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洲縣,這座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縣城,因?yàn)槔铋L青等人的此次出手,終于擺脫了魔影,恢復(fù)了昔日的平靜。不提眾人回去后縣中眾人對三人是何等的推崇和感激。卻說另一頭,就在此時,長安,這種此刻全世界最大,最繁華,最熱鬧的大都市,卻因?yàn)橐幌盗性幃惖氖录破鹆艘黄憽?p> 韋劍,家中排行第九,故而常人常稱韋九。出身世家大族,家世顯赫,想來是自小環(huán)境優(yōu)渥,被寵溺壞了,為人放蕩,不拘小節(jié),最喜歡做一些飲酒斗雞,尋花問柳的事兒。
這日,韋劍正準(zhǔn)備去新昌里尋人一起飲酒,騎著馬進(jìn)入了升平坊的門,恰好遇見一個女子正在走路,身材妖嬈,是個容貌嫵媚俏麗的佳人,畫著遠(yuǎn)山眉,輕施粉黛,一身白衣,更是貌美無比。
韋劍見獵心喜,打馬跟上,韋劍想要搭訕,卻一時詞窮不知道說什么,卻是繞著那白衣女子轉(zhuǎn)悠,又是抓耳撓腮的模樣,可笑極了。
雖然被韋劍的唐突驚訝到了,但韋劍這番模樣卻又讓那白衣美女吃吃發(fā)笑,似乎半點(diǎn)也沒有著惱的模樣。
韋劍見美人發(fā)笑,倒是大起了膽子,問道“姑娘,你長的那么美麗,卻只能步行,卻是為什么?”
白衣女子說道:“有坐騎的不下來借給我騎,我不走路還能怎么辦?!?p> 韋劍聞言大喜,說道:“只怕我的坐騎太差了,配不上你這樣美麗的佳人!但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我就讓給你騎,讓我給你牽馬,可好?”
美人毫不推辭,韋劍見狀心中一喜,兩人互相對視,都笑了起來。
一路上兩人眼神來往不斷,舉止也變的隨意起來,語言更是漸漸變的輕佻,不一會兒功夫,就變的很親熱,仿佛認(rèn)識多年了一般。美女自稱姓任,名字卻并未告知,只讓韋劍稱之為任氏即可。
韋劍按著任氏的指引來到樂游園,天色已經(jīng)完全昏暗下來,見到一座宅子,土墻大門,雖然稱不上豪華,卻也算的上是有排場的了。
任氏讓韋劍稍等,自己先進(jìn)了宅子,過了一會兒,卻又有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出來,說老婦人有請,將韋劍迎了進(jìn)去。
只見院內(nèi)素雅整潔,雖無過多裝飾,卻被各色的花草裝飾的極為雅致,迎客的堂屋內(nèi),早已點(diǎn)好蠟燭,擺好酒菜,也無旁人,只有一名老婦坐在上首,自稱任氏母親,與韋劍寒暄盤問了幾句,似乎對于韋劍的變現(xiàn)也是極為滿意,與韋劍屢屢舉杯暢飲。
不一會兒任氏換衣打扮完出來,梳洗一番,換了身衣服,更是顯得明媚動人。老婦尋了個由頭離開,于是只有韋劍與任氏二人,一起暢飲直到深夜,才一起安寢。
安寢---安寢----安寢—這是純潔分割線。
次日,鄰近雞叫,雖然萬分不舍,但因?yàn)檫€要與好友今日要去某處出一趟公差,韋劍精神萎靡的早早起來,與任氏約定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才與任氏依依惜別,不舍的離開了任氏家。
此刻天色未亮,走到坊門,卻見大門還沒開,未見只好在一旁等著,正好坊門旁邊有家賣胡餅的鋪?zhàn)右舱瞄_了門,店主正在收拾,韋劍便一邊百無聊賴的等著晨鐘敲響坊門打開,一邊和店家閑聊,一邊哈切連天,精神萎靡的模樣。
聊著聊著,韋劍指著自己過夜的房子問道店主:“前面左轉(zhuǎn)到底有間院子,那家宅子的主人是誰?”
店主說:“那里是是一片斷墻荒地,哪有什么房子,相公你還沒睡醒吧!”
