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掉了?!卑子觎`似乎覺得被藍楓公主抱在懷里有些別扭,躁動地挪了幾下,又擺出柯南的手勢,卻冒冒失失地將手里的激光手槍甩了出去。
“別管它了,快開始推理吧。”藍楓覺得白雨靈其實是隱藏的天然呆,不能怪她,畢竟天然呆總是缺了根筋呢。
“咳咳,首先我們需要明確莫里亞蒂和開膛手杰克之間的淵源,這一推理的關(guān)鍵點在于開膛手杰克的重塑者身份以及開膛手杰克的最初犯案時間?!?p> “怎么說?”
“我們知道,開膛手杰克的第一次作案就是在艾斯蘭元首大選開始之后不久,那么這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開膛手杰克是給莫里亞蒂做事的嘛。”
“沒錯。我們回想一下開膛手杰克的身世,他是來自貧民窟的孤兒,怎么會和莫里亞蒂扯上關(guān)系呢?假設(shè)開膛手杰克在遇到莫里亞蒂之前就成為了重塑者,以他的身世是絕不可能為莫里亞蒂服務(wù)的,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開膛手杰克是在被莫里亞蒂收入麾下后才成為重塑者的?!?p> “有道理,重塑者的實驗是在近一年前開始的,而開膛手杰克的序列號為923,這便可以佐證他是近期才成為重塑者的。”
“那么就很明顯了,莫里亞蒂在數(shù)年前就開始謀劃元首競選了,他特意前往貧民窟挑選出了開膛手杰克,并將他暗中培養(yǎng)成自己的殺手——在藍屏普及的當下,即使是貧民窟的無名小卒,他們的日常行動也會被錄入數(shù)據(jù)庫,然而開膛手杰克的個人信息卻少之又少,這大概是莫里亞蒂在其中做了手腳。”
“原來如此,可是這和博士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除了那個傳聞以外似乎沒有任何的線索?!?p> “沒錯,關(guān)鍵就在于這個傳聞,你還記得傳聞的具體內(nèi)容嗎?”
“嗯,好像是有人看到開膛手杰克在元首大選開始前和博士見過面。”
“沒錯,然而你仔細思考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傳聞里有一處不合情理的細節(jié)。”
“啊嘞?有什么問題嗎?”
“姑且問一下,你見過博士嗎?”
“啊這……”
“問題就在這里,連你這樣一個重塑者都不曾見過博士,試問普通人又怎么會知道誰是博士呢?更不用提看到開膛手杰克和博士見面了?!?p> “喔,這么說我們都被騙了?!”
“沒錯,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流言,那么嫌犯是誰呢?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明白。當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那個即使再怎么不可能,也是唯一的答案。”
“是莫里亞蒂么。”
“沒錯,那么莫里亞蒂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必然是因為他和博士之間有某種關(guān)系,大概率是利益上的合作關(guān)系,這也便能解釋為什么剛巧在元首競選時開膛手杰克成為了重塑者。依照我的猜想,我認為博士基于某種原因和莫里亞蒂達成了某方面的合作關(guān)系,在這個合作條件下,博士為莫里亞蒂提供了成為重塑者的機會,而莫里亞蒂由于猜疑和謹慎將這個機會又賜予了他麾下的開膛手杰克,同時放出這條傳聞,對博士的行動構(gòu)成制衡,那么整條關(guān)系鏈便推演完成了。”白雨靈推了推鼻梁上的空氣眼鏡,看向開膛手杰克,“你只不過是莫里亞蒂的政治工具罷了,對于他而言,你的生死并不重要,你這么為他賣命,值得嗎?”
