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白晝世界歸守望,夜晚秩序歸塵土。我們就是塵土,當然很多人都叫我們黑幫?!?p> 中也彈著手指,語氣唏噓。
陳明聽過類似的傳言,尤其是危險又陌生的夜晚世界,總是讓好事者更加好奇。
“所以你讓我加入黑幫?”
中也說道:“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別的我不知道,但我們是很正經(jīng)的那種,有自己的公司,也沒有從事什么非法的行當。當然我們?yōu)榱司S護城市夜晚的秩序,會象征性的收取一些費用?!?p> 陳明疑惑道:“那你為什么會選我?”
中也解釋道:“因為我看你還算順眼,而且你惹到了野狼組不是嗎?憑你的能力,想要推翻野狼組,恐怕是天方夜譚。倒不如加入我們,我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是被野狼組壓迫,才加入我們的。而且加入我們之后,福利待遇都不錯。以你的實力,以后說不定也能成為干部呢。”
陳明想了想,沒有馬上決定:“野狼組也是維護夜晚秩序的塵土之一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是的。至少明面上他們還是會打壓新興的幫派,要知道其實對社會秩序破壞最大的就是那些潑皮、愣頭青了。夜晚的西都可以說是三分天下吧,我們守夜人和野狼組,還有青洪會?!?p> 中也撇了撇嘴,但也不屑于去貶低敵人。
陳明看著中也的眼睛,說道:“如果我不愿意的話,你會殺了我嗎?”
中也被他說的一愣,聳了聳肩,笑道:“都說了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黑手黨了,我們真的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只是,你不再考慮考慮?”
陳明搖頭:“我對守護夜晚秩序什么的沒興趣。”
中也一拉自己的禮帽,輕嘆一聲:“那也沒辦法。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去守夜人酒吧,就說是來找我的就行了?!?p> “那么再見了!”
說了這么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絲毫不拖泥帶水。
沒多久,背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陳明左手扶墻,勉強站了起來。
因為體力消耗太大的緣故,他的兩條腿還顫抖著,暫時也沒什么力氣。
調(diào)出腕表上的導航,叫了一架出租飛梭。在等待飛梭的時候,他腦海里全是關于今天的事情。
“那個察猜那么強,居然都只是干部之一。也就是像他那么強的,野狼組里都不止一個,更不要說是首領菲茲·布萊特了。而野狼組的背后又是西都最強家族之一的布萊特家族,而它又只是聯(lián)邦布萊特家族的分支……感覺會捅馬蜂窩啊?!?p> 陳明搜索了一下網(wǎng)上能夠找到的有關布萊特家族的資料,一水兒的知名政客、軍方大佬,而且是上品世家中的頂級。稱布萊特家族是聯(lián)邦第一家族或許有些夸張,但前三是絕對跑不了了。
“好像很棘手啊?!?p> “師父,你休息好了?”
毛利蘭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剛剛操縱別人身體進行戰(zhàn)斗太消耗精神能量了,讓她現(xiàn)在都還有些緩不過來。
陳明只好自說自話:“跟布萊特家族相比,我發(fā)現(xiàn)我連螻蟻都算不上。不過如果就這樣忍氣吞聲,我又咽不下這口氣。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飛梭來的很快,陳明報了地址,就坐到后排閉目養(yǎng)神。
司機本身看到陳明一身狼狽,還不是很情愿載他。不過在陳明多加了200之后,他義正言辭地說:“兄弟,這年頭誰沒點難處啊。放心,老哥絕對給你安全送到?!?p> 陳明懶得理他,一晚上的疲憊向他涌來,他沉沉睡去,還打起了齁。
司機見沒得聊天,也就專心開自己的飛梭。
晚上的空中交通工具比較少,他的飛梭自然開得比較放松,隨意。他其實也不是很擔心晚上工作會出什么問題,像他們這種開夜班的,公司里都給他們交了保護費了。
司機看了一眼后座上頭歪到一旁,嘴角似有晶瑩流出的陳明,又看了下自己飛梭外守夜人的噴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輕吹起了口哨。
“喂,客人你醒醒!”
陳明被一陣呼喊聲叫醒,他伸了個懶腰,不著痕跡地擦了下口水:“怎么,到了嗎?”
映入他眼簾的是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還有身穿消防制服的人員,周圍還被封上了警戒線。
他匆匆忙忙付過了錢,然后趕了過去。
在他心里,有股不詳?shù)念A感。
憑借著超出常人的力量擠過人群,熊熊的火光不僅照亮了他的雙眸,也點燃了他胸中的怒火。
“歐文!”
他的房間窗戶冒出滾滾的濃煙,消防成員正登上云梯,打開水龍頭,緊張忙碌著。
他越過警戒線,找上了一名正在進行現(xiàn)場調(diào)度的消防人員。
“誰讓你進來的,沒看到警戒線嗎?趕緊出去!”
消防隊的隊長看見陳明之后,大聲地沖著他吼道。
正準備將他推走,忽然聽到他說:“那是我的房子?!?p> 隊長緊張地看了他一眼,讓周圍幾個人悄悄將他包圍。
“你不要沖動,現(xiàn)在還沒有滅火。里面無論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都先不要管了,小命要緊?!标犻L看到陳明像要吃人的眼神,打了個冷戰(zhàn),“對了,家里還有別人在嗎?”
看到陳明只是搖頭,沒有要沖進火場的意思,隊長放下心來。
隨意地叮囑了一句,繼續(xù)指揮著現(xiàn)場的工作。
陳明靜靜地待在旁邊,原本熟悉的場景化作了一片火海。
幸運的是,因為下過一場雨的關系,加上發(fā)現(xiàn)較早,火勢并沒有蔓延到其他房間,只是熏黑了兩邊墻壁。
至于屋里面,除了衣服與回憶,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了。
另一邊傳來了房東焦急的哭喊,平時尖酸刻薄的她像一攤爛肉一樣癱倒在地,抱著人家消防員的腿撒潑打滾。
陳明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好小子,你居然還敢回來?”
正在抹淚的房東看到他以后,身體像皮球一樣彈起,揪住了陳明的衣領。
“我好心低價把房子租給你,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這房子。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旁有人勸慰道:“算了,算了,不是有保險嗎?到時候都是保險公司賠付,人家還虧了一大堆東西和行李呢!”
房東一聽,更是悲從中來,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哭嚎地嗓子都啞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他賠。”
陳明一把扯開房東的手,說道:“我記得我在租房子之前就簽訂合同,每月都要繳納一筆房屋安全險。你沒有買嗎?”
“這……我哪知道會這么倒霉啊!”
周圍人一聽,紛紛朝房東投向了鄙夷的眼神。
人家都幫你交保險費了,你自己還不去買,還不是貪小便宜,這次出了事情就是活該。
“都是他,肯定是他違規(guī)用電,要不就是用明火,反正就是他的責任。”
房東自覺理虧,但仍兀自叫嚷著。
陳明突然感覺眼前的房東可憐且聒噪,他看著在警戒線圍觀的看客們,一股煩悶與戾氣涌上心頭。
他們,好吵……
紅豆當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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