韋劍奇道:“我才從那邊經(jīng)過,怎么能說沒有?”
店主說:“我在此處開店十幾年,這里哪有我不熟悉的地兒?你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你該不會是見了鬼了吧?不會是見了鬼了吧?見了鬼了吧?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韋劍心頭大驚。待晨鐘響起,坊門打開,便打馬急走,仿佛火燒了屁股一般??墒堑搅宋玳g,琢磨著天地間陽氣正盛,韋劍又悄悄的回到了那處悄悄觀望,果然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廢棄院子。哪有那晚見到的那般景象。
經(jīng)此一嚇,韋劍就像丟了魂似的,回家后便是一場大病不起。
……
夕陽夕照,金紅的色澤印染枝頭,一片風(fēng)景這邊獨(dú)好的樣子。長安城內(nèi)某處,一男一女二人正并肩而行。
男子個頭高高,身材修長,體形健碩,但卻又是一副文人裝扮,臉上一直笑瞇瞇的帶著笑臉,一團(tuán)和氣。
而那女子,卻是雙眉修長,略帶英氣,鳳目清澈,皮膚白皙,修頸修長,身量也較一般女子要高,雖然才二八年華,卻已經(jīng)是個實(shí)實(shí)在在的難得的美人了!
此刻,男子正好將關(guān)于韋劍的事情向女子細(xì)說。
美女鄒著眉頭,略帶思索,向男子詢問到:“徐師兄,如此說來,這韋家便是懷疑那韋九是碰上了什么妖邪了?可是這又和你們長安縣衙門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位徐師兄名記,卻是長安縣此時的縣令,長安城以朱雀大街為中軸,一分為二,一曰長安縣,一曰萬年縣,這徐記年紀(jì)雖然也才二十多歲的模樣,但為人卻是極為干練,才赴任不久,便將治下的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故而,女子不明白,此事卻又如何與他扯上的關(guān)系。
徐記的笑臉都有些垮了,無奈的說道:“不是懷疑,是他們已經(jīng)確定了。據(jù)說是找了高人看了,那韋九被那不知是什么的妖物給吸走了一身大半精氣,偏偏又著了驚嚇,結(jié)果這一下就病的不行了!你也知道,韋家本是豪門,朝中多有依仗,見著家中幼子如此境遇,韋家的老太公一氣之下給京兆府也下了拜貼,京兆府哪兒愿意擔(dān)著,偏偏那處廢院子便在我的治下,故而,又將這燙手的山芋塞到我手上來了。卻叫我一介文人有什么法子啊!所以只好求道薛師妹你頭上來了?!?p> 被稱為薛師妹的女子微微一笑:“徐師兄?。∧阋屛医o你算算歷法看看星象我還能成,但這抓鬼降妖的事,你怎么也找到我們司天臺來了!”司天臺,唐時負(fù)責(zé)天文相關(guān)事宜的機(jī)構(gòu)。
徐記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我也想不到法子嗎!薛師妹你見多識廣,學(xué)識淵博,就想著找你幫忙拿拿主意!”
薛師妹顯得有些頭疼的彈了彈自己的額頭,表現(xiàn)的頗為無賴的說道:“要不你把手上有的關(guān)于此事的卷宗幫我送過來我看看罷,順便你看看你下轄今日還有沒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一并給我送來,我先瞅瞅,不行的話,我再找別人幫你問問!”
雖然沒有直接應(yīng)承,但這副模樣卻也是足以讓徐記欣喜不已了,急忙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辦?!本尤划?dāng)即便說告辭,急急慌慌的去辦這事兒去了。
“嘿,都是一縣父母了,還是個冒失的人呢!”薛師妹此卻是不以為意。只是想到徐記提到的事情,有些頭疼,有些悵然的想到:“哎!近日這長安城內(nèi),怎么會多了這么多妖怪蟄伏!頭疼啊頭疼,還是都丟給師傅去吧,誰讓他本事大來著?!?p> 一念通則百念通,正好也到家門口了,薛師妹便將這件事情先放到腦后,拐進(jìn)了這座里坊足足占了半坊地的那家宅院。
院外不遠(yuǎn)處的坊門上,赫然寫著“吉慶坊”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