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陸燃燃又打算睡覺,程牧青問:“你還記得以前你追著我要微信的事嗎?”
如今的陸燃燃早已經(jīng)沒有當年的厚臉皮了,聽了微微紅了臉,說:“好好的,提這事干什么?”
“我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為什么你不跟我要手機號?”
????!
這是逼著陸燃燃跟他要手機號嗎?當年的矜持呢?都被歲月吃了嗎?
陸燃燃為難地說:“你可能不了解我們學校,我們是不適用手機的,就算自己私藏了手機,一旦被發(fā)現(xiàn)要受處罰不說,還得沒收手機的。我要了你的號也沒用啊,也不能給你打電話?!?p> “可你能不能給我打,和你想不想和我打是兩回事?!?p> “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沒有想過以后再和聯(lián)系對嗎?”程牧青好端端地又沉了臉。
求生欲讓人清醒,陸燃燃慌忙擺手說:“怎么會呢?那我找個紙寫下來吧,我手機被教導員收走了,我暫時沒有手機?!?p> 程牧青似乎早有準備,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上面已經(jīng)寫好了一串數(shù)字,然后拿著手機看著陸燃燃。
陸燃燃很自覺地報了她在S市的手機號,事實上她雖然擁有這個手機號六年,可真正用這個手機號打出去的電話,可能連十個都沒有。
“你別給我打電話啊,打也沒用,早沒電關機了?!?p> 阿婆那邊的燈早關了,他們倆雖然竊竊私語,卻到底是在一個開放的空間里,阿婆那邊肯定受影響的。
程牧青說:“睡吧?!?p> 陸燃燃早就等著這一句了,倒不是她有多困,主要是程牧青一個又一個問題,步步緊逼,讓她心里慌亂成一團,總怕他下一句會突然說出:“我們在一起吧!”
陸燃燃頭枕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自然地垂在床邊,這是她慣常的睡覺姿勢。
程牧青起身關墻上的壁燈,準備躺下的時候,看到了垂在床邊的手,她長得高,連帶著手也顯得比一般女子要長。
長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看起來不像平常女子那樣柔軟,反而像男人一樣充滿了力量。
膚色略有些黑,卻很細膩,干凈的指甲被修剪得很整齊,程牧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握住了她的那只手。
黑暗里,兩個人都是一僵,陸燃燃心臟都快跳出胸腔了,她的臉燒得厲害,但她佯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依然維持著原本的姿勢。
程牧青見她沒有拒絕,握著陸燃燃的手,就躺回了小床上。
夜風似乎唱起了情歌,溫柔了整個夜晚,隔簾里的空氣似乎都沸騰了,比外面升溫了幾度。
程牧青很少失眠,因為他實在太累了。
陸燃燃以前也很少失眠,因為她比程牧青還累,可最近幾天她沒有訓練,整天躺在床上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了。
此刻,躺在床上,一只手還被程牧青握在手心里,能睡得著才有鬼呢?
六年前,她就放棄了程牧青,一直以為他們是沒有結(jié)果的。
可,開始的人是她,放棄的人也是她,而那個自始至終被動接受的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走出來。
他竟然還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