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燃始終豎起耳朵聽著樓道的聲音,終于在十點半的時候,樓道響起了腳步聲,應(yīng)該是程牧青回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在陸燃燃的門前停下來。
“咚咚咚”三聲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
陸燃燃現(xiàn)在既期待和程牧青在一起,又怕和他在一起,他們單獨在一起真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她猶豫的當(dāng)口,程牧青又開始敲門。
陸燃燃打開門,程牧青的臉色有酒后的紅暈,眼神都有些迷離,但站得很直,可見酒品很好。
他露出一個憨直的笑:“燃燃,我回來了?!?p> “嗯,你困了嗎?困了就回去睡吧。”陸燃燃口是心非地說,她也很想多和程牧青說說話,可如今月黑風(fēng)高,寂靜無聲,顯然不是好時候。
程牧青卻禮貌地問:“我能進去坐會兒嗎?我坐會兒就走。”
陸燃燃猶豫了一下,就讓開了路,程牧青徑直朝著大床過去,一屁股坐到了床邊,陸燃燃關(guān)上門跟著他進來,坐到了窗戶邊的小沙發(fā)上。
程牧青笑嘻嘻地說:“我今天很高興,我見到了很多小時候的朋友,我跟他們說我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一定得來捧場。我還說,我會是朋友圈里第一個結(jié)婚的?!?p> 陸燃燃看著程牧青,喝醉酒的他話有點多,也有點孩子氣。
程牧青說:“陸燃燃,謝謝你?!?p> “謝我什么?謝謝你讓我這么早結(jié)婚?!背棠燎嗾f。
囧……
怎么說的好像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呢?他們并沒有呢,好嗎?
程牧青揉了揉太陽穴,“我有點頭疼,我能躺一下嗎?我躺一下緩緩就走?!?p> 陸燃燃還沒有回答,他已經(jīng)躺下了,和衣躺在被子上,手腳伸展著,占據(jù)了大半張床的位置。
陸燃燃以為他所謂的緩緩,大概也就是五六分鐘,可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動靜,再走近一看,人家已經(jīng)睡著了。
陸燃燃蹙了蹙眉,不是她狠心,實在是他睡在這里,萬一明早被發(fā)現(xiàn),她解釋不清,程家人肯定覺得他們行為放浪,太過輕浮的。
“誒,你醒醒啊,別睡在這里啊?;啬阕约悍块g里去睡?。 标懭既歼呁瞥棠燎噙呎f。
可程牧青睡得極熟,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陸燃燃忍不住,還在程牧青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可人家還是不動,連表情都沒有。
陸燃燃放棄了,她總不能大半夜的背著程牧青走吧,只能把明早的鬧鈴定早一點,趁著別人都沒有醒,把他趕回去了。
本來是不想管程牧青的,可他穿著這么厚的衣服,怎么可能休息得好?陸燃燃費力幫程牧青把大衣,羊絨開衫脫掉,僅留下一件純棉的藍灰色襯衣。
其實穿著襯衣也不舒服,可再脫就只剩下貼身的背心了,陸燃燃實在不好意思就作罷了。
至于褲子,陸燃燃猶豫半天,最后只脫了他的襪子和鞋子,根本沒有勇氣上去解他的腰帶。
所謂一男一女蓋著被子純睡覺,大概就是說得他們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