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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冰涼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試圖將她往后拉扯。
“?。。?!”她渾身的汗毛都直立起來了,根本沒管身后的人說了什么,下意識地就要棄車而逃。
“不是……你跑什么?。俊焙笞系娜饲L腿獨自撐著車,眼睜睜地看著她一眨眼的功夫跑出了十幾米遠。
“喂!小珍珠!回來呀!”
男子一邊高聲喊她,一邊跨坐到前面的坐墊上,騎上車子想要去攔截住她。
甄惜聽見有人叫她小珍珠就感覺到不對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會叫她小珍珠的人不多,也只有從前的長輩才會這么稱呼她。
所以她停下來,警惕地看向身后。
“呲——”男子跟了上來,炫技般的用車子劃了半個圈,然后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我說你跑什么?”男子停下車來就大聲地吼她:“你知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才追上你的車的?”
“我才剛坐下喘兩口氣你又跑了,鬧呢你?”
甄惜看見是他,松了口氣,轉(zhuǎn)而又氣惱地看著他,哭顫著說:“你干嘛嚇唬我??!”
男子被問的云里霧里的:“我嚇唬你什么了?”
甄惜委屈地指著電動車后座:“你突然爬上我的車,還對我的脖子吐氣,就像鬼一樣嚇唬人家!”
男子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反問她:“鬧呢?就你還會怕鬼?魔童?”
甄惜理直氣壯地說:“廢話!游戲里我有系統(tǒng)當靠山,鬼怪對我當然好了。這里又不屬于游戲世界,我當然怕了?!?p> “倒也不必哈!”男子安慰她:“這是個唯物主義世界,鬼怪什么的是不可能有的。”
“那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地趴在我后面嚇唬我?。 闭缦肛熕?。
“我哪有嚇唬你喲!”男子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向她哭訴:“我看著你從黎家莊園里出來,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從我面前路過了?!?p>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追你,就聽見你一直罵罵咧咧的在罵人?!?p> “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就自己跳上了你的車。”
“我用兩條腿追你的兩個輪子追這么遠已經(jīng)夠累的了,我在你后座上歇一歇喘口氣怎么就成嚇唬你了?”
“那你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再說啊?非得大晚上的用這種方式找上我?”
男子立即變了個表情,舔著臉過來擁住她:“這不是……白天的時候你周圍人多嘛,我本想著偷偷潛進黎家的,沒想到你剛好就出來了嘛……”
甄惜推開他問他:“所以白天我感覺有人偷窺我,那也是你?”
校門口、奶茶店,原來她兩次察覺到的異樣都不是錯覺。
男子被推開了還不死心地繼續(xù)搭上她的肩膀,笑呵呵地說:“哪有什么偷窺啊,哥哥這是在關(guān)心你,看你過的好不好!”
甄惜一個附身躲開了他的手臂,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與他拉開距離,甄惜警惕地看著他:“我說傅叔叔,你這萬年不曾出門的中年網(wǎng)癮患者,這乍一出門就跟蹤我一天就為了來關(guān)心我?”
“你覺得我會信嗎?”
傅榮沒理會她的質(zhì)問,瞇了瞇眼,硬著脖子嚴肅地看著她說:“叫哥哥!”
甄惜白了他一眼。
跟她媽一個年紀的,好意思讓她叫哥?
她扯了扯嘴皮子說:“別岔開話題,你來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兒,直說好了?!?p> 傅榮回歸正經(jīng)地說:“你爸媽臨走前不是讓我替他們照看著點嘛!但是我這下個月也得下副本了,所以提前來看看你?!?p> 甄惜懷疑地看著他。
聽爸爸說,這家伙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整天宅在家里打游戲,他那白到窒息的膚色不是天生的,而是成年累月不見太陽捂出來的病態(tài)白。
被拉入【領(lǐng)域】對別的玩家來說是噩夢,但對他來說卻是天堂。
他的日常除了游戲還是游戲。
試問這樣一個人,如何能讓她相信他突然出現(xiàn)在這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倒也沒什么要緊事兒,就是……”
傅榮被她渾身發(fā)毛,他眼珠子骨碌碌地向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最終不好意思地開口:“就是想讓你幫我修個東西?!?p> 說著,他拿出了一枚閃著微弱金光的徽章。
甄惜看了看他遞過來的徽章,又看了看他,皺起了眉頭。
傅榮以為她不愿意,便迫切地說:“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哥哥都滿足你?!?p> “是叔叔!”沉思中的甄惜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好好好,叔叔就叔叔,只要你幫我修好它,平白長了一個輩分也沒關(guān)系?!?p> 甄惜捏起硬幣大小的徽章放到眼前細細打量。
徽章上還殘存著淡淡的金光,似是在宣告它往日的威嚴。
這至少是枚S級的道具!
甄惜肯定的猜測。
可是——
“傅叔叔,你這道具已經(jīng)完全報廢了呀!你就拿一廢鐵來找我修,豈不是讓我給你憑空變出個S級道具嗎?我哪來那么大本事?”
說著甄惜把徽章扔回他的懷里。
傅譽慌亂地接住道具,急的圍著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的好珍珠,你就幫幫我吧,我渾身上下就這么一個雙S的道具,沒了它接下來的副本我通不了關(guān)呀!”
“以前你連SSS都道具都能修好,這才只是SS而已,你一定也可以的!”
甄惜插著兜回避著他。
傅譽又繞到她前面,捧著道具用狗狗眼看著她。
忽然又想到什么,他心念一動,下一秒,一只肥胖的大橘出現(xiàn)在他的肩頭。
加菲看見他的眼神,立馬心領(lǐng)神會,也同樣用著濕漉漉的狗狗眼看著甄惜。
“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
唉!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還能咋辦?連高冷的小加菲都來求她了,她能不答應(yīng)嗎!
她接過徽章重新開始打量。
要修好它,首先就得知道它的哪些部位出了問題。
這么一點硬幣大小的東西當然無法用肉眼看出它的構(gòu)造。
甄惜把它放在指尖,徽章上漸漸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白色光點。
不消片刻,整個徽章都退變成了一團白色的數(shù)據(jù)。
“嗯啊……”
突然,甄惜捂著腦袋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下一秒,便昏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