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钪娌粌H僅有一個單獨歷史,它有所有可能的歷史,每一個歷史都有自己的概率。”——《時間簡史》}
北城秋天里的陽光總是暖暖的,灑在人身上像是鍍了層金粉。
航站樓外,一女子左手拖著行李箱、右手拎著一個木箱在四處張望著,似乎在等什么人。
這時,一輛白色的歐陸停在了她的面前。
“皖姐,上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陽光英俊的笑臉。
“開后備箱,先送我回老宅”。
……
“This is real real real real love, you give me that feeling……”
燈紅酒綠的嘈雜夜店里,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拿著一瓶已經(jīng)開封的whisky搖搖晃晃的走向二樓貴賓區(qū)。
二樓的貴賓區(qū)總共有四個,但每晚只開放一個,且需提前預訂并告知人數(shù),從而控制電梯運作。
因著貴賓區(qū)人數(shù)已滿,電梯是成單向停運狀態(tài)、無法上升的,這位打扮妖艷的女人毫無疑問的會被樓道上的壯漢給攔下,但只見她附在那壯漢耳邊說了句什么,那壯漢便恭敬的讓開了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樓的設計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上到二樓,沐皖便一眼見到了那個在拍賣會上同她搶拍漢代玉簪的男人。
她仰頭喝了一口酒,搖晃著朝那男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嘿,好巧呀,來,喝一杯”,沐皖同座位最末端即最靠近自己的那個男人碰了個杯,那男人起先有點懵,但他很快便了然,隨即,用那種……猥瑣的眼神打量著沐皖。
沐皖也不介意,釋然一笑后便直接朝首位的男人走去。
“紀先生”,沐皖舉著酒杯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紀聿略微仰頭,有些疑惑,他狹長的鳳眸從沐皖臉上掃過,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
原來是她!
“坐”,男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復而從調酒師手中接過剛調好的酒遞給沐皖,“喝一杯?”
沐皖微笑著接過,“謝謝”。
“所以,沐小姐今天來是為了玉簪?”
沐皖莞爾一笑,“如果我說是,紀先生會忍痛割愛嗎?”
“愛到談不上,不過這還得看沐小姐的誠意了”,紀聿自顧自的拿著手中的水晶酒杯同沐皖手中的碰了一下。
“據(jù)我所知,紀老先生一直在找《蘭亭序》,而我那兒恰有這東西,只是不知道這買賣,紀先生覺得能成嗎?”
沐皖就像是掐準了他一定會做這筆交易一樣,笑得太過耀眼,耀眼到他的面前只有她。
紀聿盯著沐皖看了好一會兒,就在沐皖以為他會再次拒絕時,他悠悠的開口了,“當然能成,既然能和沐小姐交個朋友,那我為何不交”。
依舊是一副王者姿態(tài),但他的笑容卻顯得有一絲的平易近人。
沐皖笑了笑,從調酒師那接過兩個空的水晶杯,分別滿上酒,一杯遞給紀聿,一杯給自己,“合作愉快,朋友”。
紀聿嘴角微微上揚,“合作愉快”。
……
次日,沐皖因為醉酒的緣故,一覺睡到十點,而且還是被顧行之那二貨給鬧醒的。將手機掛斷后,她又瞇了會兒才從床頭摸過遙控器,將窗簾給打開。
待收拾好一切已經(jīng)是正午了,離與紀聿約定的時間還有6小時,于是,她先去找顧行之吃了頓飯,而后又跟著他去了他們劇組,待到時間差不多時,她便告別了顧行之,先行回了老宅。
老宅建在山上的別墅區(qū)里,從市區(qū)開車到那兒差不多一個小時。
剛進房子,沐皖便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看顧行之電影的沐老爺子。
“爺爺,我回來了,在看電影吶”,沐皖順手將包放在了一側的沙發(fā)上,然后在老爺子的身旁坐了下來。
“回來啦。還別說,這臭小子平常老不著調,但這電影拍的還挺好看”,話里間滿是自豪。
“可不是嘛,他工作可認真了,我這有幾張照片,您瞧瞧”,沐皖將剛在片場拍的照片遞給老爺子看,老爺子戴著那方框老花鏡,看的哈哈大笑。
沐皖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
……
同紀聿交換了物件后,沐皖便邀他在附近下了個館子。
館子很普通,是一家川菜館。剛進去時,沐皖還有些擔心紀聿會直接扭頭就走,但從用餐的時候可以看出,他喜歡川菜。
吃飽喝足后,倆人在川菜館前道了別。
沐皖驅車趕往老宅。
回到老宅差不多8點半了,她剛走近房子便聽到里面?zhèn)鱽眍櫺兄穆曇簟?p> 沐皖高高興興的走進房子,調侃到,“喲,今天沒和你的名模Amy去炸街?”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吧,哥現(xiàn)在有官宣的女朋友了,她叫言桐欣”。
“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p> 沐皖也不再追問,留給他一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的眼神。
她將手中的箱子平躺著放置在玻璃茶幾上,繼而從里面取出那只玉簪,將其遞給神情略微恍惚的沐老爺子。
老爺子起初看到簪子時是恍惚,但拿在手中時,沐皖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淚珠,“爺爺,奶奶的遺愿我們幫她實現(xiàn)了,您應該高興才是,怎么哭鼻子了呢”。
說著說著,沐皖也有些哽咽了,想當初奶奶最疼的便是她,雖然有時候她覺得奶奶有點兒頑固、老古董,但陪伴這份愛,以及和奶奶在一起的點滴,她永遠也不會忘。
“我不哭,不哭,是高興!高興!”
沐老爺子感慨了好一會兒后,道:“走,我們一起去閣樓”。
閣樓是存放沐奶奶所列遺愿清單里物品的地方,對他人來說,閣樓可能與“束之高閣”同義,但沐皖認為閣樓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所以閣樓的設計是她親手執(zhí)筆的。
古色古香的閣樓里,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書畫玉器。沐皖拿著玉簪走到最里面的角落,將其放在架子上,可就在她放下的那一瞬間,她好似聽到了琴聲和簫聲。
但那聲音也就一瞬而已,待她細聽時卻沒了。
出于本能,她四處看了看,卻看見不遠處的玉盤發(fā)著光,而且整個玉盤看上去像是一個縮小版的銀河系。
沐皖覺得很驚奇,準備叫顧行之和爺爺來看,可是,就在她“誒”了一聲之后,那光便消失了,玉盤也恢復成了它該有的樣子。
難道是幻覺?是自己這幾天看科幻片看出的后遺癥?
遲疑了那么一兩秒,她搖了搖頭,心想:算了算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深究!不好奇!
于是,她便調轉方向朝爺爺和顧行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