寂靜的沉默。
開膛手杰克卻悲愴地笑了起來:“你有一點說錯了,我是主動選擇成為重塑者的,因為我想要向莫里亞蒂先生報恩。我怎么會不知道,我只是莫里亞蒂先生改變這個世界的宏偉計劃中微不足道的一環(huán)罷了。即使如此,莫里亞蒂先生將我從骯臟的貧民窟里拯救了出來,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報答他。所以,請你們?nèi)ニ腊?!?p> 黑爪再次發(fā)出蜂鳴,在肅殺的夜里穿梭,掠出一道道暗光。
……
雷斯垂德逐漸清醒了過來,他從地面上緩緩爬起,抹了一把額頭,滿手都是深藍色的生態(tài)血。
在爆炸的前一刻,他從車里跳了出去,但還是受到了沖擊波的猛烈影響,不過這副S級的機械軀讓他活了下來——至少他的內(nèi)置神經(jīng)沒有斷裂,這就足夠了。
他將冰冷的機械瞳鎖定在開膛手杰克陰暗的背影上,然后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電槍,卻啐了口唾沫,將其扔在了一邊。
根據(jù)仿生人法則第一條,仿生人不被允許傷害人類,甚至連片區(qū)執(zhí)法官也最多只有使用電槍麻痹人類的權(quán)力,即使對象是罪犯也不例外。
但是雷斯垂德已經(jīng)受夠了。
這數(shù)個月來,開膛手杰克在他的眼皮底下一次次作案,已經(jīng)令他顏面無存,而且還在這次大圍捕中殺害了他的無數(shù)同胞,盡管人類從來不把他們仿生人的生命當作生命,但在他眼里,仿生人不是冰冷的程序,而是與人類等同的生命體,即使人類創(chuàng)造了他們,也沒有權(quán)力將他們當作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低等工具。
他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他必須親手制裁開膛手。
一把激光手槍映入了他的眼簾,就在他身前不遠處,是白雨靈不久前失手扔下的。
這是上天賜予的復(fù)仇戲碼。
雷斯垂德悄無聲息地爬過去,將那把槍撿了起來,然后對準了不遠處背對著他的開膛手杰克。
砸在一起的車輛仍在導彈的炸裂殘骸中燃燒,幽紅的火焰半映著雷斯垂德的側(cè)臉,將另一面臉龐籠入黑暗之中,他的影子隨著火焰搖曳,如同鬼魂一般,滲人的生態(tài)血染藍了眼球。
可怖的能量槍聲響徹黑夜,貫散云霄。
“你永遠不應(yīng)該把后背對向生死不明的敵人,這會將你拽入死亡。”看著開膛手杰克驚愕的面色凝固在臉上,心口被熔蝕,然后僵直地倒下,雷斯垂德冷冷地說道。
……
“呃,雖然很突兀,但是好像結(jié)束了?”藍楓撓了撓頭,抱著白雨靈落在了地上,然而剛一落地,白雨靈便像只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你跑這么遠干什么?快過來,得處理傷口才行。”
“咕……好吧……”她只好又沮喪地走了回去。
松鼠竄到了一旁,開始啃起堅果來。
“唔,不過好像沒有可以處理傷口的道具呢……”
藍楓把手伸進了松鼠的大尾巴里。
“擦?!你想對你野爹干什么?!”
“找找看有沒有繃帶之類的啦?!?p> “不要把我的尾巴當成什么都能找到的空間口袋啊!”
“醫(yī)療箱?!崩姿勾沟虏恢螘r走了過來,遞給藍楓一個小型的超合金箱。
片區(qū)執(zhí)法官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受害者,所以每輛警車上都會配備醫(yī)療箱,雖然雷斯垂德的車已經(jīng)成了廢墟,醫(yī)療箱卻幸存了下來,只是被燒得有些發(fā)黑。
“啊,謝謝?!彼{楓接過了醫(yī)療箱,依然溫熱,他又看向雷斯垂德,“你也受傷了?!?p> “沒什么,一點小傷而已,對仿生人來說很快就會自動修復(fù)?!?p> “還是處理一下為好?!?p> 自從藍楓掌握了醫(yī)術(shù)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醫(yī)者仁心了。
雷斯垂德沉默了幾秒,然后點了點頭。
“說起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天就黑了呢。”一邊為兩人處理著傷口,藍楓一邊說道。
“咦?真的誒!明明不久前還是白天來著?”白雨靈直到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
目前應(yīng)該是下午三四點,然而世界卻一片漆黑,絲毫不見太陽的蹤跡,仿佛有什么東西將其吞噬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輪幽藍的月亮,令人聯(lián)想到數(shù)碼時代天然氣燃燒時的焰色。
“是天氣模擬儀,天氣模擬儀把太陽遮住了?!崩姿勾沟伦诘厣希鐾炜?,說道。
“天氣模擬儀還有這功能?”
“從本質(zhì)上來說,天氣模擬儀也是一種衛(wèi)星,其環(huán)繞著地球運行,平日里會轉(zhuǎn)化成透明模式以便陽光射入,制造天氣時也是透明狀態(tài),唯有在一種特殊情況下才會轉(zhuǎn)化回不透明的實體——動用環(huán)地球防衛(wèi)軌道炮的時候。”
“環(huán)地球防衛(wèi)軌道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情況如過山車再次急轉(zhuǎn)直下,藍楓都快被嚇出心臟病了。
“環(huán)地球防衛(wèi)軌道炮在發(fā)射時會產(chǎn)生極強的光能,加之離地球又近,如果不做防護,會對人類的視覺造成永久性損傷,因此當使用環(huán)地球防衛(wèi)軌道炮時會顯現(xiàn)天氣模擬儀以屏蔽大部分光能——你看那個月亮,那其實不是月亮,而是環(huán)地球防衛(wèi)軌道炮的炮口。”
“啊,原來如此……個鬼?。槭裁磁诳跁χ固m?。?!”
