)驗。”
助輔鼓勵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的能力,去試試吧?!?p> 蔣玄還想裝死,奈何助輔一定要他上去,他朝著四周胡亂看了一圈,最終對助輔比劃了一下沈墨的方向:“你怎么不找她呢?”
沈墨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就知道助輔肯定是事先與蔣玄聯(lián)系過的,在此之前也有勸說過蔣玄擔任班委,只是蔣玄不肯答應(yīng)罷了。助輔比他們大一歲,經(jīng)驗應(yīng)當是比他們豐富的,能在短時間判斷出誰能勝任班委,并提前勸說別人。
沈墨覺得助輔不找自己八成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于是搶先說道:“我競選一個組織委員就已經(jīng)夠了,實在分不出精力再去干別的?!?p> 助輔眼看勸不動蔣玄,又把目光移向別處:“鄭雯,楊秋怡,上去報個名?”
沈墨一瞧,還挺巧,鄭雯是當初軍訓時和自己同一餐桌送自己餐具的女生,楊秋怡則是破冰時坐在自己旁邊和自己聊了幾句的女生。
在助輔的不懈努力下,前去報名的人數(shù)逐漸增多,班長、副班長各有三個人報名,團支書有兩個,至于其它各種委員,都各自只有一個。
沈墨覺得李文茵可以算得上是預言家,說的還挺準,自己不用競選直接上崗,簡直美滋滋。
雖然不用投票,演講依舊不能少,沈墨心中輕松了許多,全程演講非常順利,寫在手心處的字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沈墨邁著輕快的步子往自己的位置走,忽然有人站了起來,對助輔說:“我也要競選組織委員。”這人說起來沈墨也算是認識,正是破冰那天被自己抽到名字的那個男生。
沈墨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秋安媛一直在旁邊看著手機傻笑,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沈墨心中的焦慮不知道跟誰說,只能自己默默安慰自己。
投票是采取匿名的形式,每個人把自己想投的人寫在紙上,再統(tǒng)一上交給助輔。
助輔像之前破冰一樣帶了和自己關(guān)系比較好的同學,幾個人合力一統(tǒng)計,當場就出了結(jié)果,助前面念的都很順利,唯獨念到組織委員這里慢吞吞的,先是各自看了沈墨和那個男生一眼,才宣布結(jié)果:“組織委員是歐陽溶?!?p> 這名字聽起來頗有幾分偶像劇男主的意味,這同學卻沒有男主的臉,略有些胖胖的,一臉憨厚模樣,看著就是性格好容易相處的老實人。
沈墨再次蔫了,通過微信跟唐月說了今天的事情。
唐月卻說:“這是好事,你傷心什么?”
“???”沈墨一時間竟然反應(yīng)不過來唐月在說什么。
唐月分析的有理有據(jù):“你高中當了那么久組織委員還不嫌累???吃力又不討好,還不如把這時間省出來做點兒有用的事情?!?p> 沈墨想了一會兒,漸漸覺得唐月說的有理,加之秋安媛突然很高興地說要請她吃雪糕,讓她暫時忘了這段失敗的競選經(jīng)歷。
秋安媛雖然拉著沈墨吃雪糕,兩人聊天的時候卻總是心不在焉的,看著又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只是注意力不在沈墨這邊。
沈墨順著她的目光往小賣部滿口看去,不就是人來人往,無趣的很,也不知道秋安媛到底在看什么。
沈墨吃完雪糕,準備拉著秋安媛回宿舍,被秋安媛一把按住,秋安媛敷衍地把自己的學生卡塞在沈墨手中,頗為豪氣地說:“先別急著回去呀?!?p> 沈墨對于這個要求感到莫名其妙:“為什么?”
秋安媛輕輕地推了她一把,指向遠處的貨架,柔聲說道:“幫我買五盒好麗友派可以嗎?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用我的卡買。”
“五盒?你是要開超市嗎?”沈墨腦袋上的問號越來越多,但是對方看起來好像有些著急的樣子,她只能按照秋安媛說的做,順便給自己買了瓶豆奶。
沈墨老老實實地坐在秋安媛對面喝豆奶,才喝了一半,秋安媛像是看見了什么人,忽然拉著她站了起來,很隨意地往門口走去。
沈墨下意識看了一眼從外面走進來的幾個男生,恰巧都是國金專業(yè)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班傳說中顏值堪比吳彥祖的男生,另外兩個緊隨其后,雖然沒有并排走,很明顯也是一起過來的,一個是和她一班的蔣玄,一個是在競選中贏了自己的歐陽溶。
“誒,你也在啊,”秋安媛驚訝地向方明哲打招呼:“上次多謝你幫我付了吃飯的錢。”
旁觀的沈墨一臉茫然,心想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怎么不知道秋安媛還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在這之前,這個男生沈墨也見到過幾次,都是沒什么表情的高冷模樣,導致沈墨一直對這個人沒什么好印象,誰知這人一看到秋安媛就笑了,說話的聲音也十分溫暖:“不用謝,能幫到你就行?!闭f完之后,繞過秋安媛往小賣部里面走。
秋安媛連忙把人叫?。骸拔彝洰敃r吃了多少錢,也沒辦法把錢還你,要不這樣。”
她拿出三盒好麗友派遞過去:“我這零食正好買多了,給你幾盒作為感謝吧?!?p> 對方欣然接過:“謝謝,對了,剛才你跟我說的事情,我覺得可以?!?p> “真的嗎!”秋安媛眼睛一亮,笑容明媚動人:“太好了,那我們晚上見!”
沈墨覺得自己仿佛看了一個偶像劇,還是那種偶然在晚上刷到,沒有講明前因后果的偶像劇片段,她用手碰了碰秋安媛的手,小聲詢問:“你認識他?”
“認識呀,”秋安媛笑著看了她一眼:“那是我男朋友?!?p> 沈墨:???
秋安媛開學的時候不是還說她是單身嗎?這還不到一個月,就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