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帝都。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行駛于夜色之中。
車上,一個男人端坐著,專心地敲著面前的電腦。
他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下是一雙輕挑的桃花眼,眼眸幽黑深邃,眼底泛著細碎的寒光,邪肆而又高冷,令人心生悸動卻又不敢靠近,是宛若神袛般的存在。
車子突然停住,男人將視線移到了前方,清冷的眸子盯著駕駛座上的人。
寒承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連忙詢問他的情況:“瑾爺,您沒事兒吧?”
司瑾墨低下頭,繼續(xù)敲著鍵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怎么回事?”
寒承邊解安全帶邊回答:“好像是倒了個人,屬下這就去查看?!?p> 寒承下車沒多久便回來了。
司瑾墨降下車窗,眼睛始終盯著電腦屏幕。
“瑾爺,是個女孩,傷得挺重的,我們要不要……”寒承欲言又止,“帶……回去?”
司瑾墨見電腦上的進度條已經(jīng)到100%了,便合上電腦,摘了眼鏡。
他抬頭,一雙黑眸睨著寒承,緩緩開口:“寒承,你覺得我像是好人嗎?”
沒了眼鏡,男人的眸子在月光地照射下顯得更加凌厲,寒承被盯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外界都說,現(xiàn)任司家家主殺伐果斷,不盡人意,就是一座萬年老冰山,寒承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他們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今天這事兒要是不說清楚,他怕他家主子日后會后悔,便硬著頭皮說了:“瑾爺,要不您先……看看她,再決定?”
“寒承,你最好別讓我失望。”說著便推開車門,走下來。
寒承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明顯的看到,剛剛司瑾墨眼里閃過了一絲殺意,透露出了他的不耐煩。
司瑾墨邁開長腿往車前走去,身上的鋒芒絲毫不加掩飾地張顯著,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而在看清車前躺著的人時,滿身的戾氣盡失,繼而是滿臉的錯愕。
大概呆滯了一分鐘,司瑾墨終于回過神來,轉(zhuǎn)身走回車后座,“寒承,帶上車?!?p> 一路上,司瑾墨的思緒都很飄忽。
***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便停到了一座巨大的莊園前。
錦夕園,現(xiàn)任司家家主的住所,Z國最豪華的莊園,一個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方,司瑾墨便是四大家族之首——司家的家主。
停好車,寒承便麻溜地來到車后座要把人弄下車,可自家主子已經(jīng)抱著人下車了,這景象讓他下巴都要驚掉了,他家主子居然會抱人,還是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在大廳門口等候的寒遲,此時臉上的景象比寒承更美麗。在司瑾墨走到門口,用他那雙冷眸睨著他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僵硬地開了門。
司瑾墨回頭看了寒承一眼,目光格外的冷:“愣著干什么,讓江景懨趕緊滾回來?!?p> 寒承這才回過神來,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
與此同時。
M洲,星辰醫(yī)院。
手術(shù)室門外,江景懨正慢條斯理地戴著醫(yī)用手套。兜里的電話突然響起,他停下動作,拿出手機,接了起來:“喂。我這兒正要手術(shù)呢,你現(xiàn)在打電話來干嘛?”
事關(guān)人命,寒承沒有像往常一樣調(diào)侃他,直入主題:“哦,瑾爺今天撿了個傷員,讓你回來看看。”
What?撿了個傷員?!那位大佬會這么善良?
江景懨挺好奇的,能讓那位大佬出手相救,不知道那人有什么過人之處。
江景懨:“什么人啊?美女?”
寒承“嘖”了聲:“你咋那么多廢話呢,你回來不就能看見了。”
江景懨有些為難:“那個……我現(xiàn)在真的沒辦法回去,這手術(shù)就要開始了。要不……我讓蘇梓去?”