雷斯垂德?lián)u了搖頭:“大概是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p> “看來我們得趕緊走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和莫里亞蒂有著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我們也該和他算總賬了?!彼{楓最后為雷斯垂德處理好傷口,然后起身說道。
白雨靈也拍了拍風衣,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名偵探,出發(fā)!”
松鼠抱著堅果靈巧地躍上了藍楓的肩膀。
“那么我們便在此分別吧?!?p> 末了,雷斯垂德看著藍楓展開劍翼,帶著白雨靈和松鼠一起化作流星在異常的黑夜里飛往中央城區(qū)的方向……
而就在藍楓等人離開不久后,另一批人乘著直升機降落在了現(xiàn)場。
“果然來了么……”雷斯垂德緩緩站起身來,至于那把激光手槍,他早已扔進了火海里。
圖靈警察打扮的一男一女從直升機里走出來,他們看了一眼開膛手杰克的尸體,隨后眼神凌厲,走到雷斯垂德身前:“我們是隸屬于圖靈監(jiān)察局的圖靈警察,我們監(jiān)測到你的異常心理狀態(tài)和程序錯誤,需要對你進行二次圖靈測試,請配合工作。”
雷斯垂德一聲不吭將雙手伸了出去。
兩名圖靈警察對視了一眼,隨即用超合金手銬將他的雙手銬上,帶著他上了直升機,直到直升機在無聲旋轉(zhuǎn)的高速螺旋槳催動下飛離了地面,其中一名圖靈警察才開口問道:
“剛才那個人是你殺的么?”
沒有絲毫的猶豫。
“不是,是另外幾個人類。”
……
藍楓抱著白雨靈,肩上載著松鼠,降落在了政府大樓。
人造的夜幕之下,遠方的艾斯蘭中央隕石展覽館正在打著明滅的彩光,像是在歡迎人們到訪,在其上空,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黑暗里涌動。
藍楓他們坐上電梯,一直到了莫里亞蒂的辦公室。
門口的仿生人攔住了他們:“莫里亞蒂議員正在外出?!?p> “呃,好吧,那他去哪兒了?”
“無權(quán)知曉。”
白雨靈懶得理他,暴力地踹了電子門一腳,隨后松鼠一個甩尾索性將整扇電子門給擊倒了。
“請不要破壞公物!罰款一千!”仿生人似乎有些生氣。
“息怒息怒,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彼{楓安慰著他,“其實事情很簡單,只要你告訴我們莫里亞蒂的去向,我們就會離開的。”
白雨靈走進辦公室,四周望了望。
更衣架上少了一件黑色風衣,空蕩的辦公桌,沒有凌亂的痕跡。
“你讓我很為難,先生。”仿生人再次搖了搖頭。
“你再考慮考慮?其實莫里亞蒂議員去了哪里和你無關(guān),你只是把事實告訴了我們而已,對不對?你并沒有錯,你只是為了保護公物,不然誰知道他們接下來還會破壞什么地方呢?”藍楓循循善誘道。
仿生人猶豫了。
“莫里亞蒂穿了一件風衣,他要去的地方一定不是宴會或其他室內(nèi)地點,而是稍微有些寒冷、有些風的地方,眾所周知,海拔每升高一百米,氣溫下降0.6攝氏度。他離開的時候把辦公桌上的藍屏名牌關(guān)閉了,而且沒有匆忙離開的痕跡,這說明時間并不緊張,他要去的地方離這里很近?!卑子觎`稍稍扶了扶右眼的單片鏡,“真相只有一個,他要去的地方是——”
仿生人面對藍楓的軟磨硬泡,似乎也放棄了,無可奈何地開了口。
“艾斯蘭大鐘塔?!?p> 仿生人和白雨靈同時說出了答案。
事不宜遲,兩人一松鼠立刻離開了政府大樓,趕往對面的大鐘塔。
巍然不動的艾斯蘭大鐘塔隱沒在夜幕下,彌漫著神秘的氣息,高聳入云的塔頂沉入黑暗,一眼望不到尖,只有茫茫黑夜。
很快,藍楓他們便趕到了大鐘塔的底部入口,然而,這里早有一位不速之客等待著他們。
大鐘塔底部入口的黑暗中,一個紫發(fā)黑瞳的少年緩緩走出,一身紫色的緊束練功服,那道橫亙半邊臉頰的疤痕猙獰而威猛,他的手腕與腳腕分別套著怪異的電環(huán),渾身的雷電如波濤般洶涌翻滾,湛藍的電弧如長蛇溢散而出,蜿蜒著,吐著致命的毒舌。
“回收者·雷天寒,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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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的魔法師
英語小課堂~~~ inference:推理,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