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宣和空談完后便起身告辭,司尤卻拉住她,說是有事想和空單獨談談,讓左宣在不遠處等他。
左宣看了看他的神情,又掃過一臉疑惑的空,點了點頭。
司尤沒和空說太久,不過幾句話,因為左宣走遠后,剛深呼吸幾下,眺望遠處想要調整情緒,消化一下空所說的事,剛起了個頭司尤就回來了。
“這么快?說什么了?”
“沒什么?!彼居刃χ胍^去,但他們是第一次遇見空,沒有交情,要保留秘密太牽強,“就是她說的神啊魔的,我問她是不是真的存在,許愿的話她們會不會顯靈。”
“那她怎么說的?”
司尤煞有其事的垮著臉,“她說我異想天開。神魔是另一個世界的,怎會與此間事物扯上關系?!?p> 左宣點點頭,似是信了,沒再問,兩人回客棧去了。
而空這邊,因為實情已經(jīng)轉達,她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她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她明白,她要離開此間世界了。
“想不到她的小郎君看著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著急起來的時候會那么兇。”
司尤到底是從小養(yǎng)在深閨的,便是后來流浪也性格不改,做不出那潑夫罵街的行徑,因此他自認為惡狠狠的警告,在空看起來也就是兇而已。
“我不管你說的那些妖魔鬼怪是不是真的,總之你不能挑唆軒姐離開,更不能把她帶走,什么天命之子,什么命格,我通通不管,倘若你真的把軒姐帶走了,你大可以試試我這個天命之子的夫君有沒有那個氣運去尋回我的妻主,以及向你尋仇。”
回到客棧的第二日,司尤仍然緊張兮兮的,走哪都要抓住左宣的胳膊。
“好了,聽香客們說,昨日發(fā)生了一件奇事,要不要聽聽?”早上左宣起得早,聽見店小二和客人閑聊。
“什么奇事?”司尤其實不想聽,但是是左宣說的,他便問到。
“昨日我們遇見空的那處小院名為回春院,原先因為被某個神秘人物住過,那人又離奇死亡,香客們避而遠之,住持就讓人暫時封了那處,那處小院就破敗下去了,再也收拾不起來。”
“哦,那是挺奇的?!彼居入S口敷衍。
“重點不在這?!弊笮昧饲盟X門,司尤吃痛一下,不滿的看向她,左宣在他唇上點了點,安撫完繼續(xù)說,“六年前,有一個女子來到大昭寺,與住持商議后租借了那處小院,那女子就是空,神奇的就是,空住進去不足一月,原先連草都種不活了的小院竟然郁郁蔥蔥,一片新生希望。于是住持給改了名,叫回春院?!?p> “哦?!蹦莻€空擺明了有故事,有些不為人知的本事再正常不過了,司尤毫不驚訝。
“可是就在昨晚,那處在寒冬中依然散發(fā)著春意的回春院再次蕭條下去了。積雪壓斷樹枝,覆蓋草地,與別處并無不同?!?p> 奇事奇在這!
空說,她等了六年!
司尤看著左宣,臉上有了其她表情,“意思是……她……走了?”沒有帶走左宣?
左宣點點頭,“有人在她住過的房間里找到她留下的字條,上面寫著八個字——大道無情,來去匆匆?!?p> 空走了,用一種很神奇的離場方式離開了,要不是安女皇的事還沒過,指不定老百姓會就著這件事編排大昭寺的故事。
經(jīng)此一遭,左宣已經(jīng)徹底明白了重生之事為何,再無后顧之憂,倒是好事一遭?
名寺腳下,多的是擺攤算命的,司尤本來不信這個,可是被空一番神神叨叨,說左宣命格貴重后,他就有些想知道自己的命配不配和左宣一起。
人嘛,喜歡偏聽偏信,就像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一樣,左眼跳就是財來到,右眼跳就是迷信。
道理司尤都懂,他就是想去算一算,好便是好,若不好,那算命先生就是騙子。
本著這個原則,司尤毫無負擔的和左宣去算姻緣。
算命先生很有眼力見,見司尤那般黏著左宣,左宣亦是一副寵溺樣,便給算出了一個天作之合。
喜得司尤賞了一錠銀子。
回去路上,左宣聽他閑扯時說到他那偏聽偏信的心態(tài),不由一笑,心中只道這男孩純粹至極。
兩人‘私逃’沒幾日就被碎星暗部鎖定,暗中跟隨。司尤覺著掃興,正好常樂說他父親等人搬到了荷城新家,便催左宣回去。
司語已經(jīng)安家落戶,鄔寧找到石家,讓石小姐為司語謀了份生計,解了生存之憂。
司尤對鄔寧很是感激,向她道謝時,鄔寧不受禮,“我是為了我的主子,不是為了你,若想報答,對主子一輩子不離不棄就好?!?p> “這是自然,我當然會一輩子不離不棄?!?p> 鄔寧一笑,不含情緒的說到,“曾經(jīng)有個男子也這么跟主子說過,結局你是看見了的?!?p> 司尤默然。
“你跟主子好好的就好,若不好,主子仁厚不會怪責,我們就不一定能咽下那口氣了。”
這是警告?司尤被氣笑,“我以為我對軒姐的心意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人盡皆知了,原來不是嗎?”
鄔寧一噎,咳了下,她當然知道的,“我就是闡述一下事實。”
明明是來感謝,卻被質疑了,司尤開心的來,郁悶的離開。
“禹琪公子即將問斬。”鄔寧說道。
“什么?”司尤驚訝的轉身。
“禹琪公子刺殺女皇,雖未成功,但……”鄔寧語氣沉重,“刺殺女皇,罪當株連九族。公子或許不太明白,當初禹琪公子背叛主子,讓禹家獲得一時榮耀,如今他刺殺女皇,又把禹家覆滅。我不是他,不清楚他的處境,不明白他的心境,這不好說是非。
可是,這一切并非不能避免,主子萬事看得清,但她從不是冷心冷肺之人。主子早已知曉禹家不安分,也打算好在婚后如何安置禹家??上?,主子和禹琪公子還沒走到那時,禹琪公子就自作主張自行拿主意,才間接導致禍事發(fā)生。而你,很幸運的走到了這一步。
嘮叨這么多,我只是想說明,有事好好商量,才能好好過日子。”
鄔寧不想再看見左宣在情感上受傷害了。