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花瓶在地上碎裂成渣。
慕容云箏動作很大,頭上的珠冠掉落在地,她倉皇而不知所措的看著白晝:“外面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一片火光,你又為什么不讓我出去?”
白晝神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停止了在桌上敲動:“不讓你出去自然是為了保護你?!?p> “保護我?”慕容云箏不明所以,但是心慌的厲害:“晝,我要出去,爹爹和云錦還在外面?!?p> 白晝看了眼慕容云箏不為所動。
慕容云箏想要出去,她走到門口,被白晝隨行的男子攔了下來。
“別著急,你爹爹……這不是來了?”白晝唇角翕動,看向門口的時候,房門打開。
慕容灃踉蹌了腳步,被推著走進了門。
“爹爹,爹爹……”慕容云箏快步上前,攙扶主慕容灃的時候詫異的發(fā)現(xiàn)他的手竟然被綁著,渾身透露著狼狽:“這是怎么回事?”
慕容灃看著慕容云箏,眼里情緒閃動,終究沒有對她說什么,看向了白晝:“你的動作比我預(yù)想的快,不過也是我自找,想我慕容灃這一輩子,閱人無數(shù),最后還是看錯了人,我以為你對云箏是真心?!?p> “我對她的確真心,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在這兒?”白晝抬眼看向慕容灃:“她又為何可以安然無恙?”
“哈……這么說,你還真是對我的云箏一片真心。”慕容灃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動作迅速,不給對方反應(yīng)的機會,這個我還算是師承于你?!卑讜兊馈?p> 慕容云箏看了看白晝,再看了看慕容灃,他們兩人此刻明顯的劍拔弩張:“你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成這個樣子,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
“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個男人,嘴里說著對你真心實意,但是眨眼的功夫就帶人滅了我們流云山谷?!蹦饺轂柕馈?p> “滅了流云山谷?”慕容云箏不信,回頭看向白晝。
白晝并不看慕容云箏,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像是思考:“看在云箏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倘若你愿意交出謁陵密術(shù),我可以饒你不死?!?p> “謁陵密術(shù)?”慕容云箏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晝:“你……你來這兒是想要謁陵密術(shù)?”
“對。”
慕容云箏聽著白晝的回答,她踉蹌了腳步,面上全是灰白:“你回答的這么果斷,沒有一絲猶豫……”
“這原本就是我來這兒的目的?!卑讜兊馈?p> 慕容云箏一頓,看向白晝的時候眼睛里蓄滿了水霧:“你來這兒的目的不應(yīng)該是見我的父母,和我成親?”
慕容云箏滿眼希冀的看著白晝,但是終究,他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隱約間,她聽見了破碎的聲音:“那么你豁出性命救我的事情……”
“傻丫頭!”慕容灃不忍看著慕容云箏傷心,但是此時此刻,更不想要她還陷在騙局中:“一個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帶這么多人潛入流云山谷的人,并且還在這兒從容的審問你父親,這樣的人即便是救下遇險的你,也不會豁出性命……他也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慕容云箏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一瞬不瞬的盯著白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讓她自己跌倒:“這么說,當(dāng)初救下我,是你設(shè)計好的?”
“是?!卑讜兛粗饺菰乒~,眼中情緒一閃而過。
“都說慕容家的女兒個個冰雪聰明,但是也不過如此?!闭驹谖輧?nèi)的隱衛(wèi)開口道。
白晝看了眼說話的隱衛(wèi),見她下跪,才看向慕容灃道:“交出謁陵密術(shù)?!?p> 慕容灃冷笑:“不可能。”
“谷主還真是話語篤定,只是眼下……”
“流云山谷已毀,我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聞見了血腥味,能夠讓空氣中彌漫血腥味,怕是這里的人都已兇多吉少。而如今能威脅我的,也不過是我的性命,還有我女兒的性命!”
白晝點頭:“谷主一生傲氣,自然不怕死,只是你的女兒……”
慕容灃不等白晝說完話,快速的開口道:“你們對生命視如草芥,謁陵密術(shù)記載了天下所有的毒物,要是落入你們的手里,只怕整個天下的人都要遭殃。”
“這么說……你不在意你和你女兒的生死了?”白晝冷了目光看著慕容灃道。
慕容灃面色一變,看向慕容云箏:“云箏……是爹爹沒有能力護不住你,但是爹爹確實沒有辦法了,謁陵密術(shù)……無論如何也不能交到心術(shù)不正的人手中?!?p> 白晝皺眉,隱約覺得慕容灃話語不對。
慕容云箏搖頭,正想要說什么,不料慕容灃捏碎了他手指上的扳指,剎那之間,煙霧席卷他的周身。
屋內(nèi)的人開始退避。
隱衛(wèi)想要靠近慕容灃,但是卻又不敢。
“是毒煙!”煙霧嗅入鼻翼,隱衛(wèi)開口。她快速的封住了她自己的穴道,轉(zhuǎn)而拿劍指向了慕容云箏:“主上,該如何?”
慕容云箏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一定是看錯了,她的爹爹不可能在她面前捏碎他的扳指。只是他就這樣看著她,似乎還帶著笑……
“咚……”
慕容灃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慕容云箏大慟,滿臉倉皇,無措轉(zhuǎn)眼之際,她不期然的在窗戶方向看見了一雙眼睛,一雙充滿了震驚絕望和恐懼的眼睛!
慕容云箏站直了身體,強迫她此刻鎮(zhèn)定,她只身擋住了白晝的視線。
白晝目光移動,隱衛(wèi)的刀尖擦過了慕容云箏的脖頸。
“爹爹放出的毒煙無人可解,你們不敢靠近,但是也躲避不了。”慕容云箏的面色異常蒼白,她看著白晝道:“你們是否覺得渾身已經(jīng)開始無力?甚至功力也開始變?nèi)酰俊?p> 白晝面色幾不可察的變了變,正準(zhǔn)備開口只聽:
“流云山谷里的人,你是打算都不放過了,是嗎?”慕容云箏的聲音很輕,話語中滿是絕望和心傷。
“除了你,的確沒有想過會留下別的人,至于謁陵密術(shù),就算我得不到,只要不讓別人得到,也無所謂?!卑讜兊?。
慕容云箏的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落:“也就是說你確定要趕盡殺絕?!?p> “已經(jīng)動手,斬草除根的道理不用我說?!卑讜兊?。
慕容云箏閉了閉眼睛,突然拔高了音量:“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只要還活著,一切都有可能,也是我現(xiàn)在被你看著跑不掉,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跑,跑的遠(yuǎn)遠(yuǎn)遠(yuǎn)的……
來日必定找你報仇!”
四目相對,白晝看著慕容云箏的眼睛,心下一震:“你……”
“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也是我……引狼入室,害了全谷的人,我這樣的罪人,本就不該活著,但是白晝……你早晚會遭報應(yīng)的!”慕容云箏大喊,她最后看了眼白晝,隨即撞向了一旁的柱子:
“跑!”
絕望的喊叫伴隨著皮肉磕破的聲音……
白晝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慕容云箏。
“有人!”隱衛(wèi)看向窗口的縫隙,她看了眼白晝,隨即追了出去。
白晝伸手,想要觸碰倒在地上的慕容云箏,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根本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