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賺錢
這幾天路戰(zhàn)廷也怪。
偶爾會來她們院子里,和顏悅色的說上幾句話,但說著說著總是突然暴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也不知道他和大夫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路雪兒倒是很驚喜的告訴路瑤,路戰(zhàn)廷進門的時候,腦袋上的黑氣稀薄了許多。
“姐姐,我發(fā)現(xiàn)纏著爹爹的那些黑氣,午時二刻時候最薄,我是不是應該在那個時候找他聊聊?!甭费﹥号d奮道,“我要將趙鳳玲害爹爹的事兒告訴他?!?p> “不可輕舉妄動!”路瑤冷著臉呵斥她,“父親常年被黑氣侵擾,若是清醒的一刻能有辦法,也不會拖延這么多年。”
更何況,他就算有清醒時間,這么些年也沒踏進過祝軒一步。
如今的改變,也不知是好是壞。
就算路戰(zhàn)廷的所作所為皆是趙鳳玲的指示,但這些年對她們的傷害就可以草草帶過了嗎?
那個父親,應該也是瞧不起她們的。
雪兒被訓斥一頓,委屈地跑到自己房間關門不出。
在路戰(zhàn)廷這事找到解法之前,路瑤先是想到了賺錢的法子,但是否可行,還需嘗試。
之前坐驢車回家的路上,她曾聽道旁嘈雜的聲音聊到渝州城新開了一家叫回金的賭坊。
說是那地方能有一本萬利的機會。
雖然當時說話那人是在奚落另外一個人,但對于路瑤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機會。
路雪兒雖然還在生氣,但路瑤有需求,她還是努力搞來了三枚骰子,用木碗裝著當骰盅。
“姐姐,這東西有什么用?”
路瑤摸摸她腦袋,“你只管搖晃,然后告訴我點數(shù)便好?!?p> “我答應幫姐姐看點數(shù),姐姐真會想辦法救爹爹?”
路瑤無奈,“就算他再不好,到底是我們的父親,我還能放著他不管?”
路雪兒瞬間郁氣頓消,難得愁苦的小臉兒也重新煥發(fā)光彩,“我就知道,姐姐那么好,一定不忍心放手不管的?!?p> 路雪兒一個骰子一個骰子的加,路瑤漸漸聽出了骰子和木碗撞擊間的規(guī)律,從先開始的次次錯,到后面的一次不錯,總算停下了訓練。
路雪兒看看碗又看看那些骰子,一臉驚奇,“姐姐,你好厲害啊?!?p> “為什么你能把點數(shù)全都猜中???”她親手搖晃的,自己不掀開碗看都猜不出來里頭的是幾點。
“只要用心去聽,總能聽出些端倪?!甭番帉⒆约旱霓k法講了。
路雪兒將信將疑地又晃了幾次,每次都豎起耳朵仔細去聽,但每次的雜音都是不同的,根本聽不出什么規(guī)律。
嘩啦嘩啦的聲響除了攪和的她腦袋疼之外沒有絲毫作用。
“雪兒也用心了,什么都聽不出來?!?p> 路瑤笑了笑,“雪兒長大了,可能就能聽出來了?!?p> 說這話的路瑤絲毫沒意識到她的耳朵有多特殊。
修仙之人的傳音入密都能被她半路截胡,聽個完全,更何況只是聽一只小小木碗里骰子碰撞的聲音。
再說那賭坊,路瑤能想到的聽聲壓點數(shù),世上有那么多修仙之人,耳朵好使的不在少數(shù),別人能不知道聽聲壓點數(shù)?
那賭坊里用的骰盅都是特質(zhì)的,再加上賭坊里聲音雜亂,猜中基本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想動路伯淵的錢,奈何她們現(xiàn)在一點銀錢也沒有,路瑤只得跟他先借了本金。
小胖子倒是毫不在意地揮揮手,“三姐要用盡管拿去?!?p> 路雪兒對他這舉動很滿意,老氣橫秋地拍下路伯淵肩膀,“爽快,今天我算正式認你這個弟弟了!”
小胖子有點兒委屈,眼圈都紅了,“雪兒姐之前都沒拿我當?shù)艿軉???p> “......”路雪兒哄了半天才把路伯淵哄過來。
“你原來跟路容枝她們是同一陣營的,屬于壞人那類的,想變好不是得有個考核期嘛?!?p> 路雪兒一套一套的,把路伯淵忽悠的連連點頭。
路瑤聽得好笑。
“行了,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雪兒,你個想辦法讓我出府?!?p> “姐姐你要出府?”路雪兒咬著指甲,表情苦惱,“要不,我?guī)湍惴瓑???p> 走正門免不了被盤問,路瑤也不想讓府里人知道自己去做什么了。
路雪兒駕輕就熟地騎在墻頭,像是拉路伯淵一樣朝著路瑤伸出了手,往上拉人的時候還不忘看眼在旁邊幫忙望風的路伯淵。
“你該減肥了,我姐都比你輕?!?p> 小胖子又想哭了。
路雪兒做了個鬼臉,扭身跳下墻頭,“姐,你往下跳,雪兒接著你?!?p> “放心,雪兒力氣可大了?!?p> 路瑤遲疑片刻,想著之前雪兒在院子里鬧騰力氣確實不小,便徑直跳了。
她主要是怕把小丫頭壓壞,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說是接著路瑤,但因雪兒各自太矮,其實也僅僅能幫路瑤借下力,讓她在地上站穩(wěn),出府還算順當,路瑤便開始趕人。
“我也想跟姐姐一道?!?p> “你回去找路伯淵玩吧,兩個時辰之后再來此處接我便是?!?p> “那會兒天都黑了,姐姐一個人在外頭不安全!”
“別擔心?!甭番幊位问终?,“忘了?姐姐這里有仙人留的護身符?!?p> 路雪兒被勸住了,路瑤這才靠在墻邊,將自己臉上的黑布取下。
別人不想被認出來需要往臉上戴東西,她遮眼的布拿掉之后,誰也沒法將她和路府三小姐那個瞎子聯(lián)系起來。
更何況她今天身上穿的又是縫補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麻布衣,看上去不過是個長得好看的窮人。
誰會知道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路瑤聽著周圍的響動,攔了一個人問路。
費了些周折,路瑤總算走到了回金賭坊。
才到門口,房間里男人的汗味和混著酒液的奇怪發(fā)酵味道撲面而來,像是有實質(zhì)一樣掃到她面龐上。
路瑤一時間沒能邁進去。
后頭一個男人不耐煩地扒拉了路瑤一下,將路瑤給生生推了進去,“靠!不長眼???戳門口干什么呢!”
這樣一處環(huán)境是路瑤以前從未接觸過的。
賭坊里充斥著各種暴躁的叫罵聲,還有壓大小的吆喝叫喊,她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只能聽見男人發(fā)出的聲響。
這里沒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