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楚莫寒戴著面具不適,玉瑤也不逼他。
魔族人口密集程度遠遠不如她料想的那般,兩人趕路趕了一天一夜都沒遇見一個活的魔族人。
倒是圍毆互毆的各種魔獸遇上了不少。
這些魔獸像是發(fā)了瘋病,只要撞到了一起,定然要互相撕咬拼殺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每當一方死亡,另一方則會吞噬掉從死亡者體內(nèi)飄忽出的紅色煞氣。
“這些魔獸到底怎么了?!痹酵咏鯇m的地方走,所見景象便愈是慘烈。
遍地都是魔獸的尸體。
“怎么都見不到一個人呢。”玉瑤疑惑,楚莫寒也疑惑。
興許他們此行的方向不對。
魔族人也不是傻子,魔王宮位于煞氣漩渦的最中心,說不準已經(jīng)第一時間撤離了煞氣籠罩最中心的范圍。
只是這煞氣究竟從何而來。
便是創(chuàng)世之初一直積累到如今的煞氣,也不該到這等地步吧。
“照我們目前了解到的狀況看,仙界根本不需要出兵?!?p> 看這受了魔氣影響之后魔族內(nèi)生物自相殘殺的架勢,估計過不了多久,整個魔界都會變成荒域吧。
“你不打算管了?”察覺出玉瑤隱隱有回去的念頭,楚莫寒難以置信。
這一路走過來,見遍了各種生物的尸首,玉瑤都沒有動過半分惻隱之心。
現(xiàn)在更是要直接放棄整個魔族。
可是,魔族的那些人,也有許多原本就是人類的啊,他們也只是單純生活在這個世界里,跟凡界的人沒有分別,甚至于......他也是整個魔族的一員。
“仙界本身爭論的不就是是否向魔族出兵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顯了,沒有必要?!?p> “你就不好奇煞氣的源頭是什么嗎?你不怕這煞氣就是魔王搞出來試圖攪亂三界的?”
“若是魔王能有這等本事,魔族早就統(tǒng)一三界了。”玉瑤看了一眼遠處天邊的紅云。
她是沒動惻隱之心。
但離那片煞氣凝結的云越近,她便感覺越是心悸。
強行探索并不明智,玉瑤本來便不喜歡管閑事,如今可能殃及自身,自然隨著直覺行事。
“你回去后,打算如何匯報。圖南上仙擔憂的便是魔界內(nèi)籠罩的煞氣,如今我們知道這煞氣厲害,若是它真的將魔界變成一片死域,繼續(xù)朝外面擴散,總有一日會波及凡界和仙界?!?p> “你說得有理。”玉瑤一邊說著,一邊抓著楚莫寒手腕施術。
明顯是要帶他直接離開的意思。
楚莫寒用力掙開玉瑤的手。
“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自私的人?!?p> 玉瑤愣了一下,看向自己被掙開的手。
“我自私?”
“你說我自私......”
“哈哈哈,我要不自私,如何能成仙。可不論我是什么樣的,與你有什么關系?”玉瑤視線冰冷的凝在楚莫寒臉上。
“你最好搞清楚,我們兩個之間,到底是誰說的算?!?p> 玉瑤這次用了法術,直接將楚莫寒捆的掙脫不能,帶著人直接朝界淵趕回去。
日夜兼程,不過五日便重新回了仙界。
玉瑤將兩人在魔界所見如實稟報給天帝。
浮屠門殿的聚會早便散了,天帝聽了玉瑤的匯報之后,也沒做什么決定,只揮了揮手叫她去聽信。
玉瑤便帶著楚莫寒重新回了玉亭山。
楚莫寒倒是一直在生氣,整日閉門不出,這回還記得鎖上了窗子。
玉瑤從沒想過做個慈悲為懷的人,她能不遇見討厭的人便殺已經(jīng)是她的慈悲了。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自然也不會因為楚莫寒一兩句話而改變。
換言之,魔界出了那么大的事兒,非是一兩個人能解決的。她做不了殺身成仁的佛陀,只有讓楚莫寒自己想明白,認清楚。
左右無事,玉瑤便帶著楚莫寒上次給她的茶點去了萬丹閣。
本來紅荼一個剛剛飛升的小仙,即使在礙眼,她也不至于就真將她送來的吃食去查驗。
但是這個紅荼總讓她感覺不舒服。
萬丹閣那邊倒是很快便給了回應,茶點里面加了山茶花,吃了對身體沒什么害處。
倒顯得她多心了。
重新回玉亭山的時候剛好遇見紅荼在清掃花園,見了她后紅荼慌亂又興奮地朝她行了個禮,玉瑤也不像之前那般裝沒看到。
她點頭受了這禮,打量圈一片落葉也沒有的整潔院落,“有勞了。你也不用整日忙這些雜活,左右玉亭山也沒什么人來,與其忙這些,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煉上”。
“這都是紅荼該做的?!奔t荼欠身謙卑道。
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了,別人愿意做什么,玉瑤懶得再管。
玉瑤倒是每天都會去敲敲楚莫寒的房門,卻是日日碰了一鼻子灰。
若是直接穿墻而入,玉瑤又覺得反而會更招他厭煩,索性便這般同他耗著。
“你不是說了,魔界同你并無關系。既是如此,現(xiàn)在又做出這副姿態(tài)是什么意思?”
玉瑤這話問的直白,房間里仍舊沒傳出來回應。
就算是鬧脾氣,這時間未免也太長了。
玉瑤又敲了幾下門,終于覺出些不對。
楚莫寒似乎也不是個心懷天下的人,而且十分有自知之明,在魔界的時候怎么就敢沖撞她?
回來之后又一連幾天都沒出過屋。
他這是想將自己餓死在屋子里么?
“今日該是你喝最后一副藥的時間了,怎么,嗓子不想好了么?”玉瑤又一連敲了幾下門,仍舊沒得到絲毫回應。
她再也忍不住,施了法術穿墻而入。
房間里沒人!
玉瑤先是一驚,緊跟著看向已經(jīng)放下簾幕的床邊。
似乎是察覺有人進了房間,床簾簌簌抖動了一下。
玉瑤走過去,猛地掀開了床幔。
床上躺著的男人僅僅穿了一層單薄的里衣,腰帶也未系,衣襟大大敞開著,原本瓷白的肌膚此刻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紅通通的。
似是感受到床幔被掀開帶起了一股微弱的涼風,熱的渾身大汗淋漓的人微微張了張眼睛,卻疲憊的根本無法完成這個動作。
這下玉瑤也不用去探他額頭了。
有眼睛的都知道這人是病了。
回來總共都沒幾天,就跑了三趟萬丹閣。
抱著人趕過去的玉瑤覺得有些好笑。
渾身發(fā)燙的楚莫寒終于貼近了冰涼的東西,臉頰無意識地在玉瑤鎖骨處蹭來蹭去,像是窩在人懷里的小貓一般。
梅子不甜了
其實......我覺得崩了,好多天以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