兩邊都事關(guān)人命,江景懨也很為難。
寒承略加思考,應(yīng)下了:“也行。不過,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能就沒辦法活著離開了。”
蘇梓是江景懨從醫(yī)以來帶的唯一一個學(xué)生,江景懨幾乎把畢生所學(xué)都交給了他,好早點退休環(huán)游世界。蘇梓也學(xué)得又快又精,只低了江景懨一個檔次,完全可以和醫(yī)學(xué)院的一些院士媲美。
如今江景懨的手術(shù)不能耽誤,以蘇梓的學(xué)識也夠了,寒承便同意了。
江景懨嘆了口氣:“唉,要真出了事,那還得靠承哥您啊,盡量爭取給他留個全尸就行?!?p> 寒承“呵呵”了兩聲:“要是讓你那小徒弟聽到了,他該有多傷心啊。行了,盡快?!?p> 江景懨:“行?!?p> 寒承掛了電話,見寒遲還愣在門口,他走過去拍了拍寒遲的肩膀:“兄弟,淡定。”
寒遲瞬間憤怒了,“你讓我怎么淡定?。。?!”這他媽誰能淡定得了。
寒遲盡量讓自己平靜,“那女的誰?。俊?p> 寒承擺擺手,“不知道,不認識。”
寒遲暗罵了句:“靠!咱家爺這是怎么了!”寒遲自以為自己經(jīng)歷了這么多,承受能力已經(jīng)挺強了,但今天……
寒承嘆了口氣,終究沒說什么,徑直走進大廳,“行了,進去吧?!?p> ***
蘇梓速度很快,半個小時不到便趕來了。
被用人帶上二樓的房間后,他在司瑾墨投來的目光下,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終于幫床上的女人處理好了傷口。
他匯報了情況,開了藥,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在寒承的互送下,他總算有驚無險地離開了御園。
送走蘇梓后,寒承一上樓,就看見自己主子倚在門邊,正盯著床上的小女人,眼神飄忽。
“爺,該休息了。”聽到寒承的聲音,司瑾墨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關(guān)了門,往自己房間走。
***
次日,清晨。
正在書房看文件的司瑾墨,聽到用人來匯報說人醒了,便來到了給墨曦兒安排的房間。
司瑾墨一臉平淡地坐到了床對面的沙發(fā)上,“既然醒了,就離開吧。”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其實司瑾墨并不想讓她離開,但總不能強迫人家留下。
小家伙沒有說話,司瑾墨以為她默許了,也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要離開。
“那個……我能留下嗎?”剛站起來的司瑾墨聽見這句話,又重新坐會沙發(fā)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接下來,他便聽到小家伙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我沒有父母,也不知道要去哪兒。你救了我,我可以留下來報恩嗎?”
一旁的寒承,不由感嘆,這演技,一個字,絕!說哭就哭啊。
司瑾墨卻笑了笑,這小家伙哭起來還挺可愛的。
“小朋友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兒???就敢說留下來?!彼曇粢环赐5睦涞?,竟帶了些許柔和,嚇得寒承的心都顫了顫。
“如果沒猜錯的話”說著還不忘吸吸鼻子,“你是司家主吧,這里應(yīng)該就是錦夕園了?!?p> 司瑾墨挺震驚的,看來這小家伙不簡單啊,居然認識自己了。畢竟,司瑾墨在國際上雖然威名遠揚,但很少露面,真正見過他的人很少。
“叫什么名字?”司瑾墨不禁打量著面前這個小家伙,問道。
“墨曦兒,墨水的墨,晨曦的曦?!蹦貎和郧傻鼗卮?。
很普通的自我介紹,卻讓司瑾墨愣了那么一瞬。
他很快回過神來,起身往門外走,“你可以留下,但錦夕園不養(yǎng)無用之人,等你傷好了,讓寒承帶你去訓(xùn)練。”
“嗯?!蹦貎汗怨缘攸c頭。算是留下了,至于訓(xùn)練嘛,以后再說啦。
寒遲很震驚,司瑾墨很討厭和女人接觸,他手下幾乎沒有女人,就連寒門都只是偶爾招收幾個特別出眾的,而這次他居然隨意收了個女人,還是養(yǎng)在身邊的。
寒承在一旁看著他,糾結(jié)了很久,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司瑾墨離開了。
瑾曦jx
瑾爺和曦姐名字的由來:以他之名,冠她之姓。懷瑾握瑜,斑斕若曦。(后面兩句真的沒啥關(guān)系,但事實就是這樣,大家也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理解) 請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